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瑜打开档案袋,拿出里面的一摞纸。看过内容之后,剑眉慢慢锁起:“这是什么?”
“如你所见。”安捷暗舒一口气,露出轻松的笑,语气轻松道,“三小姐的病历。”
看着单子上的字,“抑郁症”三字甚是瞩目,如针般刺着司瑜的心。“为什么?”司瑜听见自己的声音,低沉冰凉,连他自己都被吓了一跳。
安捷也是被吓了一跳,舒一口气,微一耸肩,语气带着无奈:“你应该比我清楚才对。”
司瑜闷不做声,脑海里回想着过去的事情。
“三小姐的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以她的身份条件,照理说不该患这病才对。”安捷说着,转身背对着司瑜,靠坐在桌上,看着门口,道,“三小姐经历过什么,我的少将大人比我清楚。”
司瑜翻着一张张病历单,剑眉逐渐紧锁,听见安捷的声音:“可有一点很奇怪,关于三小姐的病情,之前伊祁府却并没有人知道。”
“她是伊祁府上三千金,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会没人知道?”司瑜刻意压低的声音,是怕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若是有人知道,伊祁老爷就不会让她一个人待在英国了吧?”安捷微微侧身回眸看司瑜,语气带着笑,“若是知道,在她回国后一定会有医生陪她左右吧?可是没有。”
“这些病历你哪来的?”司瑜收好单子,抬眸看着安捷,问道。
“又不是什么绝密的情报,我想要得到还不是轻轻松松?”安捷轻一挑眉,语气甚是自信。
司瑜看着自信的安捷,心情瞬时平静了不少,沉默两秒,问道:“你要给我的不止这些吧?”
“嗯……”安捷说着,微微鼓起脸蛋,转过身看着司瑜,玩笑般与他道,“求我啊。”
见状,司瑜却并不着急,放下手头的单子,身子往后靠在椅背上,翘起腿,双手互握放在大腿上,从容问道:“婉兮不在上海,去哪了?”
“真是,你这话问的。”安捷微微皱眉,“她又没告诉我,她去哪了我怎么可能知道。”
“嗯?”司瑜依旧从容,轻一挑眉,目光却变得深邃了不少。
与司瑜对视不过几秒,安捷便败下阵来,微微撇嘴,脸上露出明显的不悦,无奈的语气也带了几分不甘,从右边衣袋里拿出一张折叠整齐的纸,放到司瑜面前,道:“所以你为什么认为我会把我的少将大人往外推?”
“你不是已经推出去了?”司瑜接过纸条,浅笑。
安捷的心猛地一沉,心底像是多了什么东西般,堵得慌。
“最近,有什么要紧事么?”司瑜看过纸上的地址之后问安捷道。
“你不会是想去找她吧?”安捷微微皱眉。
“不愧是你,真懂我。”司瑜浅笑。
“毕竟我们是好兄弟不是。”安捷站得笔直,垂眸看着司瑜,“可我从来没把你当兄弟。”
司瑜看着神情严肃的安捷,却半开玩笑道:“那你是把我当亲人了?”
司瑜本是开玩笑,由于说中安捷的心思,安捷一时有些慌了神。安捷暗吸一口气,语气带着慌张以及想躲避却不可躲避而装出来的理直气壮:“是。”
“嗯?”见安捷没有否认,司瑜有些意外,“居然承认了?”
“是事实我自然会承认。”安捷的语气是难得的正经,“我也承认,是我把你往外推的,可是现在我后悔了。”
看着一脸正经的安捷,司瑜心中却泛起疑虑:“什么意思?”
“五年前,我是把你推向伊祁婉兮了。”不知是不是因为紧张,安捷的语速有些快,比平日里的语速快了不少,“可是现在我后悔了。”
不知道安捷的意思,司瑜没有说话,只是微皱着眉看着安捷,琢磨着她话里的意思。
“不要去找她,好不好?”安捷双手撑在桌上,弯下腰看着司瑜,“我的少将大人。”
“为什么?”司瑜却是一脸疑惑。
见司瑜确实不懂,本就害羞的安捷不禁有些气恼,一赌气,便起身,用破罐子破摔的语气对司瑜说道:“算了。”
司瑜想问什么,安捷一脸不悦地看着他,然后轻叹一口气,转身打算离开,在司瑜想叫住她的时候,忽地停住脚步,头也不回道:“三天。”
那一瞬,司瑜懵了。没有听见司瑜回答,安捷有些疑惑地转身看着司瑜,双手环胸,看上去有些不耐烦,语气也不大友好:“不够?五天?”
看着看上去有些生气的安捷,司瑜却有些欣喜,脸上露出笑意:“谢谢。”
听见司瑜道谢,安捷的神色平静了些,语气有些别扭:“谁要你谢,早点回来。”语毕,不等司瑜说什么,转身大步离开了。
当天晚上,司瑜便让管家为自己买了去南京的火车票,自己草草收拾了行礼。旦日一大早,司瑜便到了火车站。车站人来人往,虽说司瑜已经注意了,还是不时有人撞到司瑜。其中有一个女孩子,看上去不过十五六岁的样子,扎着两个麻花辫,穿了件浅蓝色西式羊绒大衣,在人群中撞到了司瑜怀里。对方是个女孩子,且道了歉,故而司瑜没有在意,检票后往自己的车厢走去。
坐到座位上,司瑜旁边和对面的位置是空的。司瑜以为是管家安排的,于是也没多在意,将行李箱放在置物架,拿了本书出来看。
过了几分钟,来了一个人,站到司瑜面前,对他说:“你好,请问,可以麻烦你帮我放一下行李吗?”声音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