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乙彻被数十个骑兵一顿毒打,虽然没有直接要了他的命,但数根肋骨错位与五脏积下瘀血亦是令他差些咽了气,侥幸活下来,他竟发现全身经脉更为畅通了,暗暗运转聚阳鉴竟然再也没有了以往的滞涩之感,他终于算是因祸得福找到了修武的法门,或许不需要多久,自己那个对武道有较高领悟能力的妹妹就再也不能超过他了。
因祸得福值得庆祝,当然艰难存活亦是侥幸万分,这份侥幸当然有着外人帮助,他自骑兵堆里逃出来后趴在一处村庄的田边喘息,没有人相信或者敢相信他的话,是那个身着麻袍的青年相信并且愿意帮助他。
而后辛雪也简略说起那位青年恩人,一人来到松涛岭上救人,连金辉城的朱盖将军都出手了,竟都只能带人撤退。他是我的恩人。陈乙彻肯定了这个想法。
他的伤势也好了一些,便将陈辛雪叫到了边上,道:“雪妹,听你说昨日那位恩人说要将我们一并搬到他的小院里去,不知你有没有趁此向恩人致谢?”
陈辛雪微有忸怩,脸色有些红润,柔声道:“哥,我也想去道谢的,但那位姜姓恩人跟慕涯大哥谈得甚为恰合,我一介女子倒是无处插话,明日我们一起过去,大抵是要跟恩人见面的,到那时再当面致谢也不迟。”
陈乙彻略微思忖:“也好。令我吃惊地是,慕兄果然大才,来到这里不过数日便已结交良友,看来这搬居的好事也是慕兄的面子,以后要在这卧华山过好倒是有了一些依仗。”
陈辛雪捏了捏有些沾尘的裙摆,微顿道:“只是我有些想不明白,那位恩人看上去比哥年纪还小,究竟是怎么修行的,听那些活下来的村民说,八段人位武学大师境界的金辉城将军朱盖与他交了手,虽然仅仅只是一二式,但却拼了个势均力敌。”
“啧啧!”陈乙彻忍不住称叹起来道:“传闻卧华山八位统领都不过二十多岁,我原先还以为只是谣传,却不料今日印证了真伪,若这位恩人真的比我年龄要小一些,我可要羞愧得无地自容了。”
陈辛雪涨红了脸,争辩道:“哥哥以往一直忙于操持家业,修行武道不过月把之功,哪里能跟他们自小锤炼武学根基的人相比,哥哥如今的成就已然很厉害了。”
陈乙彻调侃道:“再厉害还不是连自己妹妹都打不过?”
陈辛雪道:“哪有?我平日闲暇便去研习那卷聚阳鉴,观摩多了自然便有心得,哥哥每日几乎都要辛苦一整天才回家,哪里有时间研习?”
陈乙彻不再争论,但他很清楚,他在聚阳鉴上下的功夫绝对是比陈辛雪要多的,漫长漆黑的夜里,他花费了大量时间在屋外的野地里摸索与演练武学招式,只是先前因为经脉滞涩,领悟能力跟不上付出的努力,所以与陈辛雪相比才事倍功半。
但不可置疑的是,陈辛雪在武学上的天赋是远超他的,而他至多算得上中等资质,须知后天的努力高于先天的资质,陈乙彻深刻执守这条道理。
陈辛雪微微斜过头,轻声道:“不过,那位恩人,真不是一般人,谈吐与气量令人折服,他虽然容貌并不是太过出众,但却是让人见之不厌的。”
陈乙彻轻嗯一声,却见到妹妹不同一般的神色,这般姿态似乎像是有心上人了,他试探道:“雪妹,今年你已经十七岁了吧,有没有哪家的男子合你的心意的,给哥哥悄悄说说?”
听了这话,陈辛雪羞地满脸通红,一时不知如何答应,怒哼道:“你再这样,我就不理你了。”说完便迈开步子,走到自己房间里去了。
陈乙彻苦笑,低声喃喃:“这妮子,话说,那位恩人是叫姜鸣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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