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傍晚偃旗息鼓之际,姜鸣找过楚泓一回,将七月七日的安排叙说了一番,楚泓没有说什么,只点了点头表示了自己的决定。即便他们要去的是下染城,即便那名拘禁他的地位强者有可能仍然在那个地方,但是为了陪同姜鸣,走这一趟却是值得的。
唯一让楚泓担忧的,便只是卧伤在榻的环子鱼,趁着各部军营都在整备,他便端着从炊事那里亲自烹制的骨汤,缓缓走进了环子鱼的营帐。
“谁?”
环子鱼掷出一只茶盏,砸在帐门前,楚泓慌于躲避,差些将骨汤洒掉,堪堪稳住身子,道:“明明知道这军营中戒备森严,根本不可能有其他人进来,用得着这么警惕吗?”
从内帘后传来环子鱼的声音:“看你贼眉鼠眼的,都快到了休息时间,你却要闯入我的居处,一看你就没有什么好心思。”
楚泓大喊冤枉,苦笑道:“亏我还亲自去炊房给你炖了一碗骨汤,竟落得如此下场,我这做好事怎么就没有好报应啊?”
环子鱼半坐起身,道:“进来吧,要想落得好报应,也要人处事君子,一直做个无赖,我想将你的形象构想的好一些都做不到。”
楚泓掀起内帘,却见环子鱼只穿着一件纯白的内衫,立马转过头去,同时解释道:“这次不关我的事,是你让我进来的。”
环子鱼被楚泓这举动逗得笑了起来,道:“帮我把榻边的短衫拿一下,我披上再同你说话。”
楚泓努力不去瞥向环子鱼,手忙脚乱地提着她的短衫递了过去,听见环子鱼说了一声好了,便转过身去,道:“你这算是调戏我吗?”
“别这么矫情了,因为是你,我才显得随意了些。”刚说完这话,环子鱼便觉得话中失礼,于是又道:“反正你别乱想就好了,男人就没有一个好东西,我不希望你也变成讨厌的模样。”
楚泓微微一笑,没有继续在这个话题上纠缠,坐在了榻边,将骨汤缓缓端了过去,道:“尝尝怎么样?白天大战不歇,估计你也没有办法休息,吃的东西也没有人能够管顾,趁着这会儿赶紧喝点骨汤暖暖身子。”
环子鱼接过去,拿起勺子喝了几口,道:“军营这会才安静下来,你不用去处理军中事务吗?”
楚泓道:“我交给我的副将处理了,毕竟我不太擅长做这些事,而且我有伤在身,不太适合大晚上还在各军营中游走。”
环子鱼望着楚泓的胳膊,目光怔了怔,道:“你今天又参战拉弓了?胳膊上都有血渗出来了。”
楚泓嘿嘿一笑,道:“那些秦兵着实可恶,围攻我们军营不得入,便派人前来挑衅,几名副将都忍不住要杀出去,我便拉弓射杀了挑衅者,也算是为军营做了些事。”
环子鱼道:“我的伤都好了一些,你却又伤势加重了,我这里有些医师留下来的绷带与伤药,你若是信得过我,我来帮你换药包扎一下。”
楚泓犹豫了一下,嬉笑道:“那就麻烦了,能让你这种美人给我换药,也算是人生一件乐事。”
环子鱼一巴掌拍在楚泓的背上,道:“想要我帮你就少说话,要不是我习惯了你这无赖腔调,说不定便会趁着换药的时候将你勒死,让你口中没有什么好话。”
楚泓道:“我这人很随意,想到什么说什么,若是子鱼姑娘不喜欢,我就不说了。不过,在你面前,我很想将这种话说很久。”
环子鱼微微脸红,轻斥道:“自己脱衣服,我只是帮你上药包扎,可没有闲心伺候你宽衣饮茶。”
只是环子鱼的通红脸颊却暴露了许些东西,楚泓看在眼中,享受着难得的身心闲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