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若曦估计这个皇子就算不死,只要有太子压着,加之皇后厌恶,他也难有出头之日。
也难怪那日见到他这般颓废,都这么大个人了,不思长进,还惦记只猫猫。
楚若曦在心底暗暗鄙视了一回那个有点傻傻的三殿下,突然惊醒,“哥哥,那个……那个谁?”
“对了,是杨翊平,他是不是有点……有点问题?”楚若曦指了指脑袋。
“你怎么对他那么上心,我才说过他的事你不要再理。”楚志诚翻了个白眼,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就不能让哥哥省省心吗……”
楚若曦隔着衫袖轻抚着手腕上的凤凰,不再追问楚志诚,正德殿的杨翊平有问题,就不信查不出来。
马车经过长安大街,街道人群骚动,马车差点撞到什么了。
楚志诚脸一沉,“混账,怎么驾车的。”
“世子爷,好多官兵要出城,小人担心他们冲撞了世子爷同大秀。”
刘备是楚志诚的心腹小厮,见到大队官兵长刀短枪往南城门去了,就让马车让了让。
楚若曦挑起帘子,一脸浅笑的对楚志诚道:“这么大阵仗,难道丢了朝廷要犯?”
楚志诚冷哼了声,“曦儿,哥哥会替你善后,这次的事到此为止,休得再提。”
楚若曦静静的望着那座守卫森严的皇城,正安门龙旗招展,城楼上禁卫军银枪上折射出的寒光直透她心,当年,杨子成就是从正安门践踏着郭氏一族的鲜血,登上那窥觊已久的宝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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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国公府,楚元山下朝回府,楚若曦见父亲脸色不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坐在父亲下首的楚志诚俊秀的剑眉也是紧紧聚拢,面有怒容。
楚元山将茶重重放在红柳木几上,“这个秦永中太不知晓好歹,枉我几次三番提携,他不感恩倒罢了,今日竟然当主上之面,公然指责我罔顾灾民之苦,中饱私囊,我堂堂定国公,还眼红那些个贱民救民银钱不成?真是恼火。”
梁氏也是一脸愠色,“这秦永中当真是忘恩负义的东西,当年若不是老爷提点,他一个小小的道员,还不知道流落何处呢?”
她望了楚若曦一眼,“上次太液湖之事,他女儿不知道天高地厚,还没有入宫就打太子妃的主意,好在老天有眼,没让她们害了若曦去,这次竟然更为过分,敢对老爷下手了。”
对于楚若曦落水,楚家人都是心有余悸,旧事重提,楚元山等人的目光不由得皆望向楚若曦。
楚若曦见到梁氏在楚元山面前抱怨秦永中,知道定是梁氏暗中做了什么手脚,逼得秦永中狗急跳墙,为求自保,宁愿得罪当朝第一权贵,不惜放手一搏。
“当日的确是秦家秀拉我下水,我真的没有推她。”楚若曦的目光从梁氏面上转到楚元山身上,“父亲,秦大人肯定是对当日御花园之事耿耿于怀,他……是不是还不肯放过我啊。”
她说话间,无助的眼神让楚元山更为心痛,双手绞着手中帕子,“太子殿下曾说过秦家女儿端庄大气,最合天家之气,传言秦玉兰的妹妹容貌更胜秦玉兰,父亲,太子殿下是不是打算迎娶秦大人的女儿入宫?”
太子有没有说过这些并不重要,楚若曦觉得只要父亲认为有危机,那才是最重要。
果然,楚元山老练深沉的双眼之中,一种让人无法直视的厉光瞬间射出,他望向大厅外之外,“天家之气?除了我楚元山的女儿,谁敢得此荣耀。”
楚元山站起身子,吩咐道:“刘胜,拿我名帖去礼部侍郎辛德胜辛大人府邸,请辛大人哪日得空上玉竹园品茶。”
楚元山又对楚志诚道:“志诚,你随我到书房来,父亲有事要同你协商,让夫人带若曦她们先回房休息。”
楚若曦行礼告退,她眉眼间露出一抹浅笑。算算时日,她的心中一痛,父皇忌辰将至,可怜这么多年郭氏后人没有半点消息,只怕父皇孤坟早就荒芜的不像样子。
传言当年杨子成为了显示他的帝王胸襟,命人以帝王之礼收殓顺义帝,同时将后宫诸多妃嫔尸首,合葬在京城之外三十里处的落雁山。
自有奸佞小人猜透杨子成心意,上折子盛赞杨子成大义,更以新朝初始,当宜从简为由,最终只不过落得个草草掩埋,欺骗世人罢了。
楚云曦望着楚若曦一行穿过围廊,往漪澜居去的背影,心有不甘道:“母亲,楚若曦无能,讨不到太子殿下欢心,这般下去,岂不是让她人有机可乘,断送我楚家荣耀?”
梁氏瞟了漪澜居方向一眼,转身往春晖堂,讥讽道:“太子殿下喜欢端庄大方,心性温婉的女子,楚若曦自芯纵惯了,眼睛里容不得半点沙子,太子殿下能心仪她才怪。”
楚云曦小步追上梁氏,庆幸道:“也多亏母亲想得周全,自小事事迁就她,放纵她,造成她今日目中无人,刁蛮任性的性子,小时候我还为此暗暗恼母亲不偏帮女儿,现在终于知道母亲的用心良苦了。”
“知道就好,也不枉母亲为了你和志永苦熬这么多年。”
春晖堂近在眼前,梁氏面色一正,低声道:“你年岁虽小,但太子殿下对你不同楚若曦,楚若曦的种种不是就是你的明镜,你切不可学她。”
“是,云曦知晓分寸。”
梁氏抬步迈入春晖堂,“记住,没有天生的好运气,一切都是自己争来的。”
楚云曦的脑海中闪过太子温雅俊秀的脸,对楚若曦恨的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