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波刚从大秀身上一收回眼,就又正巧的看到了跪在地上的阿爸用着充满怒气而又着急的眼神看着他,那种目光就像是在看一个扶不起的阿斗。
柯西头人看着格波那副呆样,恨恨的在心里骂道:这个儿子怎么就这么没有脑子v不得大秀不跟他好好说话,全都是格波惹得!
或许是被柯西头人恨铁不成钢的目光盯得难受,格波一打哆嗦,这才猛地想了起来自己阿爸都在地上跪了这么久,他怎么就有胆子干干的坐在座位上,还那样傻傻的盯着大秀看呢?
于是一个骨碌,格波赶忙从座位上面滑到了地上,和柯西头人一个姿势,两个乌龟在梅朵的面前开始冬眠。
“跪”这个动作不是梅朵所喜欢,好像是不管多么重大的错误,只要一跪下就能祈求到他人的原谅似的。梅朵不喜欢,所以就认为跪这种举动并不能表明眼前的这两个人有多么真心悔过,只能表明她有多么凶神恶煞罢了。
梅朵撇了撇嘴。
不过,他们两个既然想跪下,那就跪下吧。
反正跪的不是她。
金娜央美现在对自家大秀完全崇拜!
她一直认为大秀是同她一样的普通姑娘,虽然有点时候很强势,但是大体上来说还是很温和的,可是这样一个和她一样“普通”的姑娘却能够让一个堂堂的头人跪在她的面前,真是太让金娜央美开心了。
嘻嘻,当然开心,这位可是她的主子,浓浓的自豪感占据了整片胸膛。金娜央美感觉到与有荣焉!
在看着书桌前面的这两个乌龟壳冬眠忏悔的时候,梅朵已经占据了绝对的优势开始和柯西头人“商量”事情。
“我挑选出来的那三十个人……”
“土司大人您全部都带走吧!那我之前挑选出来的还剩下的二百多号人,您要是能看得上的话,想带走也完全可以!”柯西头人忙道,连头也不敢抬。好像一抬头就能看到一个恶婆娘。
“恩,”梅朵表示很满意,继续问道,“那你的儿子格波是还想要追……”求我吗?
照样不等梅朵说完,柯西头人急急表态:“格波他就是一坨屎,怎么敢污染了土司大人您这么一朵鲜花!土司大人您放心,等您走了以后我就打断格波他的一条腿,看他还敢不敢想那些有的没的!”
柯西头人一撂狠话,他身旁的格波都快要哭过去了。阿爸,你做保证用得着这样作保证吗!明明让我追求大秀的人是你,为什么把错误全都推给我了!
呜呜,他好可怜。
梅朵勾起嘴角,点头:“那这跑马节可怎么办才行,没有人呐……”
“请放心,我就是亲自上马,也要为土司大人把场面给撑起来了!”柯西头人连忙做出保证,“土司大人您就放心吧,有我在,绝对牛仗给您办得热热闹闹,漂漂亮亮的!不仅我要上场,格波他也要上场,要是可以,干脆我们整个柯西家的寨子都搬到官寨算了,大家都参加!我相信有土司大人的英明领导,我们以后一定能过上平安稳定的日子!”
柯西头人应该是小时候捣蛋捣多了,写检查书写惯手了吧?
这话说出来溜得就如同水流一样,一点也没有打绊,让旁边的格波刮目相看!
格波终于知道他的口才是从那里学来的了!
是他阿爸的本事啊。
可是,阿爸,他都要断腿了,能不能被让他再去参加跑马节了?
梅朵在书桌后面听得想笑,这个柯西头人看来不仅是管理的好手,还是一个溜须拍马的好手啊。说话说得这么溜,几乎是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这种本事还真是别人学不来的。
“行了行了,不用在我面前说这些废话,”梅朵道,手指节敲了敲书桌面,“方才你不是说明天想要跟我谈一谈吗,今天我就先来跟你谈一谈。”
在柯西头人五颜六色轮着换的脸色中,梅朵拉下了脸,郑重的对他道:“柯西头人!柯西头人我,我雪贡土司现在明确的告诉你,只要是我当着雪贡家的土司一天,你们柯西家,你柯西头人,就不会有成为土司的那一天,明白吗?”
方才还在梅朵面前说得滔滔不绝的柯西头人一听,重新恢复乌龟体位,开始颤抖。
“明白,明白……相当明白!”
“你是不是暗自怀恨在心?”梅朵问。
“不敢!”柯西头人赶忙大喊冤枉,他哪里表现出怀恨在心了?土司大人明鉴啊!
事情已经说开到这种地步,梅朵自然也再没有担心的事情想要问个明白。看到柯西头人和格波那畏惧的姿态,梅朵知道,今天的这场下马威做的虽然有点晚了,但是好在效果相当好,抵不上一劳永逸吧,也可以按安稳上十年。
外面的天色已经很晚,梅朵到的那一天没有的月亮和星星今天都露出来了笑脸。月亮不是月牙,也不是满月,头上缺了一角但是却有着一拳美丽的月晕,看起来很是神秘,就像是一个美丽妖娆的女郎在人们面前用轻纱遮住了身体,引人无尽遐想。
“已到年关,柯西头人,你的表现我可是看在眼里的。”梅朵又轻轻道。
柯西头人现在知道什么叫做大灰狼了。把他寨子里面的最优秀的三十名勇士转移户口不算,现在还要抢钱抢粮。什么叫做“已到年关”“你的表现”?不就是送年货吗?
送!
送得多多的!
他砸锅卖铁也得表忠心啊!
“土司大人放心,柯西家一定会有最丰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