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王嬷嬷在送棉被木炭给季倾安之后,连忙回去找张新春复命。
“那小贱人如何?”
“回夫人,奴婢觉得二小姐大惊小怪了,奴婢今日一见,她还是往日那副样子,她还感恩戴德的要老奴转告夫人她的谢意。”说话间,王嬷嬷也露出了一股嘲弄。
闻言,张新春瞬间乐开了怀,果然是她多虑了,她就说嘛,一个十几年都是被欺负的人,怎么可能突然会反抗了?
她压下心中暗喜,“王嬷嬷,这次你做得好,你弟弟还没找到合适的养家糊口的工作吧,明天带到相府来。”
王嬷嬷俯首,面容一喜:“谢夫人。”
张新春摆摆手,示意她下去,王嬷嬷也不停顿,直接离开。
待王嬷嬷走后,一男子自拐角出来,男子面容年轻,浓眉入鬓,眉眼中带着算计和阴狠,厚唇紧抿,肤色略微有些黝黑,一看就是习武之人。
他望着张新春的面容上带着几分情欲,双手也不乖顺,他拥住了张新春的腰身,张新春也不躲闪,只是回手抚摸着智利的下巴:“智利,好差事马上就来到,我那继女,真真算是出水芙蓉,尤物了。”
说话间,她已经笑出声来,她仿佛已经看到未来她的思儿母仪天下的场景,那时她是人中龙凤,地位早不与今日而语。
智利也不立即答复,只是将张新春抱起进去卧房,刺耳而尖锐的笑声自卧房内传出。
......
第二日,便是到了开年之际,为与天同庆,皇上陆齐治每年特此下令取消夜间戒严,并为此制作了高二十丈,燃灯五万盏的“火树”,令市民逛灯会三整夜。
每到此时刻,整座长安城内灯火通明,举天同庆,好一副热闹景致。
季卿第一次来这,自然也不能错过,当天下午,小玢就开始兴奋的为季卿准备起来,虽然她在这府中地位低下,无新衣物着身,更无人挂念,但好在有小玢的陪伴。
傍晚时分,二人早早地用完晚膳,打扮成家丁的模样,从后门偷偷溜出了府中,季河君一早就带着季乐思母子进了宫,听闻是为了在宫内观赏过年的景致。
而她虽是受了皇上指婚,却还是不被季河君在意。
不过季倾安也不在意,她反而觉得开心。
这样一来,倒也没人注意到季倾安和小玢二人,只是季倾安老是觉得今晚不会太平。
夜幕已经降临,但长安城内的热闹景致不过刚刚开始,抬眸望去,街边花灯高挂,人来人往,喧嚣声异常。
熙熙攘攘声不绝于耳,季倾安和小玢并肩往前行走,一路往前,有放浪形骸的诗人在相互吟咏比拼诗歌,模样俊丽的姑娘们吟唱小曲,卖花灯老伯现场制作模样各异的花灯.......
真是好不热闹,季倾安直到今日才真正了解古代灯会的繁华。
一路上,季倾安因为好奇,不断观望着,却也不作停留,这长安城内的繁华之景,实在是现代难以估量,倘若不是因为她穿越而来,估计一辈子也难以看到。
季倾安伸长着脖子,想远眺一下灯会的尽头,却发觉怎么看也看不清晰,于是转头询问:“小玢,这灯会有多长?”
“回小姐,从东街一路排到西街,小姐,这景致也就开年之际方能看到。”小玢也是在府内待的太久,许久不见如此繁华喧嚣之景,已是开始激动起来。
“在外面叫我公子,不要暴露了,不过,这里真的好美啊!”季卿小心观察着周围,见无人关注,这也才放心开来,不禁发出声声赞叹之声。
“小姐.....不,公子,我们一同去赏花灯吧!”
.......
宫内。
皇上在宫中大设宴席,各宫嫔妃和身处高位的大人们都一一出席,嫔妃们都打扮的尤为光鲜,一男子衣着明黄龙袍,面目冷峻,眉目之间有些苍老,只是依旧掩不住昔日的绝代风华,他眼眸轻易一瞥,威严感顿时倾泻开来,此人,便是当今圣上,陆齐治。
他的身边一女子衣着凤袍,双手交叠而握,头上戴着金丝攒珠髻,绾着朝阳五凤挂珠钗,一双丹凤眼中尽是风情,柳叶眉弯弯,身量苗条,举止投足间发散着皇后的端庄威仪。
今日皇上设宴款待众臣子,为的就是从大臣带来的女儿中,为他的皇子们谋划未来王妃侧妃。
自打丞相一家进入以来,皇后万怡宁便一直在默默观察着丞相的一举一动,她只见过季倾安幼时模样,与她母亲方馨模样不差,今日在座的女儿家中,她未曾看到与方馨相像的女子。
于是她试探性的开口:“本宫听闻丞相家有两女,皆为绝代佳人蕙质兰心,怎么今日却只见一位?更何况,皇上前段日子下旨赐婚,怎地今日不见丞相将嫡女带来?”
她轻轻一瞥,眼眸随后落于季河君处,她的说话声轻缓,不经意间却带着明显的威仪。
在座的各位大臣闻言不禁也是一愣,他们向来都只听过丞相家有一女,名为季乐思,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而模样更是一绝,却压根不知还有季倾安这一人物。
今日皇后一提,众人方才发愣。
有人开始窃窃私语起来:“皇上前几日下的圣旨,将丞相府嫡长女赐予四皇子殿下当正妃,我本以为便是这季乐思,原来,是本官错了。”
“是的是的,我也是张大人这样认为的,原来季丞相竟然有两个女儿。”
“这种场合,怎么不带嫡长女前来,说起来,本官从未见过丞相真正嫡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