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太白不防,冷不丁被打了几下。二哥忙从后面抱住陈小巧,“弟妹,弟妹。”
“都不许动”,小屋内突然挤进了几个警察。王太白下意识地放下木棒,赶快举起了手,而二哥还是死死地抱住陈小巧。
紧接着又冲进来几个穿白大褂的医生,小木屋内人满为患。警察看了看地上,让王太白他们赶快出去,。
王太白出来才发觉木屋周围,警车、救护车居然停了有七八辆,都开着大灯,把田野照得白昼一样。
医生们低头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小童和老刘,稍事检查,就把他们都抬上了救护车。
陈小巧这时还挣扎着要往王太白冲去,她的嘴里一直要命地大叫着“我要杀了你这个凶手,我要杀了你这个凶手。”
几名警察看了一下王太白,不约而同地拿出手铐。
二哥一边拉着陈小巧,一边着急地对警察说“他是好人,就是他发现孩子的。陈小巧,我弟媳看到儿子受伤了,一时受了刺激。”
一名警察问“你又是谁?”
二哥说“我是孩子的二爷,也就是二叔。”
警察听了将信将疑,王太白忙拿出手机说:“看,我有证据,我报的警。”
为首的一个警察叫道,“都上车,先去医院救人。”一干人等都上了警车。赵小谷的二哥想了想,抱住陈小巧,也跟着上了一辆警车。
到了医院,小童被送进了急救房。老刘在救护车上的时候已被宣布死亡,直接拉进了太平间。陈小巧慢慢地平静了下来,坐在角落里,一言不发,只有泪水在扑朔朔地流。
王太白和二哥在警车上就录了口供,都在急救室外等结果。
三个多小时后,急救室的门开了。一个老医生问“谁是家属?”
他们忙迎上去,二哥和陈小巧异口同声地说:“我是。”
二哥又说“我是孩子二叔,这是他妈妈。”
老医生看了他们一眼说:“孩子的命,暂时可以说是救下来了。”
“什么叫可以说?”老实的二哥听出医生话中有话,有些不满,还以为对方想要钱。
“也就是说”医生擦了一把汗,好像知道他的意思,但明显不介意“孩子现在如果继续医治,那是没什么性命之忧。不过他的脑部受损严重,很难复原。就算维持下去,花费也非常巨大,看你们的样子是农村……”
“农村,怎么了?农村人的命,难道不值钱啊?”王太白可受够了城乡差别,一听就火起。
“赶快继续抢救,多少钱我们都治”,二哥和王太白向老医生吼道。
“对,当然要医治”陈小巧脸上满是坚毅。
他们态度恶劣,老医生见怪不怪,刚要说话。又冲进来几个警察“谁是陈小巧?”
“我是,我是”陈小巧忙说道。
警察上下打量了一下她,说道“陈小巧,你被捕了。”
“哎,哎,警察同志,这是怎么回事”王太白忙上前一步,“你们是不是认错人了?她是孩子的妈妈啊。”
“她犯了纵火罪”一名警察一边给陈小巧带手铐,一边说道。
当连续数日没有赵小童的消息后,陈小巧万念俱灰。她想到这么多年的不如意,都是由于大标做的孽。
如果没有那件事的发生,那么凭她和赵小谷的努力,以及小童的上进,她们一家的日子该过得多么红火。
大标人是死了,可阴魂不散。他的媳妇和他的家人先是用卑劣的手段让赵小谷死于非命。这件事情,随着时间的推移,陈小巧已渐渐谅解了他们。
可是谁又想到几年后,他们又会帮助老刘绑架小童呢?她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大标女人参与其间,但是她帮助老刘约了小童,她就是帮凶。
如果她没有帮助老刘的话,小童怎么会轻意上当?除了她愿意帮老助刘,村人中还有谁愿意帮助他?
陈小巧谅解了他们以前的行为,但是谅解并等于忘记。当这些曾让她痛彻心扉的记忆,又因大标媳妇的举动而被重新勾起时,陈小巧就彻底愤怒了。
绝望与愤怒相给合,那么同归于尽的必杀复仇就是顺理成章的事。陈小巧在大标家宅院的前前后后浇满了汽油,她要用她的性命,及大标一家人的性命,去投好丈夫赵小谷,去安慰儿子赵小童,这两个她生命中最为重要的男人。
当必死的决心已下,复仇的行动已开始时,王太白来了电话让这一切为之改变。
陈小巧听到三嫂在叫她,说有了小童的消息。陈小巧不管真假,仍是小心地吹灭了打火机,起身准备离开。
而三嫂的叫声吵醒了大标的女人,她就此起来小解,闻到满院的汽油味,又听到小巧妯娌的说话声,马上明白了怎么回事。
大标的女人吓坏了,撕心裂肺地大喊,着火了,杀人了,着火了,杀人了。
大标的女人不知道多少大小道理,却对爱情坚贞不已。她既有敢于承认错误的胆量,更不乏保卫家园的勇气。
她喊了几声后,像疯子似的冲上去和陈小巧及她三嫂厮打了起来。三嫂不好还手,一味地避让,陈小巧可不客气,死命地扯着大标女人的头发。
大标的父母和弟弟听到大标女人的叫声,急慌慌地爬了起来。他们闻到满院的汽油味也是一惊,看到儿媳和陈小巧撕打在一起,没来得及多想,先把她们拉开再说。
大标媳妇头发纷乱,陈小巧的脸上则留下几道抓痕。大标的母亲问陈小巧,这到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