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是脚盆鸡打的,事是丽丽挑的。要是不挑事也就没有后边的事。丽丽低头不做声,不是拿眼瞄瞄脚盆鸡,想看看这位帅气有权还多金的同学是不是对自己怨恨。后悔啊,真后悔。本来要突显一下脚盆鸡的分量的,结果却给臭不要脸的奸商加了分,想想就气得不行。
事儿既然出来了就要抹平,事儿既然是自己做出来的就要自己出面解决。丽丽很勇敢地一抬头吓得大家一跳,以为要发生什么事。
丽丽嘿嘿一笑:“奸商,你果然奸诈,藏得很深啊?怪不得你会被分到春晓摩托厂去了,原来是有背景的。
想当初我还想托关系买台摩托车,想着你在那儿当工人,又怕你当时没什么权力会给你添麻烦。没想到啊,没想到,这你这奸商够奸的。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说,你现在是不是摩托厂的厂长副厂长什么的!”
苟伟知道丽丽这是想要抬气氛给脚盆鸡解围,只是有点担心她就不怕再冒出几个什么好的职务又敲脚盆鸡一棒子啊。
苟伟知道是解围啊,那就顺着讲呗,这叫上道:“丽丽,高看我了。小石总把我当兄弟叫,可咱不能没大没小的说自己就是小石总的兄弟啊!
那叫没数!咱苟伟别的本事几近于无,但有数这一回事还是有的。”
“哦!”异口同声吹起管弦乐,都喜欢把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手机端 一秒記住『→\etv.c\o\m』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饭桌顿时轻松起来。此时的老板正好端上猪骨头、猪下水堆到桌上,酒也捧了上来,饭桌更是气氛融洽。
丽丽用筷子轻轻地剔着骨头上的肉:“别转移话题,好好汇报一下你的现况!这么多同学你是既不联系也不关注,就像隐身人一样,这回没碰到你是不是继续藏着过自己的小日子啊?”
苟伟使劲的再咽下一块肉,搓搓手用那脏脏的油手抹了抹嘴巴:“各位领导各位同学,现在苟伟这奸商向大家做汇报。
记录就算了,口头的。反正也没什么好事,全是一些不太好的事!”
云英抢过话题悠悠地接上:“看你人模狗样的,一准没有什么好事。我一进来就看见了,你这西装是七叶的吧?上次我舅过来就穿这么一件,听说老贵的。
说吧,都在摩托厂干了哪些坏事!”
苟伟很高举也很无奈。高兴是七叶的军功章里也有自己的份,无奈的是放枪的怎么都是老实孩子。
长叹一口气:“哎,我今年打工的钱就买了这套西装了。本打算穿着这货在同学们面前抖一抖就走,没想到又被你们拆穿。做人啊,没你们这么不地道的,老是欺负穷人。”
丽丽总算在脚盆鸡的帮助下将肉吃到嘴里:“别说那些没用的。在学校的时候就知道你是奸商,你说说骗了我们多少钱?
赶紧的汇报!不口头那就书面,我告诉你哈,我现在可在乡镇企业办,你们厂还得从我这里过的,小心我给你娃娃鞋。”
苟伟立马吐出猪骨头立姿保持端正:“不敢。现在就向领导汇报。我在春晓摩托厂当了一年不到的工人,也就是打个杂看个门什么的。后来石中花接手后我因为要手艺没手艺要资历没资历留着浪费粮食就下岗了。
再后来混不下去,又怕同学们不愿意给碗饭吃就去南方打工去了。没想到南方人也讲经历,我一没手艺二没人脉的,想找份工作就难了,只好在饭店里刷盘子。
刷了几个月盘子后老板嫌我饭量大,一个人要吃几个人的饭,找个借口就把我给打发了。再后来又在服装厂干了半年多,想家了,想回来看看能不能找个好的去路就不干了,就这样啦。
现在我失业了,同学们不会看不起我吧!”
苟伟说得好可怜,同学们也很配合着苟伟听故事装可怜,其实都不信的。他们自认中专生现在可是很吃香的,还不至于像苟伟说得那么惨。再说,他们也没见过穿着名牌衣服哭穷装惨的人啊。
苟伟话音一停,大伙儿很有默契地笑了起来,笑得特别开心。云英是笑得最开心的一个:“你干嘛不去说相声呢?都知道你是奸商,放心好了,大家日子都还过得去,没人找你要钱?不用装可怜。
你们知道吗?我估计着读书的时候我是唯一一个没有被他骗着买杂肉的。一眼就看穿你奸商的本质。”
云英的话引起大家强烈的共鸣,这家伙是有前科的。苟伟心里一惊敞亮了:“冷漠啊,太没有同情心了!”
丽丽开始有点看不惯了:“说吧,又没人求你买摩托。你们厂里现在就是送我我都不一定要。”
苟伟该怎么说呢:“同学们啊,等下小石总过来了你们好好问一问,我是不是春晓摩托第一个也是唯一个下岗的!”
大家都信的,“春晓第一个了是唯一一个下岗”的标语太具有杀伤力了。饭桌顿时沉默,谁都不知道该怎么接。怎么差距与阶层这么快就拉开了呢,这才两三年啊!
脚盆鸡一看这场面有点冷啊,赶紧的举杯邀明月往外虚虚点一圈就是没有与苟伟碰到:“没关系的,谁都有个三灾五难的。咱们这么多同学还怕少了你一口饭吃?
苟伟,你看这样好不好。我回去问问同学们,看哪里有什么活计或者单位要人的,到时通知你一声就行。这些都是小事,别着急啊!”
苟伟很感激地喝下半杯:“谢谢啊!太谢谢你们了。以后哥们这日子过得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