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特地派人从都城拿来的翡翠双蒸,即便是皇宫之中都找不出十坛,这种酒酿造方法极为复杂,其色玉洁冰清犹如翡翠,味道醇滑绵甜、余味甘爽,虽然比起军中烈酒少些霸道,但却是极为讲究。”
秋绝命白萍与琼华为姜鸣与楚泓斟酒,酒至杯中便有一股冷气逸出酒杯散入空气。姜鸣在寒武关饮酒甚多,在江城中也因为梅雨柒的礼待尝了许多风味,只不过之后在交趾城、卧华山中有申夷忧相伴,有了渊流醉酒误事之鉴,不敢再轻易醉酒,这日端起这翡翠双蒸,便感受到一股清冽香味窜入味蕾,好一番细品之后,仰头将杯中酒灌入口中,只觉得煞是痛快。
姜鸣笑道:“秋绝大哥,这一幕似曾相识,当日在江城之中,我好像也有过这种待遇,而且还能见到白萍、琼华两位姑娘献舞一支,不过我却记得当日似乎并不是太过愉快,不知秋绝大哥今日想要表演什么戏码?”
姜鸣话中所指极为广泛,既是影射上次在江城中秋绝的谋划,又是在暗中宣泄自己的不满,并且姜鸣很清楚,现在的形势不很明了,秋绝的目的至今都没有显露,这令得他难以应对,所以他要做的便是尽快将秋绝的真实意图引出水面,好做必要的准备。
秋绝却是淡然一笑,道:“贤弟若是觉得没有兴致,让白萍与琼华单独为贤弟舞一段便可,何至于影响了心情,至于今天这酒真也不是白喝,想来过一会儿贤弟就知道我的意思了。”
姜鸣突然声音变得冰冷起来,双目直直地射出无数道凌厉的光芒,道:“秋绝,你绝代智谋固然凶猛,但若只是想从我这里谋得好处,从而伤害我身边的人,我想我还是有着拼死一搏的力气的。”
姜鸣的语气突然变得冰冷,倒是将楚泓吓了一跳,姜鸣一直以来都是极为冷静稳重的性格,不知今日方饮了一杯酒便已经面露不耐,他却不知自江城一宴之后,姜鸣已将秋绝视为眼中大敌,对于秋绝神秘莫测的手段,姜鸣完全猜不出什么招数应对,他所能做的便是言辞激怒秋绝,使之加速秋绝的计划。
楚泓拉了拉姜鸣的胳膊,低声提醒道:“姜鸣,不要太过冲动!”
秋绝却好像没有觉察道酒桌上的氛围变化,反而朗然大笑起来:“贤弟真是喜欢开玩笑,平日里倒是个冷静沉稳的心性,今天却是微尝了一口酒便醉后胡言,为兄自然不可能让你有机会找我拼命的,自从上次你答应在危机时刻救我,我便日日念着贤弟的好,到了今日我才忙里抽闲找贤弟叙叙感情,倒是为兄的不好,我在此向贤弟致歉了。”
姜鸣瞬间泄了气,面对自己的咄咄逼人,秋绝却拿出平常姿态对待,似乎没有将自己的怒火当一回事,这就等于姜鸣的拳头打在了棉花上,松软无力的一拳没有伤到对方,反而将自己的锐气折断了。
姜鸣轻喝道:“好啊,我倒是想要看看你今日到底想要做什么,你固然有绝代智谋,但却仍是人心。”
秋绝亲自弯身为姜鸣倒了一杯酒,笑道:“贤弟多虑了,我并没有打算要借机取你的性命,反而今日是为兄有难,需要贤弟履行当日的承诺。”
姜鸣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楚泓在旁也是不发一言。
就在这时,楼下突然传来吵嚷之声,伴随着桌椅破裂的声音,两道身影霍然间已经来到了楼上,众人完全没有察觉,一颗人头已经甩了过来,楚泓一把抓住,同时伸手去拿弓箭,姜鸣也已经在这时将方辕长戟横在身前,以防备任何突袭。
面前的两人楚泓都见过,赫然是地位强者霍真与余肇锡,此时他们同时来到这里,竟将下楼的路直接拦住,而余肇锡的左右手中还各自捏着一名黑衣人的脖子,见到楚泓,余肇锡笑道:“小子,原来你跑到了这里,真是想不到,明明是山匪出身,却选择给秦王朝的皇子做狗。你若是现在选择杀向秋绝,我倒是可以给你机会重新做我的下属,保证不会伤害你的性命,如果你不识抬举,我今日杀了秋绝之后,保证也会杀你,还要找到你那美若天仙的妻子,不过我对她可比对你温柔的多。”
“可恶!”楚泓怒火中烧,低声对姜鸣道:“他们都是地位强者,我与子鱼姑娘便是因为偷看他们决斗,才被拿着铁链钩镰的那人捉住,要是知道今天他们也会在这里现身,我肯定不会跟着你来。”
姜鸣道:“看来这是秋绝的谋划,我们只是误入了这场局而已,不用着急,若是有机会我们便提前逃走就好了,与地位强者战斗我也不是第一次了。”
却见秋绝仍然没有从椅子上站起来的打算,但他身边的白萍、琼华都已经展开了拳脚,只要有人敢前来冲杀,她们必先以身赴敌。秋绝淡然一笑,目光微微瞥了瞥地上的人头,挥手将桌上的酒杯打翻,笑道:“两位还真是聪明,这么快就破了我的局,并且联手杀了躲
在矿山之中的地位强者,秋绝实在是佩服。”
霍真道:“秋绝,我们二人已经洞破了你设的局,洪老并非是藏在矿山之中寻找阵眼,而是因为有人将他困在了矿山之中,那处的古阵法想来是你发现的,而且以第七幕的名义将我们引来,并用特殊手段制造出残图可以与之呼应的阵眼元结,为的便是让我们误以为阵眼便在矿山之中,而我们杀了洪老,翻遍矿山始终没有找到阵眼,我们才终于明白,你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真话。”
余肇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