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秀的奶娘桑吉米玛正拿着水杯出来,听到声音,一看是这种场景,惊得水杯随手一扔就奔了过去想要把两个人拉开。
梅朵见到桑吉米玛就要过来了,加快了几步,在躺倒栏杆上翻下去的那一刻,两条腿直硬硬的抬起。一脚踢中卓玛的下颌,一脚狠狠踢上了卓玛的胸部!
精致小巧的小胸被梅朵猛踢了一脚,也不知道有没有踢得凹回去。只听得卓玛惨叫一声后,退后几步正巧退到了楼梯边上,一个不平衡,整个人背对着楼梯就摔了下去!
卓玛直接顺着楼梯滚下去,从二楼滚到了一楼,滚到了院子里,滚到了家奴们的目光下,滚得晕了过去!
而梅朵?
美美的摔在了柔软的麦垛上,惊险刺激。
巨大的惊呼声响起,看到这一幕的每个人都目瞪口呆。
“天呐!”大秀的奶娘在楼上尖叫,“佛祖保佑,秀……你们没事吧?!”
桑吉米玛虽然说是大秀梅朵一个人的奶娘,但是眼看着大秀和二秀双双落楼,她本来关心大秀的话语硬生生的加了个“你们”。说完,便是急急的跑下了楼去。
侍女德吉莫措也是惊慌失措的跟了出来。
而跟在这两人身后的,则是住在三楼,听见这些惨叫声而惊慌跑出的雪贡土司和二太太。
睡在高高麦垛上等着看戏的梅朵,在桑吉米玛从楼梯上出现的时候,开始眼泪鼻涕往下流的嚎啕大哭。
“呜,妹妹!妹妹!呜呜。”
梅朵哭的凄惨,奶娘听见这个声音,就心疼的不得了。大太太难产而死,她的儿子夭折,因此,她可是把大秀当成自己的崽子在养。是自己女儿,又是自己主子的,眼看着她受人欺负,桑吉米玛的心里就跟刀割似的!
急急跑到麦垛旁边,看着高高在上的梅朵,奶娘急得冲着旁边的一个男人就喊道:“没不快把大秀抱下来!轻点!”
那家奴闻言,赶忙扔下手中的耙子。他和桑吉米玛可不是一种人。桑吉米玛只是被雪贡土司叫来做奶娘,是个纯正的自由人,但他可是个更加纯正的奴隶。
家奴向梅朵伸开了双臂:“大秀下来吧。”
然而梅朵不,坐在麦垛上哭得依旧歇斯底里:“不!我怕妹妹!呜,妹妹!”
赶下楼来的雪贡土司和二太太,一出楼梯便看到了躺在面前的卓玛,立刻脸吓得白了一片。赶忙叫下人给卓玛抬进屋,又去叫嘎巴喇嘛过来看。
二太太恶狠狠的冲着高高坐在麦垛上的梅朵骂道:“你个心狠的傻子!要是我的卓玛有什么事情,我绝不会让你好过!”
说罢,赶忙上楼去照看她的宝贝女儿。
但是任凭她骂得再狠,威胁的有多么的严厉,作为傻子的梅朵只是呆愣愣的听着她的话,等她离开了,便又是扯着嗓子哭嚎。
雪贡土司皱着眉头询问桑吉米玛是怎么回事。
奶娘哭着道:“大秀口渴,我去拿水,谁料一出来就看到二秀掐着大秀的脖子,把大秀往木栏上推啊!大秀被推的直接从二楼掉下来,二秀是自己站不稳从楼梯上滚下的。老爷呦,幸亏是下面有麦垛子接着,要不然,您面前现在就是大秀血糊糊的身子呐!”
奶娘跟仿佛是自己受了天大的冤屈:“老爷呦,您可要为大秀做主呀!”
从奶娘的角度来看,事情的真相当然如同她描述的那样,因此奶娘的感情是真挚而浓烈的,奶娘的泪水是滔滔不绝真实伤心出来的。
雪贡土司高高的皱起了眉头,看向身旁的其余家奴:“是奶娘说的这样吗?”
家奴们纷纷点头,七嘴八舌的说道:
“是呀,是二秀把大秀推下来的,我们都亲眼看着。”
“大秀一直哭着在求二秀放手啊!”
“老爷,二秀做的也太过了!”
这么多的人证,以及众人确切的证词,让事情真相大白。看着还在麦垛上心惊胆颤、嚎啕大哭着的梅朵,雪贡土司心疼极了。
雪贡土司到了麦垛近前,伸出了长长的双臂:“来,乖梅朵,到阿爸怀里来!”
按理说一个十四岁的姑娘,早都不会接受父亲如此亲昵的举动了,然而谁叫梅朵是雪贡土司家里的傻瓜女儿呢。于是梅朵不仅不躲,反而还扑进了雪贡土司的怀里,眼泪鼻涕都抹在了雪贡土司的丝绸衣服上。
“阿爸,我怕!”
“乖,梅朵乖,阿爸保护你,不怕。”
就在雪贡土司心疼至极的安慰着他的宝贝大女儿,而把二女儿卓玛完全抛到一边时,他看到官寨大门外面,长长的石阶那头,有信差策马打远方而来,风尘仆仆的在石阶那头下了马后,疾奔而来。
雪贡土司将梅朵放在了地上,梅朵紧紧的抓着他的衣袖,就像是依恋着母牛的牛崽子。
信差跑入了官寨,一眼就瞧见了那个身材高大,身着绸缎衣物的男人,他所服从的雪贡土司。
信差是一群叫做“科巴”的人,他们的寨子叫“科巴寨”。他们种地之外,还随时听从土司的召唤,到官寨里来干各种杂活。除此之外,他们还负责在土司大人的辖地上担任信差。科巴们的谚语说:火烧屁股是土司信上的鸡毛。官寨上召唤送信的锣声一响,哪怕你亲娘正在咽气,你也得立马上路。
他们的身份仅仅比家奴高上那么一点。
信差上前:“伟大的土司大人,刚刚收到拉巴茸土司家的消息,西边的那朵雪莲花死了!”
信差的口气有些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