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老爷子起身直奔木棺内。
不知道他欲意何为……
跟着吧……
到了金棺人皮壳尸旁,他停住了,双手扶着金棺,举着火折子上下看着。
金棺自带连体的基座,高度正好在成人大腿根部。
我和另两位立在老爷子的对面,不知道他究竟要做什么,拼什么……
娄老爷子的对面,木棺壁根儿上,攸地划过一汪暗影,火折的光影中,那是唯一触动了我视觉的动影。
“什,么东西?”我指着老头儿身后。
娄老头完全忽略我的反应:“赌了,来吧,把金棺移开!”
移金棺,有没有搞错?放着您老人家身后的危险物不管移它做什么?
“年轻人,快搭把手,没时间了!”娄老头自己已经抠住金棺的底,蓄势待发了。
来不及多想,我弯腰耧牢金棺,四个人在娄老爷子的一声“起”字下,共同发力。
金棺动了!
木棺壁上的影子也动了!
影子迅捷凌乱,仿佛那东西慌了
金棺移开了,我又被惊到了,亏得我心脏硬实。
金棺下面原来隐着有一个方形的漆黑洞口!
我刚想启唇问问娄老爷子这个奇人,他怎么会料见金棺下有个洞……
但是,我的左手肘被一股力量强劲地向外大翻转,眼看要撞击到身侧金棺的棱儿上!
如果这一下给撞实了,我的左肘必然骨碎肉绽。
情急之下,我一个后倒身,人随之萎顿了下去,左肘随身子右撤,我重重屁蹲在地下,尾骨几乎震裂,额头为了身体的平衡,当先撞在金棺侧壁上,好歹得益于那一后摔,前倾的力道卸去了一半儿,只是撞了个大包。
刚想忍痛爬起来时,枪声响了……
坐在地上,我看见三双脚在疯狂地移动,其中一双没有穿鞋子,且,不是人脚,三根粗长的趾。
说时迟,那时快,我爬伸过去,一把薅住那只脚,用尽全力往过拽它,同时腕上运力,想一下子捏碎丫的!
然而,那怪脚柔若无骨,极度粘滑,抓不结实,我用指甲抠握着。
以为它会反击,另一只脚会狠踹我,我的另一只手等着它呢。
突然,一阵冷意在我脸部左侧升起,回过头一看,我不由得惊叫出声……
一张肉色的、胎膜样半透明的脸几乎要贴上我的左颊上。
一张熟悉的脸!
风水大师徒弟的脸!小了两号!只有苹果那么大!
它,没有风水大师徒弟的大背头,一根毛没有的光头,皮肤薄嫩如粘膜,像极了不成熟早产的胎儿的脸。
怎么会长着风水大师徒弟的脸?它什么来头?虫子们感染并吞噬了风水先生的徒弟,难不成还和他杂交育种了?
……
我看清了它的轮廓,一只到我膝盖高的怪物!虽然矮,但整个形体依然修长!
人佼?估且称人团里的个体为人佼吧,我也不知道是从哪里突然想出的这两个字的。但绝对不是月出佼兮佼人撩兮里的美好。
……
人佼如只恶婴,弯下腰,脸朝下,近距离瞪着我。
那边,娄老头大喊:“跳下去!”,他的声音徒然变得渺茫了……
不会是他已经跳进黑洞里了?
顾不上许多,必须对付眼前这张小怪脸!
还没来得及出手,人佼被我抓牢的脚上方的腿和躯干如蟒条般柔韧扭曲、迅猛地缠绕上我的手和胳膊。
而它恐怖的怪脸,经过身肢几圈儿的缠爬,正好立在我的锁骨前,和我脸对脸,眼镜蛇般昂着它的小脑袋!
它是有弹性的,缠绕时明显拉长了自己!
它似笑非笑地盯着我,我不由打起了寒战。
“快走!”有人在使命地往起拉我,听着是程莎,他揪着我后脖领子。
“你先走,我被那东西缠住了!”我叫道。
一只奄奄一息、快要泯灭的火折子出现在人佼和我的胳膊处,人佼的脸转过去,骤然色变。
它怕火?
没看清楚是怎么回事,小夏手中的火折子被撞飞了,撞在棺壁上。“噼里啪啦”落下流星雨般的火屑子。
同时,小夏大叫一声,随即又是几声枪响,一颗流弹从我前额贴着面皮飞了过去。
我草,小夏这个二头青生瓜蛋子,不知道学过射击没有,动不动就开枪,无知者无畏!
我心想,这小子忘了他们进石壁阵时小老头儿徒弟的遭遇了,现在他自己应该饮弹只颗了吧?
地上的火折子随着一阵风被什么东西快给袭灭了,仅存微弱的火星了。
不用想,就是那只快如闪电的小怪物。
摆脱了人佼,我已经被程莎给拉了起来。
人佼在攻击小夏。
我掏出打火机和匕首趁机逼上去,小人佼一头朝我急射过来,我扯着嗓子喊:“快跳啊!”
跳下去,不一定是生路,至少有希望。
此刻氧气已经不足,呼吸吃力了,打火机只有绿豆大的火苗。
我快速闪躲,人佼扑空了,它比条水里的鱼还要灵活。
凌空一撞,没撞到我,眼看要撞上木棺壁了,它在空中一个鹞子翻身,眨眼反蹿到我对面了。
小夏犹豫了一秒,跳入黑洞……
程莎手里竟然操着带绳子的飞爪,和我丁字位站着,共同对付着来无影去无踪的人佼。
小夏跳下去后,我没听到人落下去的声音,也许是洞里太隔音了,也许是我顾应对人佼,没听见。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