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拖着极地的裙摆走出了潮湿的天牢,可刚一出天牢的大门便险些倒下,略显干枯的手紧紧的攥住了牢前的铁栅栏,脸色有些不正常的惨白,真的会是多伦吗?
刚刚她在沐寂北面前所做的不过是假象罢了,毕竟不能在面前失了先机,只是如果这个人真的是多伦,她一定会让她生不如死!虽然一开始她待多伦好只是因为德阳的缘故,只是习惯成自然,这么多年,纵使她曾经心狠手辣,甚至是背信弃义过,却从未苛待过多伦半分,可谁知却养出个白眼狼来。
这比起普通人的背叛更难以让这个已经身居高位的太后所接受,铁栏上的锈迹沾染在了太后的手上,太后却是一改语气,开口道:“走,去多lún_gōng主府!”
太后带着一队人马,在同一天时间内再次踏入了多伦府上。
马车里,太后派人仔细前往去调查德阳身边的那名宫婢的身世背景,也调查她这些年来都同何人来往密切,心中却也希望着真相不会是自己想的那样,否则,在这一夕之间,自己却是失去两个女儿。
“主子,太后来了。”一名心腹快速将太后即将到来的消息告诉给多伦。
多伦皱了皱眉头,却是伸手将自己的眼皮掐肿,开口道:“她这个时候不是该在牢中审判沐寂北么?或者为那德阳伤春悲秋,顾影自怜吗?”
那心腹再次开口道:“听说太后是直接从天牢过来的,之前似乎已经探视过沐寂北了,只是天牢守卫森严,我们的人进不去,倒是无从得知里面发生了什么。”
多伦点点头,揉了揉自己的手腕,不知在想些什么。
不出片刻,太后的轿撵便到达了多伦府上,多伦早已经做好的准备,一身素服迎了出来,比起还没来得及换上素服的太后显得甚至要悲痛的多。
太后复杂的看了一眼多伦,只见她眼睛红肿,脸色苍白,带着几分憔悴,好似格外忧心。
“母后,德阳姐姐的丧事如何了,这好端端的人怎么说没就没了,这可让我怎么活啊。还有母后,您一定要振作,不然您若是出了什么事,多伦便也不活了…”多伦搀住太后,眼中的泪水毫不迟疑的便刷刷的掉落了下来。
太后闻言拍了拍多伦的手臂:“母后这些年什么风浪没见过,如今德阳死了纵然痛心,却决计不会这样倒下去,倒是凭白便宜了别人。”
多伦眼圈通红,却带着几分激动:“母后能如此作想,多伦再高兴不过,以后多伦必定好好照顾母后,只盼着德阳地下能够安心。”
太后的心紧了紧,多伦啊多伦,你的心计到底是藏的有多深?还是哀家真的是误会了你,这一切并非是你所为…
“哀家必然是不会放过那些杀害德阳的人,无论如何也要为德阳报仇!”太后听见多伦的话立即语气一转,字正腔圆的开口道。
多伦沉默不语,只是轻声点头应和。
“哀家听闻你手中有一婢女?”太后开门见山道。
“哦?多伦手中婢女无数,不知母后所指何人?”多伦泪眼朦胧的看向太后。
太后故作怒容:“你这是瞒着哀家不成?你可知沐寂北现在才做出了什么事?”
多伦状似不解的开口道:“那相府的五秀。”
“她又矢口否认!拒不承认人是她所杀!而老太妃更是要上奏皇帝,你说哀家还如何惩治这个相府庶出的孽障!”老太妃的语气中带着焦急和气愤。
多伦微微咋舌,沐寂北矢口否认?这事情似乎有点奇怪,难道是她想到了什么好招数,能够躲开这刑狱之灾?又或者,大概是忽然间想通了,不去在乎一个婢女的生死了?
多伦仔细分析了之后,更是比较赞同这第二种想法,嘴角浮起一丝冷笑,这沐寂北没见到青瓷自然是会想到放弃,想着舍弃一个婢女的生命来保住自己,不过,多伦对自己的观察一向很有自信,不然也不会想到利用青瓷。
在多伦看来,这沐寂北是依然在乎青瓷的,或者说多多少少对这个婢女是不一样的,即便是现在下定了决心舍弃了青瓷,可是在见到遍体鳞伤的青瓷之后,必然又是另一番感受。
“我已经探听过了,那个能够拿捏得住沐寂北的婢女就在你手中,你如此不愿将其交给母后,是为了维护她吗?还是说你不打算替德阳报仇!”太后目不转睛的看着多伦,语气中带着严厉的控诉。
多伦一愣,却也是明白了太后的来意,原来这个老太婆也是打算用青瓷擎制沐寂北,利用这个婢女逼着沐寂北交代出有关德阳一事的‘实情’,所以得知自己手中握有青瓷的时候,这老太婆找上门来了。
“母后说哪里的话,多伦怎么会是不想给德阳报仇呢?多伦这就让人把那婢女带来。”多伦连忙改口道。
自己杀了德阳本就是为了得到太后的喜爱,没必要在这件事上在得罪了太后,这样反而得不偿失,多伦料想,有太后压制,这沐寂北任是再能折腾,也翻不出大天来。
太后这边刚满意的点点头,那头却立刻有人急急忙忙的跑来回报:“公主,那名抓来的婢女逃走了。”
太后的眉头当即就蹙了起来,更是狐疑的看向多伦,为何她刚答应将人交给自己,人就不见了!
多伦也怕太后误会,以为自己不愿意将人交给太后,立即开口道:“之前人不是关在公主府的监牢吗?怎么会逃了?”
那婢女立即回答道:“之前本是将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