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满座哗然,今日哗然了许多次,却没有一次比这回反应大。
烟罗也是头一遭适逢这般,拼比者才艺相同的状况,也是先愣神在地。
包间内,陆清泽脸上带着玩味,瞧着台下光芒万丈的女子:“有点意思。”
他终于恢复了他的真正面目!
季乐思也已然袅袅婷婷的回到了包间落座,闻及外头季倾安的举动,只挂着嘲讽笑容:“不自量力。”
古筝她自小弹奏,而春江花月夜便是她最为拿手曲目,就连教她弹奏的夫子都说:“这世间无人能比过你的古筝技艺,而这春江花月夜在你手中所谓登峰造极。”
她对于古筝可谓打遍天下无敌手,这京城古筝技艺无人能比过她。
芬芳为季乐思剥好栗子,随后立于季乐思身后,为季乐思捏肩捶背“小姐方才是没看到,那台下男子个个都盯着你。”
“你说,四殿下是不是也在暗中看着我?”季乐思轻捏起一颗栗子,送入嘴中,缓缓嚼起来。
“四殿下也来了吗?小姐如何得知的?”
“定是来了,那烟罗都说三连胜,不仅有五百万,还能与四殿下攀谈,若是没有得到四殿下同意,谁敢擅自打着四殿下旗号?”
季乐思说话声音越压越低。
她想到了季倾安打着云清王妃的名头,想着门外小厮毫无顾忌的通报,她紧握成拳,眉眼中的愤懑愈加明显。
“那定是注意到了小姐的,小姐方才表现如此叫人惊叹,此次茶会一过,怕是求取者无数!”
芬芳想到了什么,可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
人总是喜欢奉承的话,即便那话是假的。
与此同时,映客楼来了一位特殊上宾。
“安老怎么来了?”
“这是安老啊!”
此人一出现,便引起无数观望和唏嘘,差点影响到了季倾安的才艺展示。
季倾安的表演已然开始,在季倾安说出自己曲目为《春江花夜月》时,众人是兴致阑珊。
可当季倾安拉下第一个音调开始,《春江花月夜》的清丽山水画卷缓缓拉开序幕,只见那暮鼓欢送走夕阳,微风轻拂起涟漪,音调由委婉平静拉开,众人仿佛置身江面,轻泛轻舟,在春江之上摇曳荡漾,周遭江风习习,船只倒影水面,一幅祥和之景。
紧接着突然速度加快,心情也变得激荡起来,周遭忽闻渔歌四起,水面若波心荡月,好似渔舟破水掀起惊涛拍岸,桨橹拂过,白浪飞溅,好不热闹。
万籁俱寂间,渔舟远去,那春江江面如浪翻滚逐渐归于沉寂,月夜也宁静下来。
这首《春江花月夜》便是在悠扬缓缓的旋律中停止结束。
众人皆醉,迟迟缓不过神来。
季倾安便是在这万籁俱寂中,放下古筝,准备缓步上了二楼包间。
霎时,一声略微苍老的挽留之声,于她身后响起:“姑娘留步。”
她顿住脚步,缓慢回头,便见是方才弹奏时,姗姗来迟的老者:“先生有何指教?”
老者发丝微白,用一根发带随意束起,面容苍老,皱纹密布,沟壑横生,下巴留有一撮小白胡子,然那双眼睛却很精神,清澈澄清,一丝浑浊也无。
衣着一身月白色长袍,站的笔直挺立,精神抖擞,眉目清明,眉间盛满无数智慧。
她不经意间上下打量老者,同时在猜测老者身份。
“姑娘这一手曲目技艺精湛无比,请问师从何人?”老者说话间捋了捋胡子。
“无师自通,小女自小喜爱书籍,偏生对这一方面有些造诣,这书是我母亲所留。”
季倾安想到了自己房间那个红木箱内的物品,里头正好有一本《乐谱总集》,她虽未曾观看,但是可以借此一说。
她这一手才艺,是自小学习的成果,她从小涉及极广,她那娘亲,正是那现代赫赫有名的艺术家,造诣颇深,从小对她也是抓得极为严厉,幼时她总是有很大排斥,总觉得她没有给自己与同龄孩子一般快乐轻松的童年,可伴随着时日推移,她渐渐理解她的良苦用心,也渐渐开始庆幸。
这时代,单凭美貌无法长存,只有才华能永留人心。
其实她最擅长的并非古筝,但是对比着季乐思那所谓的满分技术,她超过还是绰绰有余。
更何况,如今这个时代,也没有钢琴,因此也不必要求那么多。
“噢?请问是何书籍?姑娘能否告知?”老者闻之眼眸一闪,又捋了捋小胡须。
季倾安微微颔首:“抱歉,恕不能告知。”
话落,她再一开口:“若先生没有其他事情,小女子先行告退。”
“且慢且慢。”老者急匆匆的说着,说话间,走到了小厮收着古筝的楠木盒边。
小厮见状:“安老好。”
安老点点头,示意打开楠木盒。
小厮闻言打开,上好千年紫檀木制成的古筝再度展现在众人眼前。
安老伸手拿起古筝,缓步走到了季倾安面前,随后伸手递出古筝于季倾安面前:“姑娘,此古筝留于老夫手中几十余载,始终实属浪费,老夫一直在找寻真正配得上此古筝之人,所幸今日遇到了,今日老夫便赠予于你,你便是这古筝真正主人。”
此言一出,人群中许多人嫉妒的眼睛发红,不过也有人感叹季倾安命好时运佳,得了云清王这一好夫婿还不算完,还得了安老的青睐,连千年古筝也成功入手。
甚至于在人们记忆中,也就在半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