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瑛派遣属下到别地官员处探查,昨晚才收到的消息,这会儿向不知情的仁青诺布和德格土司解释起来。
“皇上英明,”先朝北边京城方向拱了拱手,表示对雍正爷的忠诚后,周瑛缓缓道,“皇上已经知道这鸦片烟是大害,今年便下了令禁止鸦片贸易,对于从事鸦片贸易的人进行严厉处罚。本官从同僚那里知道消息,进行鸦片烟交易的人要受到100军棍、三个月戴枷囚禁、流放新疆直至处死的惩罚。”
看着仁青诺布和德格土司微微变色的脸,周瑛以一种彰显我大清威严的语气悠悠道:“想必二位也能知道这处罚的严重程度吧。鸦片烟此物着实是大害,还希望德格土司能够帮着仁青小侄销毁掉这批从麦其家运来的鸦片。”
皇上。
仁青诺布当然知道皇上是什么人物,不过由于从未见识过“皇上”此物的威力,再加上土司们一向自立为王从不买清朝官员的账,所以自小到大,皇上的话对麦其家倒是没有过一点影响。可是仁青诺布终究也是明白皇上对于汉人的作用,意识里面直接将“皇上”转化为了“大土司”。
如今,这知道连这大土司都知道鸦片的危害下令销毁,实在是甚好。
“周大人此话是真的,进行鸦片烟交易的人都会受到处罚?”仁青诺布再问。
周瑛点头:“是,贩卖鸦片者,除伽号一月外,还要发往边疆充军;对于私自开鸦片烟馆者,照邪教惑众律,拟绞监侯。”
仁青诺布不明白皇上有多大的权力,而被皇上亲自任命才能当上打箭炉宣慰使的德格土司可是很清楚周瑛口中的惩罚到底是何力度。
“嘶,很严重呀。”德格土司叹。
看来这仁青诺布倒是没有说谎话,麦其家这次是收了个大灾难呀。
不过……
细细想来,德格土司到底是当了多少年的老狐狸,深深懂得抓住问题的关键。他听得仁青诺布和周瑛的口中来来回回的出现“鸦片”和“鸦片烟”,便敏锐的提出有关鸦片和鸦片烟的区别问题。
“周大人,不知道这鸦片和鸦片烟有什么不同呢?贩卖鸦片烟要抓起来,那么下官要是日后再遇到贩卖鸦片的可该如何处理?”
对于的德格土司的问题,周瑛却不知如何作答。这皇上的命令是要查处鸦片烟,可是这鸦片……
鸦片也是个药名,是熬膏药用的,又可以制作鸦片丸,医治敛。而只有往鸦片里面加入烟草,成为鸦片烟,才会让鸦片祸害百姓。由此看来,二者之间真是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要分清又实在是件难事。
不过,对于德格土司,周瑛还是交待了要把鸦片和鸦片烟视为一物,都是害人的大物,毕竟不能让这种东西流通,万一要是被人钻了空子制成大批毒药,这番罪债谁能受的?
“无论是鸦片土司还是派人严加惩处才是,皇命为先。”
和德格土司双双笑着,周瑛说着“皇命为先”,德格土司心里却嗤之以鼻。什么皇命为先,天高皇帝远,这鸦片要真是值钱的东西,就算是大害他也敢沾手!
也幸而仁青诺布没有对德格土司多说什么,否则,有可能不仅处理不掉这批来自麦其家的鸦片,还有可能把德格土司给勾引了一起贩卖鸦片。
互通信息后,德格土司明白,表示会明确给予仁青诺布帮助,只是在他派出探子的调查中,除了探查到查尔斯和噶当等人的藏身之处,并没有发现那批在仁青诺布口中由多辆马车装载的鸦片烟。
“仁青,这十箱鸦片烟我派出的人手至今还没有找到,你看是要先把你那叛逃的家奴和外族人给抓起来呢,还是等把鸦片烟给找到了再抓起来?”德格土司问。
这话就是在问仁青诺布要不要打草惊蛇了。先把人抓住,有可能会从人的嘴里问出来鸦片烟的下落,但是也有可能会因为死不开口而没有罪证导致最后不了了之。而不抓人先去找鸦片烟,等最后证据确凿了再抓人,这样能够一锤定音,不过就是找那些鸦片烟还要废点时间罢。
其实在德格土司的眼里,哪里有这么麻烦,就是直接把人抓起来砍头就好!
当个宣慰使,办事都越来越麻烦!
仁青诺布垂眸思索,周瑛在旁边提建议道:“本官建议你还是先把鸦片烟找见为好,毕竟那个外族人查尔斯不好处理,没有证据实难定罪。”
对待外国人必定还是有着对待外国人的国情。
周瑛在心底已经打定主意,要是那个夷人查尔斯真的有罪,可以由他给押着带往京城,请皇上下罪,也能给仁青诺布请上一功。
多日来的相处,让周瑛对仁青诺布十分欣赏和喜爱。但当然,这种帮助不是无偿的,周瑛愿意这么做,还是因为他也有需要麻烦仁青诺布的事情。
仁青诺布接受了周瑛的提议,当下三人便决定先集中力量将噶当等人藏起来的鸦片烟寻到,等找见了鸦片烟以后,就立刻将以噶当和查尔斯为首的一干犯人抓捕归案!
很快的商议后,德格土司力邀周瑛和仁青诺布二人用午宴,说是为周瑛接风洗尘。
“哈哈,来来,得知周大人要前来,下官可是早早便备好了这桌酒宴,全都是你们中原人爱吃的,还请周大人给下官薄面,咱们畅饮几杯!”德格土司说起官话来,还是很将套路的。
跟着德格土司来到他家宽阔明亮的饭堂。饭堂周边摆着一件件小桌可以看出这本是一个依据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