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子权看着这些几乎占据背包一半之多的装备,伸手将两块酒精块插在战术笔头部,顺手递出一把匕首和手电筒交给李清源,而后他又将那只巴掌大小的铲子外接器交给了李清源,自己则装上了那把带有匕首的外接器。继而他撕出一小团酒精棉沾上酒精,用匕首自地上一划,飞起的火星扑到酒精棉上,竟一下子便燃。
原本蹑手蹑脚准备再攀高峰的小东西看着终年半辈子未见过的火球自两人手中冉冉升起,吓得一溜烟跑了出去。
对小东西置若罔闻的“无情”男人用燃烧的酒精棉点燃了战术笔上的酒精块,继而说道:“一会儿咱们要向前走,探一探这洞穴究竟有什么奇诡之处,你最好用我给你的那把匕首,前方不知道是什么地形,若是地形狭窄,你现在这把匕首终归是太长了,不利于施展,这种方头的匕首倒是蛮适合你这种新手用于切割劈砍的。”
原本还想反驳几句自己好歹也是刺死过几只猪脸蝙蝠的男人的李清源在瞧见了孙子权满手不属于自己的干涸血迹后,最终选择了乖乖地闭嘴,重重地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起身与孙子权走了一段
路后,终于忍不住的李清源问道:“咱们不去打探一下解潮的下落?”
孙子权拿起手电筒朝洞穴顶部照了照,发现几只猪脸大蝙蝠正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后,他露出一口森森白牙笑了笑反问道:“以你现在的身体情况,能够攀爬那个大斜坡?还是说你知道他的下落?”
哑口无言的李清源沉默着摇头。孙子权将手电筒调了个方向,将有匕首的朝向那些个正倒吊山顶,龇牙咧嘴的劳什子们,解释道:“按照你的描述,当时解潮应该是从那个大下坡重新爬了上去,估计是希望能早些上去搬回救兵来,此刻若是一切在他计划之中,那么他应该已经与大部队汇合了,若是不在……到时候我请你一起吃蛙肉!”
看似朋友众多其实鲜有真正交心朋友的孙子权重重地拍了下李清源的肩膀,没有再将心中所想告诉李清源,解潮如今生死未卜,让这个原本天不怕地不怕的男子由衷地开始担心起来。
玲儿诡异的消失,如今丁丛二人也不在这里,最重要的是解潮。
其实在他与解潮交接的时候他就曾告诉过解潮,让他不要逞强,遇到实在避之不及的情况,尽量保全自己的性命,而后才是尽力找到李清源和他们一行人汇合。
在当时,早就知晓那个一直自责幼年时期没有尽自己能力保护他人而致使亲人死去的傻大个会不计一切代价保护身边重要之人的孙子权还不能清晰感受到解潮这股想要保护他人的决心到底有多大,只是拍了拍解潮的肩膀对他说了句保重,而后就拿着解潮的那只哨子奔向了那只骇人的黑虎。
这位同样被人指责刚出生就克死了母亲,一直被亲人叫做灾星的男子看了眼身旁的李清源轻轻笑了起来,很小的时候就觉得后悔这种情绪是世上最无用的东西的他清楚地明白眼下没有机会,更没有时间交予李清源去后悔犹豫,所以他毫不犹豫地取下一小块酒精块投向洞顶。成群的猪脸蝙蝠一下狂乱地四处飞舞起来,再没有时间去思考的李清源连忙抽出还算可以有发挥余地的短刀将迎面扑来的那只猪脸蝙蝠劈成两半,还未来得及高兴,紧接着就有一只蝙蝠撞开这只被切成两半的蝙蝠,从中穿过,凶猛地扑到李清源面前,最终在它堪堪触及李清源面门时被孙子权一匕首卸掉了大好头颅。
这些暴戾的猪脸蝙蝠似乎知晓孤军作战是杀不死这两人的,猛然升空,围着两人飞舞起来,这场面极为壮观,身处它们攻击中心的两人好似被风暴围住似的,一米左右的翅膀挥舞起来所产生的风好似夹带着冰凌,刺得李清源脸颊生疼。
孙子权借着灯光丢给李清源一个眼神后,双手交叠护住头与胸,一鼓作气猛然一撞,刹那冲散了这如钢铜墙似的蝙蝠飓风,两者相撞之间,突如其来的砰的巨大一响,让紧跟其后李清源不由得动作一滞。机会稍纵即逝,那被孙子权撞出的巨大豁口一下子闭拢,待到李清源撞上之后,竟被蝙群带着转了半圈,期间被猪脸蝙蝠抓伤啃伤的血痕无数,重新落回原地。
望着密不透风的蝙蝠飓阵,李清源一刀顶在其中一处,却最终难耐这飓阵巨大的冲击力,刀尖一斜,铿锵一声破旧匕首自他手中飞出阵去。
正当李清源抽出孙子权给的方头匕首,准备继续攻击之时,一物突兀落在他的头顶,一股至阴至冷的气息自此物上传来,似是大寒天被人自头顶塞了块冰块一般,李清源汗毛炸立,感到一阵浓烈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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