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翠郁看到赵青山的第一眼,就吓得一声尖叫。
她以为是缙村的人找上门来了!
赵青山也吓了一脑门汗:“小妹妹,我,我找王医生买草药的。”
王翠郁更害怕了,尖声道:“没有!你去派出所买!”
说着就要关门。
就她一个人在家,没被认出来真是万幸,保命要紧。
赵青山用手扒住门框,急得直解释:“小妹妹,我不是坏人,真的,我们家就在西道口那边开饭店的,我姓赵,我是良民,给你看我的身份证。”
说来也巧,赵青山平常兜里不带钱不带证件,那天刚好去办卫生许可证,顺便来看看王恩正在不在家。
王翠郁看了赵青山递过来的营业执照卫生许可证,勉强信了,西道口那边是渔城最早的饭店一条街,赵御厨大饭店在渔城当地很有名气。
“你要买什么草药?”
她还是心存戒备。
渔城的饮食店越来越多之后,有报道说西道口的无良商家为了留客,在烹制菜肴时会添加某种壳壳,让人吃了还想再吃。
所以很多店主也来找过王恩正,请他私下帮忙弄。
王恩正很正直,这类请求一律拒绝。
赵青山见王翠郁的表情好了很多,顿时松了一口气:“我爸跟王医生关系很好,我们家的调味料都是在王医生这里拿货,我爸知道王医生去钦州了,让我来看看王医生回来没。”
王翠郁抿了抿嘴角:“哦!”
她爹是到桂州山区里收野生八角去了。
能把王恩正的行踪说的这么清楚,可见不是外人。
“我爸还没回来。”
“可是我们家的香叶和青花椒都快没了,明天等着用呢。”赵青山到处摸口袋,没掏出钱来,傻眼了:“我晚上来取行吗?或者明天大清早,六点行吗?我们家还开了宵夜,等会儿怕是没时间过来。”
王翠郁想了想:“我明天要上班,等下我吃了晚饭给你家送过去。”
她正好过去探下虚实。
赵青山如释重负:“好好好,那就麻烦小妹儿了!诶诶,小妹儿就去我家店里吃晚饭吧,什么菜都有。”末了结结巴巴加了一句:“晚饭都是我掌勺。”
于是,王翠郁以送货为由喊了邻居家的哥哥帮忙,跟她一起去了赵家饭店。
邻家大哥李朝阳是保安公司的小头头,警惕性挺高,跟着王翠郁来吃白食还不忘刺探军情:“赵老板,你们进这么多调料用多久啊?”
踩着三轮车送了几麻袋的调料,这用量都赶上几百人的工厂开尾牙团宴了。
赵青山特老实:“是附近的村子摆喜酒,请我们过去掌勺,肉和菜他们自己采买,调味料就得我们带过去。”
开饭店的都有自己赖以生存的招牌秘制调料。
王翠郁趁机装作无意的样子问道:“你们经常接这种宴席吗?都是些什么村子啊?我都没听说过。”
赵青山憨笑,顺势坐下来:“一个月有一两回吧,结婚啊四代同堂添重孙啊九十高寿啊这些的,就是渔城附近郊县的村子,卢家村,缙村,板桥村,羊村,土坝村,都去过。”
李朝阳咦了一声:“缙村也请得起厨子了吗?”
“请得起请得起,”赵青山连连道:“我后天就是去缙村做厨师,他们村里很讲排场的。”
王翠郁听到缙村的名字,后背发紧。
她观察了好半天了,赵御厨大饭店开了十来年,墙上还贴着赵御厨以前在京城大饭店的工作照,这里不可能是缙村的联络点。
那就是说,她看见赵青山的那回,就是他去村里做宴席的咯?
“缙村不是没有交通车去那里的吗?谁会去吃宴席啊?他们村很多人吗?”
“是没有公交车,我都是自己骑车子去。”赵青山回答的特别仔细:“缙村跟别的村子不一样,别的村子都是外出打工发了财的回来做酒席,缙村的人不做别的行业,只做挖地基打桩的事,人家给的给钱很高,他们每次接了大活,做完了就要摆酒庆祝,每次摆十二桌,八个热菜四个凉菜两道汤一咸一甜,吃流水席,老人家和壮劳力吃第一轮,年轻人吃第二轮,妇女儿童吃最后一轮。”
王翠郁不明白:“民工不都是很穷吗?”
她们上学的时候莫芝还跟她们要过旧衣服说是送给村里的弟弟妹妹们。
有做酒席的钱,村里都可以建个学校了。
赵青山笑了笑:“我也是去缙村做了两回厨师才知道,他们是祖传的本事,凡是他们挖地基打桩的楼盘,从来就不会出事。”他转头看了看门外,压低了声音道:“农大的教师宿舍晓得不?上了报纸的,人家都说包工头卷款跑了,其实就是地基挖不下去,后来请了高人,指点包工头找到缙村,他们一去就能挖了。”
他说得神神秘秘的,颇有几分知道内幕的可信度。
李朝阳啧了一声,点头赞同:“这个事我知道,是那个高人做的法事,那时候还请了我们公司去维持工地外面的秩序。”
在学区范围,为了注意影响,开发商封闭了消息。
赵青山附和道:“那个高人的师傅就是缙村的,他们村里的祠堂还供了师傅的牌位。”
李朝阳很感兴趣:“啊?原来是这样啊!你后天什么时候走,我跟你去瞧瞧。”
赵青山笑道:“这个我就做不了主了,我没跟他们说过要带人去,要是他们不同意,以后我就接不到他们酒席了。”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