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经笼罩了天地,点灯的丫鬟过来点了灯,照亮了这个屋子,荀之坐在床上,从怀里掏出来龙凤簪,沉思了起来。
两个簪子没有任何的不同,摸在手里的感觉是一般的,上面的龙雕和凤雕都如同有流光在旋转。
荀之重点将注意力放到了龙簪上,却感受不到和凤簪一样的温热感,也没有若有若无那种联系的感觉。
“是不是缺了点什么?”荀之暗自想到,开始回忆起凤簪的特性是怎么拥有的。
“是血吗?”荀之想到自己水井中被割破的双手浸染了凤簪,后来杀张三儿的时候,好像玉簪子也被自己的血浸泡过,才有了后来一切的种种。
荀之拿了一把刀,割破了自己的手掌,然后握紧了龙簪,让出血的位置正对着龙簪,鲜血滑落,慢慢的在龙簪的雕刻中各处都拥有了鲜血。
但是依旧是一无所获。
没有任何的变化。
荀之只觉得突然脑袋十分昏沉,他努力不让自己睡过去,但是眼皮子越来越重,仅凭着一点神念,去关了门,就直直的倒在地上了。
一阵绚丽的光芒从龙簪升起,然后仿佛龙般的幻影在荀之的脸颊上不停的浮现,犹如是仙境一般。
“汉不可灭。”荀之隐隐只听见脑袋里有个人在讲话,却犹如在万里之外,听不真切。
“汉不可灭?荒唐,三国乱世,汉室灭亡已是大势所趋。”荀之不知道那人听不听得见。
却只听得那一句汉不可灭,犹如是魔咒一般,在脑子里不停地盘旋,没有丝毫停下来的意思。
“这到底是怎么样一个世界?”荀之见过这个世界的平凡的乡村,如今也见了这个世界的繁华,见了那些无数个小人物,也见了荀郭嘉钟繇这般的大人物,一切的一切都表明这这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世界,可能最不凡的,就是这是乱世。
但是龙凤簪就远远超出了荀之所能够想象的地步,虽然他知道,自己能够重生三国,本身就是一件天大的不可能。
“天有阴阳,阴为
凤,阳为龙,阴掌气运,阳握天智,一阴一阳,庶民可为圣。”
荀之瞧着出现在自己脑海中的龙凤簪和一段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脑海里的话,陷入了深思。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知道以前的凤簪的确是能够查看到一些奇怪的东西,按照这句话的理解,应该是查看人的气运,以颜色和数量为标准,而凤簪极有可能也可惜养气运、吸气运。
而天智是什么呢?
龙簪到底有什么用?
不过是一对簪子,凭什么就敢说庶民可为圣?
还有,什么叫做汉不可灭?
荀之只觉得眼前的龙凤簪充满了邪性,他想要努力去摆脱这种意识被控制的感觉,他想要醒来,但是却是做不到。
只能看着那一句飘荡不停的话,以及万里外的一句:“汉不可灭。”
荀之听了千万遍,那人说一句,他便回一句:“荒唐。”
如此千万遍,荀之只觉得自己变得越来越沉寂,犹如一切都停止了一般,再也看不见龙簪,再也看不见凤簪,只剩下那浩渺的声音和自己亘古不变的回答。
也不知道过了多少遍,荀之只觉得耳边传来一阵又一阵的呼喊的声音的时候,终归是从那个神秘的地方退了出来。
眼前是华优那张精致到令人嫉妒的脸颊,正嘟着嘴,瞧见荀之醒来,便是插着腰:“臭荀之,快给我道歉,说你错了,不然那本姑娘是不会原谅你的,我发誓,我说的都是很认真的。”
荀之只觉得自己全身如同是被锤击了一般,不知道是那个梦还是因为睡觉的时候被这个暴力女给揍了。
艰难的起身,有些好笑的问道:“我为什么要给你道歉啊?”
“你昨天明明就是嫌弃我,你说,是不是我在这里烦到你了?”华优将脸靠近到了荀之的面前。
荀之感觉华优吐出来的气息都拍打在脸上,十分的舒服,还能有一股十分好闻的味道从华优的身上传来,不禁有些飘飘然,心猿意马。
华优瞧着荀之闭上了眼
睛,当下便是拧住了荀之的耳朵:“你有没有好好听我讲话!”
“又是新的一天了吗?”荀之挣脱开来,下了床,瞧着屋子外面太阳射进来,当下便是感觉到一阵畅快,自己感觉在那个神秘的地方待了一辈子一样,十分压抑,还是现实世界中比较舒服。
“你不会是被我打傻了吧...”华优看着荀之神神叨叨的,当下都有些担心,怀疑自己刚才下手狠了,或者说是昨天自己给荀之下药拉肚子出事了?
当下便是乖了些,十分轻巧的走到了荀之的背后,戳了戳他的胳膊:“你没事吧...之哥哥?”
“当然没事了。”荀之只觉得一切都那么美好,回头,顺着华优额头亲了一下,然后快步跑出了屋子。
只剩下华优在那里面色急剧变化,最后愤怒大喊一声:“臭荀之,两次了,又亲我!”
许都城浩大,城分两部分,是为内城外城。
内城是皇城,外城则如同怀抱,将内城紧紧包围其中。
五月匆匆过了一半,今年许都及周边大旱,荀之出城随司马懿狩猎的时候,甚至看到了难民。
许都加紧城门排查,阻止难民进入,防止带来恐慌以及是瘟疫。
建安元年六月初,蝗。
一场弥漫了整个颍川郡甚至是豫州的蝗灾让整个许都都开始陷入了动荡,就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