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老汉家的会议开的很成功,一家二十口人,十岁以上的男人们在堂屋。
为什么要十岁以上呢,因为老叔只有十岁呀!
老叔虽然小,辈分高,这样的家庭会议离了他还真不行。
女人们在东西两间房里做针线闲谈,也倾耳听着堂屋的动静。孩子们却管不了那么多,欢天喜地在院子里的树下吃瓜果玩游戏。
家庭会议主题只有一个,老四黄来贵租的房子,房东要卖,黄老汉想给四儿子买下来。三十六两白银,这不是谁家都能拿得出来的,所以把儿子们喊来集资。
当初老四结婚,得了家里最后一套房子,也就是黄老汉他们现在住的房子。
黄老汉原本准备缓两年,攒了钱给老五盖屋的。
后来,老四去了镇上租了房子,老五的房子一直拖着没盖。
现在既然老四要在镇上买,老五的房那就不盖了,以后结婚,完全可以用他四哥的房子。
当初,黄老汉出海回来,一溜盖了四栋房子,房子全部是石头垒成的,盖得瓷实,不出意外,几十年风雨都不会垮,一般人家盖房没那么大代价,都是土砖夯得墙。
给老五盖屋预备的12两银子拿出来,还差24两。兄弟五个,除了黄老四,一家四两,老五黄宝贵没结婚,还小,这四两黄老汉替小儿子出。
12+16=28
黄老汉贴补四儿子二两,凑齐三十两,还差六两就由老四黄来贵自己解决。
几个哥哥彼此看看,老大黄荣贵说:“小弟还小,又没成家,这个钱不用出,我们兄弟三平摊了。”
老二老三都点头附和,是的,我们兄弟三平摊。
黄老汉摆摆手,喝一口茶:“你弟弟虽然小,但是兄弟就是兄弟,不能因为他小就让着他。该他出的,他必须得出,他没钱,不是还有爹娘吗。”
“再说,这个钱不是白出,谁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以后老四挣了钱是要还的,这个我们得写上,老四把三个哥哥钱都还了,老四房子留给老五,镇上房子就是他们俩口子的,不还,房子就是公共的。”
说完,黄老汉看了看还在懵逼状态的黄老四:“老四,你说呢。”
黄老四激动的都哆嗦了,他没想到他爹竟然给他在镇子上买房子。还给他规划好了,开个小饭馆。
在镇上买房子,这是他从来没想过的事情。
他知道,这是爹在帮他,兄弟们在帮他,三十六两买栋宅子,如果让他地里刨食,得挣大半辈子。现在房子帮他买了,做什么营生也规划好了,只要俩口子好好干,肯定能把兄弟们的钱还上。
黄老四点头:“谢谢爹娘,谢谢大哥大嫂,谢谢二哥二嫂,谢谢三哥三嫂,谢谢小弟。我一定好好干,一定把钱都给兄弟们还上。”
很快,村里人就知道了黄家在镇上买了栋宅子,还开了个小饭馆。
这件事,简直是震惊了村里所有人家,要知道在这个物质还很匮乏的年代,能养活一家老小就已经很不容易了。去镇上买房子,就意味黄老四一家子,已经一只脚从泥地里拔了出来。
黄家一大家子却很平静,该下地的下地,该上学的上学,就好像风吹过湖面,荡起一片涟漪,又安静了下来。
黄豆陪着大姐二姐去镇子上住了一个多礼拜,四婶开的铺子买早点,中午做快餐,主要客源是码头上的工人,晚上也有夜市小吃。
小姐妹三个去给四婶帮忙,等四婶理顺了她们再回来。
开业这天是逢集,天一亮,东院墙开的两扇门一开,鞭炮一放,就算开业了。
两间屋里刷了白,靠南打了一个柜台,柜台里堆着两缸散酒。柜台边靠门有一个小灶台,安了一张定制的平底大锅。
东西墙两边靠墙各摆着六张长条桌子,每张桌子配两张长条凳。
要是同批客人多,两张桌子一拼就是一张方桌。
早上,店里有手擀面,有馒头包子稀饭,还有生煎包。
生煎包就是柜台旁边的平底锅做的,一锅煎出来,锅盖一揭,满屋飘香。
为了定做这口锅,黄豆就差和老叔翻脸了。老叔让她老老实实做点包子馒头就行,黄豆不愿意,非要定制一口平底锅,还要大的。
老叔说:“你知道一口锅要多少钱吗,还要定制的,还要大,锅底还要平。”
黄豆没说话,回家叫黄桃准备面粉,准备包生煎包。
涨好的粉丝,切碎的葱姜,调好的肥多瘦肉少的猪肉馅,一大勺熬好的猪油。
包好包子,一个一个放到锅里用油煎,撒上芝麻,出锅后,香气扑鼻,老叔嘴被生煎包堵住了。黄老汉第二天就去镇上,让黄老四去定制平底大锅。
中午有快餐,店里每日只做三四样当季蔬菜,麻婆豆腐,红烧鸡块,萝卜肉丸子,鱼。
原本老叔还说加个红烧肉,黄豆拒绝了,成本太高,她定位的是薄利多销,不过红烧肉一个星期可以做一次,定时定量。
晚上,和早上没什么区别,包子馒头稀饭生煎包,不过有客人要炒菜也可以,单独点,没有中午的快餐。
黄豆才五岁,但是备不住她点子多。加上做菜手艺好的黄桃,勤快稳重的黄米,姐妹三人简直成了四婶的左膀右臂加一个大脑。
第一天,开业大吉,生意不错,得亏黄豆的宣传,她请老叔私塾里的同学给写了六十张广告单,代价就是一人两个生煎包。
二十张发给小镇附近的人家,二十张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