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着急?我怎么可能不着急?
我一把推开云舒,提起裙子就往外跑。刚进墨迹家院子老远就听着墨迹高一声低一声的惨呼,丫鬟婆子们急急匆匆一盆水一盆水往房里端!我看了眼端出来的水盆,还好,水的颜色清亮,未见血色!我正要提步进屋,手臂忽的被人拽住,我扭头一看是胤禛。“你拽着我干什么?”
“你进去做什么?”胤禛紧蹙着剑眉,脸上筋肉紧紧的绷着,“你是大夫还是稳婆?你进去了墨迹能少受点罪?去了碍手碍脚,除了添乱还能做什么?”
我脚下一滞,恨恨的甩下他的手,冷笑道,“是呢!若是论见生孩子,是没有四爷你见得多!我倒是想请教四爷,墨迹动了胎气是拜谁所赐?”
胤禛极为尴尬的收回手,嘴角紧绷,“我不和你打嘴仗!我并不知晓墨迹就要临产.”
“行了。我懒得和你说。”我烦躁的抬手打断他的话,四下环顾着,门外仅有一名老大夫与一名药童交代药方,我不好打扰。再细细一看,全然没有达楞的身影。我转脸唤过云舒问道,“达楞呢?他去哪了?”
我这一问,云舒下意识的看了眼胤禛,而胤禛脸色开始极速变换。这时,十三阿哥睁着惺忪的睡眼从偏房出来,敲听见我问云舒的话,惊诧的看向胤禛问道,“四哥?达楞还没放出来?”
“什么?你抓了达楞?”我一下明白墨迹受惊的原因!上次我私自跑到扬州找他,墨迹被罚跪**,而达楞更惨被抽了三十鞭子!这次我私逃出京,怎么忘了胤禛的性子?“你把达楞怎么了?他人呢?”
胤禛嗫喏着唇,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匆忙解释着,“不是.我昨儿一见他和墨迹便是一肚子的火,只是让人抓了他,并没怎样,刚已经命人去放了,估摸着这会该到了!”
话音未落,达楞已如一阵风似得冲了进来,见着我们也就微行一礼便一头扎进房里去了。见达楞完好无损,我安了心,狠狠剜了眼胤禛,让云舒云卷带着去前厅候着了。
自晨起一直到日落,那孩子一直赖着不肯出来。我又急又怕,在厅里来回踱步,双手始终合十祈求满天神佛包邮墨迹母子平安。“秀,墨迹姐姐吉人只有天相,必会平安顺遂的。”云卷端上一碗蜂蜜白粥,这一天除了早晨吃了一小块点心外水米未进,墨迹那边没有消息,我怎么吃得下?“你一天都没吃没喝了,多少进一些吧?”
我将碗推开,摇头道,“先放那儿吧。我不太想吃。”
“不想吃?你不吃不喝就能帮上忙了?”胤禛一把抢过碗,瞬时一拽将我按进椅中坐下,“老十三已经将全西安城最好的大夫稳婆都请了过来,你还怎样?”
“我还要怎样?”我怒极反笑,将手里的帕子使劲扔到他身上,“若不是你突然跑来,若不是你抓了达楞墨迹能这样吗?哦——我明白了!你不但要杀了我的孩子还要杀了墨迹的孩子吗?”
胤禛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无比,他圆睁着眼,喉结快速滚动着。
“玉儿.”一直默默喝茶不出声的十三阿哥惊愕的站起身看着我,“你.”
“老十三,你们都出去。”胤禛闭上眼,长长的睫毛在他的脸上投下一片深黑色的阴影。我漠然的看着十三阿哥带着云舒云卷退出去别过头不想看他。
“玉儿哦.我知道你恨我.”胤禛苍白的脸上忽的挤出个极为哀伤的笑来,“可是,你的孩子难道不是我的孩子么?”
他那样悲伤的样子令我有些麻木的心再度如同被开水浇上,那一瞬,我只想将他紧蹙的眉抚平.
“秀!秀!”门再次被急促的敲响,墨迹的丫鬟春绿喜气洋洋的叫道,“生了生了!墨迹姐姐生了位蝎子呢!”
转眼,一个月过去,初冬的寒意一日胜过一日。
我笑眯眯的抱着被大红锦被包裹住的小人儿,出生仅仅一月,却长得分外眉清目秀,完全不似达楞那般五大三粗!这折腾墨迹一天**的幸伙一天一个模样,白白嫩嫩,可极了!如果我的孩子还在,现在已经能牵着我的手唤我额娘了吧?
“墨迹姐姐,小宝的名字还没想好么?”云卷轻轻逗弄着孩子,笑嘻嘻的问道。
达楞不好意思道,“一直想不好孩子的名字,我是个粗人,大字识不得几个,墨迹总是怕我把名字没起好。”
我将孩子递还给墨迹,望着墨迹一脸柔情注视着孩子的脸连带着我也心底愈发柔软,“这孩子都满月了,你俩还商量不出来个所以然来,总不能老是小宝小宝的叫着吧?”
这一个月,胤禛绝口不提他何时离开,也未要我和他走。十三阿哥在朱雀门外买了处三进三出的宅子。天亮,胤禛一人迤逦而来,坐在角落里品茶看书;日落,他陪着我用过晚膳,静静看着我查看一天的账目,时不时与顾之言探讨银钱进出如何开源节流,听得顾之言不停点头。可他从不留宿,每日他走之前只看我一眼,见我未有挽留之意,便在我额上落下一吻,翩然离去。
今日是九月十六,正是小宝满月,墨迹与达楞意思仅是自己家人一起聚聚,算是给孩子把满月过了,谁知,胤禛与十三阿哥也来了并给小宝送上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