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信最后还是在医院足足躺了三天,也算是好好放松了一下他紧绷的神经,要说紧张,其实从到个人业务部,他的神经就一直非常紧张,日积月累,到现在终于爆发了。
本来医生还要让他再住两天,但夏信实在是躺不住了,感觉不发烧了,就紧忙出院了。
刚进办公室,闻林就推门进来了,夏信见闻林进来,忙站起来迎接。
“夏总,听说你前两天病了?这办公室今天才告诉我。”闻林问道,一脸埋怨别人的神情。
“没什么大事,闻总,就是有点发烧。”夏信淡淡地笑着说。
“哎呀,你们年轻人就是干活太拼命,还是要注意身体啊。”
“谢谢闻总关心,我会注意的。”
“对了,我听说前两天那个主管班都签单了?”
“是的,这帮主管还是不错的,很投入,也爱学,所以效果就比较快。”
“了不起啊,夏总,太了不起了。这个人业务我是不懂,全靠你了。”
“您放心,我竭尽全力。”
两人又聊了两句,闻林就离开了夏信的办公室,夏信送到门口后,回到椅子上,把下一阶段的工作又重新做了一个规划,这个月的70举绩率目标夏信看了一下,才不到40,这还是因为50多个主管都已经活动的情况下,就剩十几天时间了,还需要90个业务员有签单,才能达成,任务还是挺艰巨的。
“唉。”夏信谈了口气,把手里的笔往桌上一扔,身体往椅背上一仰,心想,怎么自己这么倒霉呢,自打晋升以后就没有过什么好日子,天天操不完的心,这怎么只有苦其心志,劳其筋骨,怎么就没见降大任呢?
夏信甚至在想,当初自己要是去了银行,是不是会比现在好点呢?长盛这种民营企业,工作压力就是比较大,而且人事任免随意性也比较强。但想想,似乎自己父亲在银行一辈子,而且还是省行的副行长了,也还是觉得压力也挺大的。
习惯性地去拿桌上的香烟,但想起出院时医生的嘱咐,又生生把手缩了回来。
唉,夏信又叹了口气,呆呆看了一会儿窗外,突然想起来,来了这么长时间,还没给程玉祁汇报下工作呢,于是打开电脑,把最近的一系列工作写了一个报告发给了程玉祁。
临近中午,夏信看了看手表,感觉很奇怪,白长文和马俊华这两个小子跑哪去了,照理说,自己一回办公室,他俩就应该知道啊。
正想着,门就敲响了,夏信喊了一声,进来,门一开,白长文就走了进来,看见夏信就说:“夏总,你怎么出院了,我和马俊华今天去督导区后,去医院看您,人家说您出院了。”
“对啊,没事,我在那躺着干嘛?”夏信说道,“你们两个都去督导区了?情况怎么样?”
“不错,那个邵又娟已经连续三天签单了,她真是开窍了。”
“哦,是吗?”夏信一下来了兴趣,“有没有给他立一个挑战牌?”
“挑战牌?”白长文不知道夏信说的什么东西。
夏信想起来,这家伙那天没听到自己和邵又娟说的话,就把挑战牌的事又和白长文说了一遍。
“这招好啊,一是可以激励邵又娟,二是可以把她作为榜样来激励其他人,高,实在是高。”
“孺子可教,对了,马俊华呢?”
“我们俩去医院看您出院了,一看时间也到中午了,怕您病刚好,吃别的不行,我们就定了个荣城最火的一个粥铺,但人家不给订位子,所以他就先去占座了,我回来请您。”
“喝粥,挺好,吃别的还真吃不下去。”夏信一听,内心还是挺感动的。
到了粥铺,正好是午餐时间,人很多,说是粥铺,店面却很大,白白的墙上挂着各种粥的图片,一进门就看见马俊华在一个靠窗的桌子旁,见两人进门,站起来摇了摇手。
两人走过去,看桌上已经点了几碗粥,还有些小菜。
“怎么才来啊?我都快被人赶走了,一个人占着一张桌子。”马俊华看着两人过来,就埋怨开了。
“不是没被赶走吗?”白长文抬杠道。
夏信觉得看这两个人互相抬杠也是一个乐事,是不是这两个人入错行了,应该去讲相声。
马俊华白了白长文一眼,对夏信说:“夏总,您病刚好,所以我点了一碗红枣粟米粥,店里人说对身体会比较好。”
“谢谢。”夏信真诚地说了一声,拿起勺,喝了一口。
“我这是什么粥啊,怎么乱七八糟的?”白长文问道。
“你这是杂粮粥,比较适合你。”
“为什么?”
“因为你脑子就是乱七八糟的。”
听到马俊华这句话,夏信噗嗤一声,差点把刚进嘴的粥又喷了出来,这马俊华看不出来,还有冷幽默的天赋。
“马俊华,你什么意思,在领导面前诽谤我,污蔑我,不行,这碗我不喝,我和你换。”白长文边说边把马俊华面前的粥换了过来。
“换就换呗。”马俊华毫不在意。
他的这个态度,让夏信都觉得好奇了,这么大方,抬眼看了一眼,白长文换过去的粥,夏信笑的把嘴里的粥差点吃进气管里去。
白长文换过去的是一碗白粥,普普通通的一碗白粥。
白长文也发现了,说道:“马俊华你这人太缺德了,给我白粥喝。”
“这话说的,不是你自己换的吗?怎么能怪我。”马俊华挪揄道。
白长文张嘴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