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孙公子,那我请出一人您给看看,不知公子是否认得?”沐寂北目光流转,顾盼生辉,不见一丝慌乱。
青瓷从门外走进,带上来了一个一身素衣的女子,女子容颜憔悴,已经有些老态,那华服男子则是满面惊愕“红妹…你怎么…”
那被唤作红妹的女子哭的伤心欲绝,一张略显疲惫的脸上是浓浓的失望,“志远,刚刚你说的话我都听见了,你也不用再骗我了,我本就是个嫁过人的女子,自然配不上你,只是你何苦骗我,让我心生期待!”
“红妹,你听我说,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被唤做志远的男子神情焦急,十分激动,生怕女子误会。
“不必再说了,我已经听见你刚刚的话了,你同这位秀才是真的般配,从今日起,你我便恩断义绝!”红妹转身便像一根顶梁柱上撞了去。
青瓷眼疾手快,一把将红妹给拉了回来,红妹跌坐在地,那被唤作志远的男子连忙将红妹揽在怀里道“我根本不认识这位秀,都是大伯,大伯答应我说只要我肯装作与这位秀熟识,坏了这位秀的清白,便同意我们的婚事,不再阻挠!”
众人再次哗然,有认识的人的已经看向了孙家的当家人,知道这男子口中的大伯就是孙家的当家人,也就是那傻儿子的父亲!
“孙志远!你这个白眼狼,我供你吃穿用度,你竟然这样对我!我有什么理由让你污蔑堂堂丞相府的千金,你休要血口喷人!”孙家的当家人见此立即否认。
孙志远斜着眼睛看了看他大伯,不屑于多说什么,毕竟他是真的不在意那些荣华富贵,他本就与红妹相爱,奈何孙家皆是一身铜臭,知道了这件事后,竟然背着他逼迫红妹嫁给一个瘸子。
不过两三年的时间,那瘸子也不幸去世,而他一直暗中与红妹来往,想要挣脱孙家的桎梏。
“将这里给我围起来!”孙家的大门突然涌入了许多官兵,而外围则是将孙家围堵的水泄不通。
众人一时间慌乱了起来,不知发生了何事,一个个有些惊慌失措,甚至有人妄想奔逃。
沐正德拉着沐寂北退到了一旁,冷眼旁观,众多官兵让出了一条路来,身后走出的人正是当今六皇子殷玖笙,一身暗金色的官服上刺绣着巨蟒,浅棕色的皮肤在阳光下泛出点点光芒,嘴角抿起一个微薄的弧度。
目光如炬,带着坚毅,深处隐藏着一丝柔和,让人知道这不是个冷血无情的机器。
不得不说,虽然殷玖笙现在依然无法与安月恒抗衡,可是假以时日,必定会成为安月恒一个强劲的对手,不过在沐寂北看来,这个气场强大的男人,是斗不过安月恒的,因为他没有安月恒成功的那些东西,比如卑劣,比如无耻。
虽然说在西罗皇权多少有些被架空的意味,不过从小聪慧擅谋略的殷玖笙并未真正的接触过阴暗的生活,始终不曾走投无路,这个没有经历过历练的权臣,注定要为此付出血的代价。
“本皇子奉命捉拿叛党,所有人不要轻举妄动,否则格杀勿论!”利剑出鞘,被高高举起,大厅一瞬间安静了下来。
崔侍郎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惨白,目光涣散,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众多官兵。
殷玖笙拿出圣旨,开始宣读“奉天承运,皇帝召曰,今崔侍郎勾结乱党,私藏兵器,意图造反,勒令六皇子殷玖笙监管,崔侍郎一家满门抄斩。孙家为虎作伥,参与押运兵器,知情不报,与崔同罪!三日后,满门抄斩!钦此!”
除了崔家和孙家,其余的人皆是心中松了一口气,不过想到一脚已经迈进升迁大门的崔孙两家,如今竟然落得个满门抄斩的下场,一个个心中不由得从脚底心开始拔凉。
官场如战场,一步错,便步步输,若没有那翻云覆雨的本事,便要学会安分守己,谨言慎行。
这天下哪有掉馅饼的好事,崔家竟然企图不付出任何代价便得到权力,简直是痴人说梦,若是崔家懂得取舍,愿意舍弃崔丹换取自己家族的荣誉,便也不会设计到沐寂北头上,反倒是落了个满门抄斩的下场!
崔姨娘扶着崔侍郎的手已经不由自主的松开了,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浅笑着的沐寂北,心中是五味陈杂,痛不欲生!
的确,虽然崔家满门抄斩,不过崔姨娘到底是嫁入了丞相府的人,算作是沐家的人,所以崔姨娘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父兄被杀,自己依然苟且偷生的活着。
孙家的人依旧是负隅顽抗,可是殷玖笙带来的都是精锐,对付那些膘肥体壮的人倒是也不再话下。
这时,一个官兵拉着那满脸刀疤的新娘向殷玖笙询问“六皇子,这人是?”
殷玖笙顺着看了女子一眼,那满是疤痕的脸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模样,嘴唇发白肿起的像两根香肠,殷玖笙下意识的看向沐寂北。
沐寂北依旧笑的甜美“那是崔丹,没错的。”
殷玖笙诧异的看着沐寂北,不由得惊诧于沐寂北的毒辣,那肯定轻松的语气分明像是在说一件多么无关紧要的事情,更让殷玖笙肯定的是,这满脸的刀疤脓疮分明是那个看起来极为纯净的女子的杰作。
沐寂北毫不在意的与殷玖笙对视着,似乎就是在告诉他,不错,就是我做的。
突然,电光火石之间,崔侍郎强称起微胖的身体手中拿着一把锋利的匕首向着沐寂北刺来。
“你这个喧人,我要杀了你!”崔侍郎几乎是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