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然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进的屋,待她反应过来时,眼泪就止不住的流。
人仿佛就是这样,自以为有失就有得,熟不知,世间万物,得失又怎是你我可控的。
“姑娘别哭了。”桃喜看着明然哭的伤心痛苦,本来有些埋怨的心情,也心疼起来。
而明然哪里是一句“别哭了”,就能停止的。
虽然没能恋爱,却像失恋一样,哭成个傻子。
“姑娘这又是何必?”桃喜被明然得样子,感染的也有些想哭。
但她确实不明白,为什么明然拒绝了李澈,反而自己躲起来,哭成这样。
看明然的反应是喜欢李澈得啊,为什么喜欢还要拒绝?
明然哭的说不出话来,只是摇头,她趴在床上,头埋进枕头里,任凭泪水浸湿锦缎。
桃喜知道这个时候,说什么对明然来说都是无用的,干脆也就不说话了,就是静静地坐在一边,不时为明然擦拭眼泪,或者就是这样陪着。
而明然哭了许久,声音才慢慢小了下来,抽泣着打着嗝。
许是哭累了,明然就这样睡着了。
看着明然布满泪痕得面颊,听着她偶尔抽噎的声音,来人眼神里都是不解与疼惜。
在明然得床边,立着的不是别人,正是被桃喜叫来的李澈。
本来小石传递消息,李澈并不想理会,前脚刚拒绝了他,后脚就躲在屋子里痛哭流涕,在李澈看来怎么看都是欲擒故纵的把戏。
但,他还是来了。
“姑娘从进屋开始就开始哭,奴婢也劝不住。”桃喜叹息着。
李澈附身看去,借着烛光,明然缩在被子里的身影是那样纤细,小脸是那样苍白无助。
李澈忍不住伸出手去,抚摸上明然的眉眼,叹息着说道
“你这又是为何?”
“也许奴婢能说两句。”桃喜在一旁,看着为情所困的两个人,有话想说。
“说。”李澈直起身,但眼神一直看着熟睡却睡得并不安稳的明然。
“殿下,姑娘虽然长于山野,但她应该也知道,能做您得侧妃,需要的仅仅就是您得一句话么?”
“她没有母家为其撑腰,将来在您府上如何立足?”
虽然一开始桃喜还挺不理解明然的,可是细细想来,同为女人又不难理解。
“不,”李澈摇了摇头,“她有自己的坚持,不与我做妾,也是好的。”
如果可以选的话,李澈也想与心爱之人白首偕老,一生一世一双人。
然而现实就是,他的身份地位决定着,这都不可能。
他又何必强人所难,长痛不如短痛。
如今知道自己并不是单相思,明然心里也是有自己的,李澈心里多少宽慰许多。
他怜惜的轻轻拿起明然面颊上的一缕青丝,绕到耳后,轻轻的说道
“等我吧。”
说完,李澈起身走出了厢房。
负手而立,任寒风敲打撕裂,李澈望着苍穹,深吸一口气。
“母后,帮帮我。”
屋里明然轻轻睁开已经红肿的双眸,泪水倾泻而出。
李澈那句“等我吧”让明然心里,温暖着又抽痛着。
今夜可能就是一个不眠夜,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不眠的理由。
三日后的早上,是李澈得册封大典。
明然已经三天没出屋了,太后也默契的没找过明然。
明然知道,她和李澈之间发生得事情,太后不可能不知道。
而从太后反应来看,明然已经知道太后的意思,更是不怎么出屋,只是和太后找的教养嬷嬷杨嬷嬷专心学规矩,这几天收获颇多。
杨嬷嬷是先皇后的奶娘,能够与曾经服侍过先皇后的杨嬷嬷学习,是许多名媛的理想,这是她们将来择婿的一个筹码。
所以明然与杨嬷嬷学习时,更为认真,虽然对于杨嬷嬷来说,明然一身得“臭毛病”,而难得的是明然端正得态度,杨嬷嬷就教的更为认真,也逐渐喜欢上明然这个纯粹得丫头。
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作为先皇后最亲近的人之一,杨嬷嬷也被请去观礼。
太后那边也来询问,明然是否参加,被明然回绝了。
明然在厢房里,耳边都能听见礼乐之声绕耳,可以想见其场面该如何宏大。
明然觉得没有这个册封大典,她还没觉得李澈离自己有多远,而今天,她突然觉得李澈已经到了,对于她来说,遥不可及的位置。
“姑娘真不去么?”桃喜噘着嘴,摆弄着手里的丝线。
“你想去就去吧。”明然失笑。
“姑娘不去,奴婢一人去,算怎么回事。”桃喜说的委屈。
“你可以代表我啊。”明然点了下桃喜的额头,“想看就去吧,别一会儿完事了。”
桃喜犹豫着,放下手里的丝线,又拿起来。
“快走吧,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明然笑着赶人。
“那奴婢就去啦。”桃喜笑嘻嘻的站起来,蹦蹦跳跳的出去了。
明然看着桃喜的背影,无奈的摇了摇头。
明然手里是才新学的女红,杨嬷嬷还夸她领悟高,才一两天就能把女红的技能学的七七八八,可是明然看着自己绣的这个图案,却怎么也看不出它是个——鸳鸯啊!
她忍不住开始去扯,想把绣上去的丝线弄下来,重新绣。
突然一个响动,引起了明然得注意。
“这么快回来了?”
明然明显得感觉到,桃喜是跳进屋的。
她转过头去看桃喜,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