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夷界中的白如花,重新把令牌放进自己的荷包中,贴身携带。
寅悟长老四个突然在相离镜中重新看到白如花。
那是乌夷妖界的黄昏,妖界的景色总有人间所没有的诡秘之美。
只见白如花纵身一跃,去到中宫之颠,凝望象征乌夷妖界的“粉衣石”。
“我似乎参透了什么。有神殒落,有仙重生,万物似有序而失秩,正是我辈良机。”
看她豪气丛生,寅悟长老忽而一颤,将箱子放下。
“我们走吧。”
寅悟长老关闭了相离镜与令牌的感应,静侯他们归来。
傍晚,紫凤白忽然坐了起来,慵懒神态若有所思。
一切似在掌握之中,又似乎非掌握之内,真有趣。
唯一不变的是她,永远能给生命惊喜。
紫凤白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到门口,举目四望,状作不经意间发现白如花,委屈道:“殿下,你可自私了,自己跑到上面看风景不叫我。”
“你懂个蛋,我在领悟天机!不是赏景。”白如花不可能承认她是被景色迷了眼,所以不愿意下去。
黄昏的夕阳洒在乌夷美玉铸建的屋宇上,如美人涂抹了金沙银粉,美仑美奂;又像糖果似的,很想一口吞下去,看看是不是如想象中甜;又像是小时候憧憬的梦中乐园,好想时光在此刻定格,没有尘嚣纷争。而没有上妆的阴影部分,别有一番风情,似美人赴约时含羞带涩,但必须是站在高处才能观赏到全景。
紫凤白站在地面,只能欣赏到十分之一美妙。
独乐不如众乐,紫凤白含蓄地说:“我也想领悟天机。”
白如花潇洒一笑,跳下去,拎起紫凤白衣襟轻轻一跃,再次站到乌夷妖界最高的地方,与他共赏落日美景。
“我们明天回去吗?”紫凤白深吸一口气,将头一歪,靠在白如花脑壳上小声问。
“好。”白如花本想推开他,但想到他下午经幽王救治,刚刚恢复元气,就再让他靠靠吧。
总有一天他要独立,她不在身边的时候,靠谁,难道靠在树干等果子掉下来张嘴啃吗,还是靠着石头等石头炸开崩出一棵仙桃充饥?
“你小时候有没有什么梦想?”
“打仗,拧下敌人的头,敢侵犯我紫天。”
“拧了几颗敌人头?”
“没有真的拧下来啦,就是拿我的大刀砍了不小,我喜欢直接把敌将的头砍下来,干脆利落,他也死得爽快。”
“那血喷出来的时候有没有弄污你的铠甲?”
“没有,我刀快,砍下来血还没喷出来。”
“待血喷出来时,你已策马远去。”
白如花推了推紫凤白,“你怎么知道?说得好像你见过我征战一样。”
紫凤白笑温雅:“我猜的。”
白如花笑了笑,拉他坐下,“你觉得我父皇现在会在干什么?他会不会想我?他会不会续弦?他一个人太孤单了。”
这是十四年来,白如花第一次认真谈起她父皇。
紫凤白道:“父皇陛下肯定想你,他应该不会续弦,他一个人应该不会孤单。”
白如花歪头问:“为什么?”
紫凤白低头凝着她:“因为他要储备钱粮,若你修炼失败,还有资本可让你重新踏上仙途。”
白如花忽然有些伤感:“他生下我,也许是场灾难,他太难了,或许短短人生,终究没有为自己认真活过。”
紫凤白摇头,“不,你就是他的人生,为你而活,便是为他的人生而活。”
白如花敛容正色道:“不行,我都走了,我有自己的人生,父皇应该过不一样的生活!等我们回去,我们就在秘笈里面学报梦之法,请父皇禅位于贤士,人生得意须尽欢,他且乐去。”
紫凤白道:“行。我学。”
白如花偷笑,因为各种秘术咒法晦涩难懂,经常是紫凤白参详出来后再与她一起商讨,她只是个捡便宜的,“肯定是你学啊,别想偷懒。”
紫凤白躺下,后脑枕在双手上,悠然道:“我不会偷懒。”
白如花突然指着东方,兴奋地说:“看,是流星!”
“要许愿吗?”
“能实现吗?”
“能。”
“嗯,希望城春重生修炼顺利,早日与她的主子重逢。”白如花双掌合什,许下心愿。
“好像不是流星。”紫凤白坐起来,盯着东方急速飞坠之物。
“那是什么?”白如花的目力只及千里,那物体白色带光远在天边,她看不真切。
紫凤白右指带出一抹闪闪的水蓝,于虚空绘画一个简单的法阵,“你看。”
白如花透过法阵,果然看到那不是流星,而是一只仙兽,形状如马,长有双尾如绶带飘逸,头生一独角,角形如锥,锥上空悬一吊兰状法器,足踏乌云,通体白色,马身更有独特的图腾。
“我觉得我的发髻也要绑一条那么漂亮的绶带,我也要系宫绦。”
白如花居然被马尾吸引,至于法器什么的,不是她的菜。
紫凤白以为她不喜欢妆扮,谁想也有一颗少女的心,正好。
“仙门所著,无论是头饰还是衣物或是佩饰,皆与凡间不同,不仅有观赏性,更有特殊的作用。”
待他回去,给她做十套,让她每天换着著用。
白如花道:“可增加防御可聚灵等等,我懂。”秘笈上面有说,那些简单不费脑子的,她都知晓。
至于记录各式法术所用的离天真言,真是太难参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