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那是什么声音?”
祖达萨,塔尔法拉克。
安全的城墙内一处民居里,一个稚嫩的巨魔幼崽询问紧紧抱着自己的妈妈。
“那是野兽的声音。”
妈妈回答她。
“那爸爸呢?他早上出去后一直没回来。”
妈妈说:“爸爸去打野兽了。野兽想进来吃我们。”
“啊?!真可怕!”
“不要怕,妈妈在你身边。”
“恩。我不怕。爸爸说过,托纳和提乌会保护我和妈妈!”
妈妈抱紧了自己的幼崽。
在孩子看不见的角度,巨魔母亲脸上布满了担忧。
城外的战斗持续到现在已经接近深夜,厮杀声震天,英勇的巨魔们一直在和敌人争夺战线。
第七次了。
敌人第七次打到了城边。
因为只有快到祖达萨城墙旁边的战斗,厮杀声才会传入城内。
一年前就已经信仰了托纳与提乌的妈妈,在心里默默向洛阿祈祷。
“愿双神庇护赞达拉。”
……
……
与神王所处的战场不一样。
另一处战场。
祖达萨西边,塔尔法拉克城墙外面。
赞达拉巨魔与兽人部队互相之间已经彻底疯狂。
鲜血巨魔不止一次想要在这疯狂的战斗中退出。
然而他们退不了。
戈霍恩和兽人都不允许他们后退。
鲜血巨魔只得与兽人还有他们的宿敌赞达拉巨魔,在这血肉磨盘一样的死斗中不断磨成肉浆。
炎热的赞达拉丛林里,充满着血腥和腐烂的臭味,无数苍蝇在森林里左冲右突狂欢。
森林下方,躺满无数尸体。
大部分尸体上的血已经凝成了痕迹,暴露在外的筋肉已经萎缩,和血污一起干巴巴地扭曲在一起。
很多尸体有些地方可以看见内脏,在湿润空气下沾满露水了的内脏外表看起来像是鲜,骨骼零碎地突出体表。
没有一具尸体是完好的,不管是兽人还是巨魔的尸体,都能清晰地看到临死的表情。
尸体们的身体大半已经不成形状了,有一些苍蝇在往张大了嘴死去的尸体被黑色血污凝住的嘴和鼻孔里钻。
被自己的孩子与配偶想念着的赞达拉巨魔,作为一名祖达萨的士兵,已经断了一只手的他默默地嚼着肉。
战斗已经持续一整个白天,不管是兽人还是赞达拉巨魔都已经饥肠辘辘。
巨魔嚼着肉,他在补充能量。
而他的小队队长,正在对小队里剩下的其他三个队员和他讲述着自己这个小队,接下来将要完成的任务。
顺便一提,说话的队长和另外三位队员也在吃肉,他们吃的肉看起来还是一样的——血淋淋的,看起来还在冒着热气的新鲜肉。
“我没有其他多余的话要说。因为说话是要耗费力气的,我现在没有多少力气。”
“祖尔先知给军队的任务是无论如何也要保护好祖达萨,达萨罗永不陷落。”
“我们的领头上司,莱克祭祀给我的要求是。我们的小队要尽可能久的守住这个山坡。”
“下面现在最少有二十多个骨架子,十个绿皮怪,他们想冲上来。而我们只有五个——赞恩还断了手臂。”
队长吃肉吃的满口都是血的嘴里轻轻说着。
巨魔说话的声音很轻,看得出来他在尽量节省体力。
“我们不是对手。”一位小队里的同伴说,说完他从嘴里掏出一根骨头,把它丢在地上。
这骨头是他吃的肉里的骨头,这根小小的骨头看上去像根手指骨。
吃完肉丢掉骨头的战士说:“一对一我们不怕,但他们可以五个打我们一个。托纳神在上,在临死前我一定会咬死最少两个,不,最少三个绿皮。”
“莱克祭祀给我们的任务是尽可能久的守住这个山坡。”队长面无表情。“我们的任务是拖延时间。拖延敌人。”
把嘴里嚼着的肉吞下去,把骨头吐出来,断了手臂的赞恩轻声问道:“队长,你就说我们应该怎么做吧。托纳神与提乌神在上,你是我们的队长,我们自然听你的。”
“没错。提乌神会赞美您,您是个睿智的巨魔。”
“没错。”
“队长,您开口吧。”
“……”
看着纷纷开口的队员们,已经把肉吃完的队长擦掉嘴巴边的血迹,然后对断了手臂的赞恩说:“感谢你的款待,赞恩。如果能回去,我一定会请你吃一年烤肉。”
“哈~反正它已经断了,而我又不是尸体。你们愿意吃我的肉,我很乐意。”忍耐着来自手上的疼痛,赞恩笑着说。
他的队长和三个同伴刚才在吃的肉,其实是赞恩的一支手臂,是他断了的那根手臂。
这根手臂在先前的一场战斗中,被一个兽人战士砍下来了。
赞恩杀死了那头兽人。
随后小队休整时,他找到了自己断的手臂,把它拿了回来。
回到队伍里赞恩发现,他自己和队员加上队长全部饥肠辘辘,已经饿得发晕——白天祖尔阁下的战争之舞让巨魔勇猛无比,代价却是身体里能量的巨量消耗。
到了现在巨魔们体内的能量早已消耗殆尽,一整天断断续续都在战斗,除了吃了点水果喝了这些森林里不缺的水外。
小队剩下的五个成员根本没有正经的进食过。
由于山下兽人的包围,以及小队的任务,巨魔们没办法离开去别的地方找水果吃。
换句话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