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芳,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恰好也是和汐烟堂签了死契的人。
句不好听的,你一个卖身为奴的婢女,到底是谁给你的勇气,让你在自己主子面前这么理直气壮,抬头挺胸的?”
听到南宫琛的话,在场就有不少人惊呼,而顾芳的脸色也变得煞白,她披着的最后一层遮羞布就这样被南宫琛毫不留情的扯下……
她在整个汐烟堂工坊里因有一手高超的绣技,在所有人面前向来都是心高气傲,又因为没有人知道她其实是因为签了卖身契,是奴仆才会让张掌柜待她像自己人一般,这让她在别人面前永远都是高高在上,可如今……
下一刻,顾芳便如同落叶一般,整个人都瘫坐在地上,失魂落魄着。
“房掌柜,把她一双手给我废了,然后去把人牙子叫过来,不拘多少钱,只一点,把她给我卖得远远地。
然后让镇上所有的人牙子明多带一些好苗子过来,从今开始,我们汐烟堂,只用签了卖身契的人,若是不合我心意,便直接废了然后发卖。”
经过早上这一事,南宫琛便知道什么协议对于这些人来,远远没有将他们废了重新发卖有威慑力。
甚至于连送官府都不足以让她们心生畏惧,否则在经过昨方红一事后,他们就应该有所顾忌。
既然如此,那她便入乡随俗吧!
虽然她很不喜欢这种人生而不平等的感觉,但不代表她就允许别人踩到她头上来作威作福!
要知道不管是她自己本人还是原身,从也都是被人伺候着,而对于这种不听话还很自以为是的下人,她向来都是选择眼不见为净!
正好,顾芳就成为她用来重新立威,杀鸡儆猴的例子吧!
听到南宫琛的话,顾芳就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她,而一旁也有不少人都白了脸,胆子一些的则已经和顾芳一样瘫坐在地上了。
“东……东家,我们错了!我们错了!”
没一会儿就有人跪在地上向南宫琛道歉,而后者则是保持沉默,那让更多的人越发害怕恐惧,不禁都声泪俱下的向她求饶。
这样的场景让一旁的冯婉姗不禁有些心软,但当她看到南宫琛和冯奕山那眼中的清冷时,她便转过了自己的头,闭着眼睛,开始默背南宫琛之前教给她的那些东西……
她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听到,什么都不知道……
对于冯婉姗这表现,冯奕山就有些诧异的微微挑眉,但很快他便低头轻轻一笑,看来在这段时间里,南宫琛在冯婉姗心底里的地位又上升了不少啊!
又过了约莫半盏茶时间,外面便跑进来一群人,为首的则是染坊的余霜。
“东家好!”
看着一院子哭哭啼啼的人,余霜则先上前对南宫琛拱了拱手见礼。
“来了啊……倒是比我想的还要快一些。”
南宫琛轻声道,要知道从绣坊到其它两个工坊之间来回,按照正常的路程来,得走上一盏半茶的时间,可现在只是半盏茶的时间,其它两个工坊的人便都跑了过来……
看来不但是他们跑得快,得到消息的速度更快啊!
听到她的话,余霜的心就忍不住咯噔一下,随后他才意识到南宫琛这话里是什么意思……
不得不,虽然南宫琛昨就跟他们了保密一事,还千叮万嘱,但因为他们三个工坊之间一直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所以有些他们认为并不是很重要的事在平时聊时就会无意间出来……
可这一点,犯了南宫琛的忌讳。
想到这里,余霜便上前跪在了南宫琛面前,这让跟在他身后过来的人不禁有些诧异,而南宫琛的怒火则稍减了一些,看来这里面也还有可取的人啊!
“看来余管事是明白你们到底犯了什么错了……既然如此,你还要替他们向我求情吗?”
南宫琛有些好奇的问道,而一旁的冯奕山见状便让房子超去搬了张椅子过来,让南宫琛坐着,那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十分的有威仪,举手抬足之间都给人一种优雅尊贵的气质。
这让冯奕山的嘴角不禁往上扬了扬,而在场的人则有些惶惶不安,毕竟这是他们第一次接触到像南宫琛这种气质的人。
“东家,我知道他们犯了大忌,但请您看在他们对这作坊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份上,不要将他们都辞退。
他们之中有不少人是家里的顶梁柱,若是丢了这份工作,怕是家里就揭不开锅了……”
余霜并没有为他们辩解,这样认错的态度就让南宫琛的脸色稍缓和了一些。
“既然他们知道自己不能丢了这份工作,那就更应该把我的话听进心里……”南宫琛刚完,那些人里便有一些饶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还有人已经忍不住低头开始啜泣了。
他们可以预想得到自己丢了这份工作后,家里会陷入怎样的境况,那让他们不禁开始后悔怎么就没管住自己的嘴!
还有一些人后悔的是自己还没有学到南宫琛的独家秘技就被辞退,不就一个晚上的时间,他们怎么就不能忍忍呢?
等学到了秘技,就算南宫琛要把他们辞退,他们也不怕啊!
看着他们那神色各异的模样,南宫琛的眼里就忍不住露出一抹嘲讽,还真是一群牛鬼蛇神,什么货色都有啊!
“余管事,没有签死契的人,我是肯定全都要辞湍,至于签了死契的人,我本来是要全部发卖出去的……
不过看在你认真认错的份上,我可以给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