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林文海,小白转身,看他似乎瘦了不少,说道:“我就是来看看,一会儿就走了。”
“别急着走,去我屋里坐坐,好长时间没见你,我有好些话想跟你说。”林文海就站在门口,也不知道是谁告诉了他,小白在这儿,他连外衣都没穿,便急匆匆的跑来了。
小白笑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也不穿件衣服,生病了怎么办?”
“我刚从商会回来,是喜良告诉我的,坐的马车,也不冷,走吧,再不回去,我可就真生病了。”
可小白没动,她说道:“这府里都知道老夫人身子弱,南大夫千叮万嘱过,不能让老夫人吃寒凉的东西,为了这个,无暇姐都不让大厨房做老夫人的吃食,小到一碗粥都是她和美玉亲自熬的。”
林文海点头道:“是啊,养了几年,总算是好些了,可到底人老了,身体不好,像是个满是窟窿的水桶,怎么堵都不上。”
“可你看这个。”小白指着桌上的桂花糕和蟹黄酥,“无暇姐知道这是寒凉的东西,老夫人也只是一样尝了一口,就只有一口,人就没了,你不觉得奇怪吗?我就想不通了,大厨房是不知道老夫人身子不好,还是故意的,送什么不好,非要送这个!”
林文海的眉头瞬间拧到了一起,他转身说道:“吉利!把大厨房的人都叫来!”等吉利跑走了,他才说道:“这些日子我都忙糊涂了,多亏有你,发现了这些。”
“我希望这一切只是我在乱猜,林少爷,别怪我多事。”
“不会。”
两人就这么原地站着,谁也没再说话,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吉利带来了大厨房所有的人,可动静太大,连林张氏院子里的人都跟来了,要不是商婷挡下了一多半看热闹的,这院子里里外外怕是都站不下人了。
林张氏一看林文海站在门口,有些不高兴了,说道:“你回来不去见你爹也就算了,姚大人一直在等你,还有婷儿他爹也等着见你,你怎么反而跑到这儿来了?你祖母刚刚下葬,又闹什么!”
林文海不喜欢林张氏对商婷的称呼,他没有理会林张氏的话,看了看下头站了一排的大厨房的人,指着来娘说道:“你出来!我有几句话问你。”
来娘被吓的一哆嗦,颤颤巍巍的走了出去,却不敢抬头。
“初八那天晚上,给老夫人送的桂花糕和蟹黄酥是谁做的?”
“是奴婢和马婶一起做的。”
这话其实千真万确,可现下林文海的脸色比锅底都黑,谁都会往歪处想,想的浅的,会想这两样东西犯了什么忌讳?想的深的,大概已经编好了一整套谋财害命的故事了。
马婶急忙跑出来解释,但脚下一软就摔在了地上,连带这来娘都一同摔了跟头,马婶咽了口吐沫,心就像是跳到了嗓子眼儿,“少爷,那东西是咱们做的不假,可东西是表小姐预备下的,少爷忙着外头的事儿所以不知道,那天晚上的大宴,从头到尾都是表小姐张罗的,咱们就只动了动锅灶,别的一概没有伸手啊!”
“表小姐?”林文海蹙着眉头,要不是马婶提了起来,他都要忘了,躲在林张氏院子里,整日和林文娟嬉闹的张巧巧了!“人呢!”
林张氏把身后的人往里推了推,说道:“文海,到底怎么了,你总得说清楚啊!这凭白无故拉巧巧出来问话,叫人误会了怎么办?我可告诉你,那天的宴席是我的主意,我看巧巧也老大不小了,什么都不会哪儿行,便做主让她操持了一把,做的不好你可以私下里骂她,当着这么多人面,你叫她的脸面往哪儿搁?她好歹是你的表妹。”
“给我出来!”林文海大喝一声,原本还有些议论声的院子,顿时落针可闻。可张巧巧躲在林张氏身后,根本就没打算往外站,林文海恼了,喊道:“吉利!把她给我拖出来!”
“我看谁敢!”林张氏也恼了,她就不信自己的儿子敢不听话。
可吉利是林文海的小厮,他几步走了过去,轻轻一拽就把张巧巧拽到了前头,这会儿张巧巧的脸都被吓白了,不管林文海问这两道点心有何用意,反正她不能把自己给埋在里头。“表哥,我真没坏心,就是看祖母那天晚上什么也没吃,怕她饿着,才让厨房做了送来的。”
林文海忍着怒意说道:“好,你来林家的时间短,我不怪你,可你们两个呢?”他指着来娘和马婶说道:“你们在府上多久了?老夫人身子弱吃不得寒凉的点心你们不知道吗?”
马婶急忙说道:“少爷错怪咱们了,咱们说了!咱们跟表小姐说过了,是她执意要咱们做的,桂花糕里的糯米,还有那蟹黄酥的蟹黄,都是表小姐单独准备下的。奴婢想着反正老夫人也不会吃这些,便一样只做了一点儿送了去,天地良心,少爷明察啊!”
在此之前,林张氏并不知道那天晚上大厨房还给林老夫人送过夜宵,这夜宵还是寒凉的糯米桂花糕和蟹黄酥,可她就算这会儿知道了,也不能再说什么,毕竟不知者无罪,张巧巧是好心啊!“你们这两个刁奴!是想说表小姐准备了不好的东西给老夫人吗?现在是什么季节,你们当那螃蟹是天上掉下来的?她一片好心让你们做了,谁知道你们两个是不是动了什么手脚!”
“冤枉啊!”二人齐齐喊冤,祸事从天而降,躲都躲不开啊。
“少跟我在这儿喊冤,等会儿老爷来问你们,还怕你们不说!”林张氏冷哼一声,就要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