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不愿意接受我是吗?”
薛坛眼里的一抹光亮,重新黯淡下去,化成了失落和哀恸。
“戚渊有什么好?戚渊能给你的,我能给,戚渊能做到的,我也一样都能做到。”
“可是我要的是太子妃的位置。”尹清绮转过身,冲着薛坛低喝道,“你能给吗?你能做得到吗?我原本心心念念的太子妃的位置,终于要到手了,你觉得,我可能还会跟你在一起吗?”
“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薛坛冷冷的看着尹清绮。
“我以前也不知道。”尹清绮摇了摇头,这个太子妃的位置,已经等了太久了,以至于久到,自己已经对此毫无兴趣。
但现在只能这么说,才能赶走薛坛。
那日戚渊来宫中的时候,整个眼睛陷入一片血红,连六阿哥都未曾让戚渊有着如此的杀气,但是在尹清绮面前,戚渊竟然将所有的怒火,都显露了出来。
这也是一种警告吧。
经历了如此繁多的事情之后,尹清绮也知道,自己是无法违背命运的安排的,这一切苦难,似乎都像是上天注定一样,在不断纠缠困扰着尹清绮。
她不想自己身上再多背负上一条人命了,也不愿任何人再为她而死了。
认了,她认了。
“你快点离开,我是不会和你走的。”尹清绮冷起脸,拒绝了薛坛。
若是再以前,或许以尹清绮的性子,真的会跟相爱的人私奔出宫,但那个人也只能是戚渊,怪就怪,薛坛,你来的日子迟了些。
“太子妃,太子妃。”
这几个字犹如梦魇一般,不断的缠绕着薛坛,薛坛倒退几步,踉跄的撞到了桌角,桌上的茶具不合时宜的碰撞了几下,然后应声落地。
“啪。”
姑姑们匆匆的从外面赶过来,以为尹清绮在屋中出了什么事。
“太子妃娘娘,您没事吧?”
姑姑们一声声的在外面呼唤着,听得尹清绮极为刺耳。
这也是戚渊安排的,尽管尹清绮不同意,但没人敢违逆戚渊的命令。
“以后,无
论人前人后,都要喊清绮太子妃,不得违背,否则,打入掖庭宫。”
收回思绪
“我没事。”尹清绮惊慌的看了一眼薛坛,此时薛坛像是中了邪一样,瘫倒在地上纹丝不动。
“只是不小心打碎了几个杯子而已。”
“那娘娘……”姑姑的声音有些犹豫,“您放我们进去,收拾收拾,属下这叫命人拿新的茶具来,不然那碎片割伤了您的玉手,奴婢心里疼的慌。”
“不用。”尹清绮皱了皱眉,焦灼的看着薛坛,小声的唤着,“薛坛,薛坛。”
“娘娘,这……您若是受伤了,奴婢也不好与太子爷交代不是?”
“我说了不用!”实在没有办法了,尹清绮装出一副生气的样子,吼着外面的姑姑,“都给我退下,退下!”
几个姑姑只得无奈的离开。
“太子妃今日是中了什么邪?”一个姑姑一边小声的议论着。
“是啊,往日,即使心情再不好,也从不与我们发脾气的,今天是怎么了这是?”
“我看啊,是娘娘不满太子爷的禁足令,你还不知道吧,那天太子爷急匆匆的从外面赶来,连衣服都没换,就是一身普通的素布袍子,若不是有人认出了太子爷,还以为是六阿哥请来的戏台班子的人。”
“哎,可不敢乱说。”
姑姑连忙捂住她的嘴。
“这人多嘴杂的,当心丢了性命。”
实际上,那人也只是怕受到牵连罢了。
“你说太子妃不会出事吧?”
“出事?出什么事?哪有人那么大胆,都闹到宫中来了?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在皇上眼皮子底下杀人,那些侍卫又不是吃干饭的。”
两人一路窃窃自语,离开了小院,整个小院里被清了场,都被撵到外院去了,内院里此时静寂无声。
“薛坛,你快走吧,算我求你了。”尹清绮的声音里带着哭腔,似乎真的要哭出来了一样。
“我想过了。”薛坛缓缓的站起身,也顾不上衣服上的尘土。
“你不是想要太子妃吗?我满足你,回
去我就调集兵马,杀入宫中。”
“放肆!”尹清绮怒骂了一声,“薛坛,你在说什么胡话?我不喜欢你,只是你救了我,我心存感激,但我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薛坛,你就算帮帮我,我只想过几天安生日子,你不要再找事了行不行?”
“戚渊,戚渊。”薛坛垂头丧气的看着尹清绮,“那个太子爷,就真的那么好吗?”
尹清绮的脸上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不,他不如你。”
“无论是性格还是待我,他都不如你,但是薛坛,你真的不懂吗,他出现的比你早,我现在心里依旧容不下第二个人了。”
“你还说你不爱他?”薛坛发现,到头来,一直被戏耍的人只是自己。
“你不是说,你过得不好,你要离开这,过一段安生日子吗?这不是你所希望的吗?”
“这的确是我说的。”尹清绮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但是又能怎么样呢?很少有事情是能如人所愿的。”
“现在若是我走了,无数人会受到牵连,小到丫鬟随从,大到将军府,你们全家上下,都会被戚渊迁怒,这个责任,我承受不起。”
“你觉得我会怕一个无权的太子?”薛坛冷笑了一声,“我们全府上下,没有一个人会惧怕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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