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老单换了辆车,一辆普普通通的别克。
路上,程莎突然说起那栋房子来。
“啊哟,小齐,你记不记得那栋房子了?后来,你有没有再去过哪儿?找到那个家伙了吗?”
正在开车的老单耳朵特别灵敏,听到坐在后座上程莎的话。
他回过头问:“你刚才在说啥,啥房子?”
就这么几秒的工夫,前面驶过来一辆大货车,我们的车已经压过的黄线,眼见着迎面要和大车撞上了。
“老单,车!车!”我惊惧中狂喊。
千钧一发,老单猛地右打轮,大车擦着我们车呼啸而过!
我们的车头斜着,直冲向路右边的护栏!
老单下意识地再次向左打方向…..
伴着刹车片刺耳的声音,车整个横了过来,原地转了一圈儿,终是停了下来。
好险!生死一瞬间!
三个人须臾间,惊出一身白毛汗!
“老单,能不能上点心,哥儿俩的小命可全捏在你手心儿了。”我惊魂未定,有气无力地对老单说。
“我艹他妈的!那栋鬼屋真他妈的丧气,一提就出事!真要把爷我给惹急了,开推土机平了丫的!不就是一水泥砖头房子吗!”
老单大骂着那房子,气全撒在房子上了,一边重新调整方向,继续开车前行。
程莎没吱声儿,涂着指甲油修长的手,从小包里拿出湿纸巾,递给我一张。
“这么说,单大哥你也去过西北郊那栋房子了?”他撩开长发,仔细地擦拭着自己的额头,从后视镜里看着老司机老单。
老单,这回,就是借他个胆儿,也不敢再回头了。
不过,他的嘴可没准备要闲置起来。
“程老弟,你快说说,那所鬼房子到底怎么回事儿?”
程莎把用过的纸巾方方正正叠起来,慢条斯里地甩了甩他那头飘逸的长发,下巴指向我:“问他….”
老单又想回头,他终是忍了忍,粗大的喉结一咕噜,咽了口唾沫。
“哎,我说,小齐,你小子为啥把所有人的都往哪儿引啊?程莎也是你领过去的?”
一直以来,老单对那栋房子保有着两种心情:害怕和好奇!
打上次回来后,他多次拐弯抹角向我打听过那房子,我一惯是顾左右而言他。
他没能如意地从我嘴里套出来任何信息。
店铺一忙,他似乎把这码子事儿给忘了。
方才被程莎的话,这么一勾搭吧,好奇心噌噌地长,眼看着要结果儿了。
“嗳,小齐,我说过多少回了,你小子肯定了解那地方儿,有啥不能说的呢?不相信你老哥,是咋地?”
“你专心开好你的车吧,我不比你知道的多!”我就知道,他又开始追剧了,不说清楚他是不会完了的。
我就把第一次和程莎在河边散步,怎么遇到那个黑影,为了追他,又怎么在奔跑到草甸上,夜里看到的那座房子说了一遍。
不过,我没有说里面的人,是我和程莎认识的关文明,也没有提黑影儿,是我要找的人!
我把那件事儿说成是无意中产生的。
有关哨所的事,任谁我都不会说的。
程莎和我是有默契的,我们跟着关文明去癸末村的事,他也不想对外人说。
程莎虽然没有接话,我看得出来,他对老单和那所房子的事儿,也很感兴趣。
老单开着车,嘻嘻哈哈地,把我们引着那七个人,去了那地方儿事说给了程莎。
但是,他也不想让程莎知道有关帛书的事情,所以他只是说,我和他在北京做买卖得罪了同行,对手派人一路狂追我们,准备痛扁我们…..
我的心里直发笑,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想让别人知道的秘密…...
……
老单若有所虑,吧唧着丰厚的嘴唇,看了一眼坐在副驾上的我,说:“这么说,小齐原来你也不清楚那房子的症结……”
“你们看,我来分析一下,房子里有灯,说明里面不管是人还是什么,肯定住着东西的。”
“大白天的,能把一个活人给吓疯了,一定有一个可怖的东西。你们说对不对?”
“七个带着家伙的歹徒进去后,一个也没能出来,这里面有一个极其厉害的东西。”
“我这么说,是不是思路就捋清楚了……”
“捋清楚什么啦?”坐在后面的程莎问。
“嗳?合着我刚才白说了?那我这么说吧,那栋房子里有一个可怕的东西!”
“老单,这还用你分析啊?我们都知道里面有个可怕的东西!”
老单颇有些尴尬,自圆道:“那能一样吗?你们说,有灯光的屋里有一个上身没穿衣服的男人,我说的是一个非常可怕的东西!那男人也可能是,也可能不是!”
程莎又在开始揶揄老单…..
…..
我忽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来。
趁他俩话锋停歇,我问老单:“你这次回北京,不去吴大姑娘家坐坐吗?上回人家好歹有礼有节的,请你过家去认认门,你不吭不哈,拍屁股走人了,是不是有点不近情理?”
“我说,小齐,你不会是狐狸给鸡拜年,安一肚子花花肠子吧?”
“老单,你真够龌龊的,你放二百个牛心吧,吴大姑娘是你的,她的风格和年纪不对我的胃口,我他妈的好心,被你当成了驴肝肺,就当我没说!”
我确实是想让他,和那位多年不见的吴大姑娘走动走动,帮我打听打听老太太有没有一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