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江旁。
“头领说了,若是那张小雷拿了银子离开,只有两条路能走。一边是官路,一边是水路。”
“他就不能走小路吗?”
“头领说他不可能走小路,他断定张小雷若是从吴洛年那弄来钱,肯定不敢要会票。如此一来,只有宽阔的官路和水路,才能载下他的钱财。”
“所以我们在这儿候着?”
“对,头领说他十有八九会走水路。因为张小雷其实有些胆小,这走官路难免有麻烦,水路最为方便。”
“头领会不会出错?”
“你怎么敢质疑头领,他乃堂堂骗仙,你是个啥?你说说看,你是个啥?你算个啥?”
“说的也是,那我们该怎么做?”
一人怀里抱着婴儿,认真道:“这是一名女婴,头领说将孩子丢进水里,张小雷肯定会来救。”
“刀片哥,你尽瞎说……”有人惊道,“头领哪会丢这娃子?还有,你从哪儿弄来的娃娃?”
被称为刀片哥的山贼衣着得体,认真道:“这是我女儿,反正你快背熟头领给的词。别啰嗦了,赶快!其余人也躲好,只要张小雷没现身,你们就是被蚊虫咬死,也不准出来!”
人们连连点头,纷纷躲进了草丛中。
而刀片哥哄着襁褓里的女儿,啧啧道:“瞧我家闺女,柳眉大眼,将来肯定是个大美人。”
“那不如嫁给我儿子……”旁边的兄弟连忙说道,“我儿子虎头虎脑的,将来肯定有力气干活。”
“我女儿能嫁给你那傻儿子?”
“刀片哥,你又要瞎说,我儿子哪里傻了。”
“你儿子配不上我女儿!”
俩人争执一会儿,刀片忽然瞧见远方有小船,急忙说道:“张小雷来了!”
他身旁兄弟好奇道:“你确认是张小雷?”
“我确信,先前他来山里与头领谈话的时候,头领就吩咐过我偷偷躲着,记住他的模样。他说这人又傻又蠢又瘸,迟早要坑他一笔。”
“好咧,那快开始!”
却见刀片哥哄着怀里的女婴,轻轻将女婴放在旁边的推车里。
河面上的张小雷瞧见这一幕,他笑吟吟地与孙虎说道:“你晓得那是什么吗?”
“推车,放孩子的……”孙虎说道,“下边是四个木轮,这样推着孩子方便。”
张小雷啧啧道:“李风舞曾跟我说过,推车是他发明的。”
“他说你就信?”孙虎冷笑道,“小时候他曾与我说过,说他穿越数千年前,助黄帝斩杀了刑天。还说若不是他,黄帝就要死在刑天的斧子下。”
张小雷感慨道:“我自然不信,偏偏他总是很真诚,说自己从未骗人。”
“他就一狐狸犊子,只晓得骗人。”
俩人正在说话,岸上的刀片哥忽然与他兄弟争执起来。
“哥!不要!哥!”
“住口!”
张小雷亲眼瞧见那刀片哥一拳砸在自己兄弟的脸上,竟是把那家伙打得喷出鼻血。
与此同时,刀片哥大吼道:“我自己的骨肉,我能不心疼吗?实在是养不活!养不活!”
说罢,他忽然一把抓向推车。
此时,刀片哥有些心疼地用布堵住女儿的嘴,生怕她哭出声被人发现。
紧接着,他又从推车里拿出一个事先包好的襁褓,用力地朝着水面丢去。
张小雷猛地站起身,他死死看向那襁褓沉了下去,惊得大叫出声:“救人!快救人!”
“莫管闲事……”孙虎劝道,“人家自己的闺女,淹死了也不关你的事。我们身怀重宝,还是赶紧回去为好。”
“人命关天!我哪能无动于衷地看着一婴儿淹死在眼前!”
张小雷连忙吩咐船家划船,而这船家也是赶紧朝着岸边划去。
不多久,张小雷便俯下身去,一把抱住那女婴。
可他一抱,忽然察觉不对劲。
等拿起来一瞧,他才瞧见这襁褓里哪有什么女婴,分明就是塞了一团团破布。
“不好!上当了!”
张小雷心中大惊,却见那草丛里冲出不少山贼,手里拿着绑了绳子的铁钩,欢呼着往小船上抛去。
那铁钩抓住小船,整艘船立即被他们往岸边拖来。
张小雷急道:“快把钩子拿来!”
孙虎手忙脚乱去抓钩子,口中焦急地责备道:“我早说了,不要多管闲事!”
在他站起身的那一刻,船家忽然一脚踹在了他的腰上。
却见孙虎噗通一声掉进水里,他扑腾着抓住小船,着急道:“你做什么!”
船家从怀里掏出一把短刀,抵在张小雷的脖子上,感慨道:“头领让我们接连两天去假扮船夫,十几个兄弟在码头候着,想不到是我中了头彩。等这趟回去,头领一定奖赏不少。”
张小雷吞了口唾沫,喃喃道:“你头领是……”
“别慌,头领说不要伤了你……”船家笑道,“就是你们口中的狐狸犊子。”
“这……畜生!”
张小雷怒火中烧,他大骂道:“李风舞这个人渣,畜生,他分明知道我见不得伤害孩子,就用这等卑劣手段骗我,他与畜生有何区别,他妈妈的,他妈妈真是白生他妈妈的!”
“头领有句话要我们带给你——若是你栽在我们手上的话。”
张小雷没好气道:“什么话?”
他心想。
或许是要说“做骗子,就要无情无义。”
又或许是要说“弱肉强食,哪管道德。”
张小雷以为,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