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终了,潇然银眸凝睇着洛依,月下的她一身红衣,清冷的月光落在她身上似乎也染上了几点温度,眸中的清冷之意不由得淡了些,“是要回去了么?”
洛依摇头,漫步走向他,一步步走的坚定而执着,就算是自私,她也放不开潇然,他是她这辈子唯一的执念,“许久没听到你弹琴了,有些想念,今天要好好听听。”
坐在潇然身边,打量着这把跟了他十年的琴,“你真的很喜欢这把琴啊,十年都没有见你换过。”洛依说着忽的双眸睁大,“咦,琴弦断了一根?”
潇然抚着断了的琴弦,神色微微的冷,“断了就断了吧。”
洛依眉头皱起,起身拨开他的手,衬着月光仔细观察那断了的弦,断口处光滑,想来断的也是异常干脆,这琴是用上好的蚕丝做成,并没有那么容易断,造成现在这摸样,怕是因潇然弹琴时,心绪不定造成,半响一笑:“无碍,只是断了根弦而已,换一根就行了。”
潇然垂眸任洛依翻来覆去的看着他心爱的琴,听到她的话,长而密的睫毛一颤,“不必。”
洛依愣了下,放下手中的琴,抬头去看潇然,“为什么,这不是你最爱的琴么?”
潇然取过琴,轻轻的拨着发出悦耳的声音,“没有必要,坏了就是坏了,再修也终究恢复不了原貌。”
洛依心一动,看着神色淡然的潇然却觉得他意有所指,话在心里来回的打圈想了又想才缓缓的说道:“虽然恢复不了原貌但修过之后许会更好,奏出的音乐更悦耳。”
潇然停了手中的动作,双眸微微垂着,长而密的睫毛死死的遮住了那耀人银光,声音如梦喃:“会更好么?”
“会的,一定会的,这就像是我们的人生,我们总会遇到这样那样的不如意,甚至是被生活蹂躏,将我们打入深渊,但是只要肯站起来,总有一天会找回我们所失去的。”
洛依停了停,不着痕迹的打量了潇然一下,他依旧垂着眸看不清神色,洛依偷咽了下口水,清清嗓子又接着说道。
“那曾经让我们痛苦让我们生不如死的经历就是生活给我们的磨难,熬过去了,就会有美好的明天,也许,回头再看那段经历,我们许会感恩···”
潇然忽的起身,抱着琴,转身往屋内走去,清冷的声音传来,“你该回去了。”
洛依猛地僵住,住了嘴,心里的伤痛却如何也要不下去,他总是这般,在她以为她离他很近时,又将她远远的推开,还是不行么?明明已经答应和她在一起还是不能走进他的内心吗?身子一晃,挡住了潇然的退路,“你若觉得麻烦,我帮你修琴,我一定会让它更好。”
潇然绕过她步伐不停,声音依旧清冷无任何情感,“不必。”
洛依站在冷冷清清的月光下,身子挺的笔直,心里的怒火悲哀伤痛一起上涌,险些将她逼疯,转身朝着潇然吼道:“我到底哪里做的不好,你明说好不好,不要用你的冷逼疯我!”
潇然身子一颤,身上的哀寂一瞬间陇上了他随即却消失不见,步子不停,“没有,你很好。”是我不好。
那一瞬间的哀寂却让有些暴走的洛依清醒了,她明明知道他有心结,为什么要这么急功急利呢?他才刚答应她在一起,以后的日子还长,总有一天,他会完全接受她。
飞身上前从身后一把抱住了潇然,感受到他身上的冷,一颤却抱得更紧,“都是我不好,你不要伤心了。”
潇然垂眸,掩住了那银色的眸中泛起的淡淡雾气浓浓哀寂,腰间的暖却让他的心生生的疼,这暖,他今天接受了,可是一旦失去,习惯了暖的他是否还能回到那冰冷的世界,再说,他不配得到这抹暖意。
可是在他面前将自己放的如此低的小师妹,他如何拒绝的了?
潇然叹了一口气,轻声道:“天晚了,你该回了。”
听着他明显放软了的语气,洛依抱得更紧,脑袋在他挺直的背上蹭了蹭,语气带着撒娇,“我不要。”
“我这里房间不多。”潇然有些无奈的说着。
确实,潇然住的是一个独立的小院子,但房间却没有多少,除了他自己的卧房就剩下了药房会客厅什么的,客房却是没有一间。
洛依将潇然抱得更紧,大有死都不走的意味,她有些心惶惶的,只有在他身边,感受着他的存在,心才能安稳下来。
想着洛依颈间的伤,潇然淡如樱瓣的唇紧紧的抿着,犹豫了许久才说道:“好吧,你愿意留下就留下吧。”
耶,洛依在心里比了个胜利的手势,依依不舍的松开环绕在潇然精瘦的腰上的手臂,走到他身边,目光复杂的看了一眼被他抱在怀里的古琴随即笑道:“参加文斗的曲子我还没有想,要不,你帮我想一个?”
潇然进了屋,将琴轻轻的放在桌子上后才慢悠悠的说道:“什么都好,你又不想去争那武林盟主之位。”
洛依嘻嘻的笑着随着他进了屋,听他这么说,小嘴一撅,“你不愿替我想也就算了,还说这个打发我。”
潇然银色的眸直直的看着她半响才略带一丝笑意说道:“阳春白雪旋律轻快活泼最是适合你。”
洛依双眸猛然睁大,不可置信的看着潇然,他说笑的吧?
古琴这玩意,她打小听他弹为了和他拉近距离才死缠着他学了些,本就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学,学时注意力又全在他身上,学了十年也就比常人好些,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