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峰踽踽站在营区中心,低着头来回走动,也不知道想什么。直到边检站的吹起紧急集合,他似乎反应过来抬起头,依然下不定决心,眼睁睁地看着。
“今天,英雄回来了,咱们着礼服迎接!”
边检站长怒吼一声,眼泪哗地一声流下来了。上一次红山的英烈回归的时候是夜晚,他没有反应过来,自责了两三个月。每次见着红山中队的官兵总觉得抬不起头来。现在,英雄们更惨烈地回家了,他要以最隆重的礼仪迎接他们。
“我是一个兵,来自老百姓......”歌声传来的时候,边检站的三十多名干部战士已经分列在红山中队大门两侧排向街道,抬枪敬礼。
乔峰终于反应过来,“集合,到大门口迎接战友回家!”
红山中队一班的战士们早就自发地站在大门外,听到乔峰的叫声赶忙跑了回来,一个个眼睛里擎着泪水,却是敢怒不敢言。
“怎么的,爹老子死了吗?都站在门口前排队去。”
话音刚落,正在气头上的兵们全都跑了,像石像似的站在门后举起手流着泪敬着礼迎接兄弟回家。乔峰慢慢腾腾地朝门外走,风纪扣敞开,散发着怒火将白嫰的脸冲得通红。
一个小时前乔峰就收到了红山中队要回来的消息,也知道红山中队这一回又是伤筋动骨。心里哀叹的同时也在哀怨这次立功的为什么不是他。与机动中队打配合,这功劳等于拣的。虽说电台里张无忌与郭靖将战况做了通报,整个过程乔峰在共用的电台频道里听得清清楚楚。正因为清楚他更怀疑以红山中队的战斗力不可能获得这样的战果,怀疑这就是郭靖与张无忌的配合,也更抱怨为什么带红山中队打仗的怎么不是他乔峰。
徐斌指挥缴获物资转运支队,迅速将特勤中队调到边境的几个牛羊道上埋伏着提防吃了大亏的野骆驼狗急跳墙打个措手不及,那就丢大发了。他相信,只要杂碎们再敢来,就要让它们有去无回,全都灭在国境内,而不是追出国境去。这样的事干一两次就行了,干多了,再好的兄弟也会不舒坦。
徐斌带着指挥车马不停蹄地赶到无人村的鬼哭谷将浴血奋战的兄弟们接着庄重地敬了个军礼,一一握手。将还圆睁着双眼瞪视着蓝天的战友眼睛摸平合上:
“兄弟,咱们打胜了。你是英雄,保住了边境的安宁。放心走吧,剩下的咱们接着做。”
永久沉睡,只待召唤时再醒来的英魂闭上了眼。青色而鲜血包裹的脸上突然一片祥和,徐斌轻轻拉上衣服盖住脸,沉痛而哀伤——又一个战友牺牲了,可能还有很多的战友流血牺牲,但为这片可爱的国土,我们愿意。
“国家会记住我们,党和人民会记住我们,军队会记住我们!再来一次,我们也要去拼命去流血。兄弟们,记住,我们的身后是人民,是壮美河山。”
说完立即驱车前往几个伏击点堪察战场环境,容不得纰漏。任何一点小差池就可能葬送胜利,他的老连长和他说过“优秀的指挥员都是完美主义者,也是个糊涂蛋。战前准备完美再完美,战斗还是会赢得稀里糊涂。因为战场不可控因素太多了,所以我们只能战前完美准备,战时坚决执行,最后才能赢个糊涂。”
看看没什么毛病,就是自己亲自布置也不过如此,匆忙叮嘱几句急匆匆地往红山中队赶,他得代表指挥部,代表支队、总队甚至整个军队迎接战士们的凯旋,迎接英烈回家。更重要的是总队长早已坐镇四支队指挥部,时刻在协调各方办量支持战场胜利。每次战斗指挥员下沉一线已经成为英勇的传统。现在总队长已经乘坐直升机出发了,即将到达红山中队。当然,这些都是绝密,要不然一个将军出现在战区内警戒任务都能吓死人。
两辆指挥车几乎与红山中队回师队伍同时出现在红山镇另一侧,徐斌在徐徐开进的指挥车里看到了当地居民迎接英烈回家的一幕幕,自认为坚强无泪感的徐斌泪管通了,再也抑不住眼泪。
“走,快点,咱们迎接英烈回家!”
指挥车挤开汹涌的人群冲进红山中队,初见大门两侧整齐排着的三十余擎枪着礼服敬礼的军人时徐斌眼泪再一次流下来。深恨自己的泪管通了就不争气了,再也没有那种铁血男儿的风范。
“哪处战场不流血,哪座青山不埋人!死得其所就是最高价值,老子未来也是这么死的,没有什么区别!不争气的眼泪!”
心里虐己千百遍依然止不住的泪将双眼模糊,狠狠地用迷彩服擦一把眼泪,扶着车门准备下车,嘴里仍然嗫嗫地说:“你看这风沙大得?”
突然,眼前画风一变,从持枪礼服变成一堆迷彩与作训服交递的情境。再一细看,礼服的是边检站的,像打了败仗的杂牌军是自己的兵,本来还瞪眼抑泪的徐斌眼泪不再流了,已经气得眼泪倒流了。
“乔峰,你他妈有病是吧?这时候使什么妖蛾子,显你个性是吧?”徐斌当胸一脚将乔峰踢了个跟头,急吼吼的叫,“都有了,着常服,荷枪实弹。听老子口令,二十一响迎接英烈回家!”
这边红山中队风整好,回来的队伍已距中队不足百米,一步一挪一挪一悲壮似是穿过时光自带光环照耀这片明媚的土地。徐斌站在队伍中间以最高指挥官的状态举手敬礼迎接英烈回家,眼泪不自觉地流了下来。
这次真的是风吹的,直升机从中队后边飞跃而来刮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