次日清晨,龙三爷领着马端等人准备往恭州府十里桥出发,刚刚走出客栈准备上马,发现客栈门口早有一人在等候。
那人立在客栈门口不远处的一颗小槐树下,树上拴着一匹杂色骏马,四肢高大健硕,高昂着头驴,明眼人一看这便是一匹不可多得的良驹,马鞍左侧挂着一把腰刀,右侧是一把长弓,鞍后箭筒里插满了羽箭,旁边的地上插着一杆黑铁长枪。马儿身后有些褐色的马粪,看样子那人已经等候多时了。那人年纪和马端相仿,一头浓发随意地束在背后,眉目间带着疲惫,却又是英气十足,稀疏的胡渣布满下颚,身着一件黑色布衣,腰间与手腕处都束着皮革,一副西北游侠的模样。他双手环抱,看着龙三爷等人出来,便向他们走了过去。
众人早就注意到了他,龙三爷见那人走到面前,于是开口问道:“小兄弟,请问有何贵干?”
那人抱拳行了一礼,说到:“在下是昨夜被害恭州府探头陈顺的胞弟陈昊,听我大哥的属下说是这个客栈里的一对年轻男女出手击退了凶手,我特地过来了解一下情况。”
龙三爷听后,让开身位介绍到:“这是荆州龙洞湾的马少侠与他的师妹,昨夜正是他们出手,击退了凶手。”
陈昊向马端和郑菁菁行了一礼,说到:“多谢二位出手,可否借一步说话?”
马端见此人气度不凡,彬彬有礼,于是做出了一个请的动作,跟在陈昊身后走到了槐树下,郑菁菁一看这人感觉邋里邋遢的,便没有跟过去。
二人在槐树下站定,马端忍不住赞到:“好一匹良驹!”
陈昊微微一笑,说到:“这是我去年秋天去西平府,在一户农家花钱买来的,西夏人说马的毛色不好,倒让我捡了一个便宜。”
马端笑着点了点头,看了看那杆插在地上的黑铁长枪,这杆枪通体漆黑,枪尖呈直刃,约一尺长,小枝上挂着一缕白色兽毛,给人一种极为厚重的感觉。
陈昊继续说道:“马兄弟,昨晚杀我兄长之人,到底是些什么人?”
马端回到:“我也不清楚他们的底细,都是些彪悍的关在汉子,长得粗狂,但是功夫都不弱,若不是我师妹出手相助,我未必能全身而退。”
陈昊说到:“使的可都是关在斩马刀?”
马端点点头,说到:“他们出手凶狠,招招致命,看样子都是些厮杀老手,陈探头着实是轻敌了。”
陈昊点点头,说到:“你这么一说,我也猜得了七八分,多谢了,就此告辞,后会有期。”说完提了长枪,翻身上了马。回头问道:“他们可是向北而去?”
马端点了点头。
陈昊喝了一声,打马北去了。
见陈昊走了,郑菁菁走了过来,问道:“马大哥,那人和你说了些什么?”
马端说到:“他就是问了问昨晚那些凶手的情况,想必是寻他们报仇去了吧。”
龙三爷带着杨氏兄弟也有了过来,说到:“想必此人就是人称西北‘猛虎’的陈昊了,他武功高强,虽然也看不惯他大哥的种种作为,但是至亲被害,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马端问道:“龙三爷,你对此人可了解?”
龙三爷思忖片刻,说到:“我虽然没和他打过交道,但是西北武林的人都知道他的名号,他看不惯官场上的尔虞我诈,所以没有从仕,虽然他的叔子在开封府身居要位。他的名声倒是可以,行走于边关,锄强扶弱,而且武功高强,与金刀教和雄狮堂的人都有过硬的交情,传闻曾经帮助边城的范将军击退过西夏骑兵的进犯,接连挑了西夏骑兵的三个先锋官,从此名扬西北,在边城提到‘西北猛虎’,没有人不知道的。”
听了龙三爷的介绍,马端心中暗暗佩服起陈昊来,这人算得上是大侠了,上报国家,下安黎明,还不求功名利禄,虽说大哥名声不太好,但是在他遇害之后能这么快赶来,并且愿意为他去报仇,看得出也是一个义气之人。
马端随口说到:“西北的男儿果然有着铮铮铁骨,有机会一定要结识他一番。”
龙三爷笑到:“马兄弟,你放心吧,你只要在西北地界上行走,总会遇到他的。我们现在先回十里桥吧。”
陈昊辞别了马端等人,打马一路向北,如果这些人真的是西夏武林的人,那么他们一定会往北过利州路,马走秦州,过熙州出关回西夏,而这一路他都轻车熟路,如果连夜追赶,不出两日马程,便可追上,再加上一路上他都有些江湖朋友,想打听几个扎眼的西夏骑士并不是难事,他过了恭州府,在往北的官道上发现了些宽掌马印,他知道这肯定是那些人留下的,他下马一看,果不其然,这些马掌都是西夏良驹的专用马掌,比大宋的马掌要宽上许多,马印的痕迹也才刚刚利郎,想必过去最多半日路程。
陈昊从马鞍上取下牛皮酒囊,就着怀中的干粮,喝了一口,继续提枪上马,打马望北而去。
龙三爷等人望恭州府东北门而出,走了约三十里地,一路上山河遍布,山高水深,出了一个垭口,地势终于开阔起来,虽说地势平坦,但是河流众多,大多数时间都是在桥上行走。
龙三爷说到:“马兄弟,这便是十里桥的地面了,此间河流遍布,十里路有八里桥,所以十里桥因此而得名。”
马端点点头,说到:“果然是大好河川,甚是雄伟秀丽,我在江南荆襄不曾见过。”
龙三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