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那微微起伏的胸口,那个孩子就像是一个没有生命的娃娃,被破布随便的一裹,被人随意的丢弃在地上。
到最后,吴美玉看着孩子的眼睛也没有闭上,一滴眼泪从眼角落下,而那个气息微弱的孩子,却突然小声地哭了起来。那哭声就像是一只刚刚出生嗷嗷待哺的小奶猫,可怜兮兮,真怕他一口气喘急了就断了。
看着吴珠儿弯下身子,金桔还想阻止,可是看着主子慈祥的面容,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吴珠儿抱起了孩子,轻声的哄了两下。
“你们放心,我早就接触过瘟疫,瘟疫不会对我有什么影响的,你们也没事。”
“主子,奴婢们就是担心你,奴婢们什么都不怕的。”
“我知道。”吴珠儿自然知道金桔和青蓝的忠心。“这个孩子还这么小,他还有很多的年华,今天能见到他就是一种缘份了,我不能不管。”
“可是这个孩子的娘……”金桔看着被她一剑刺死,倒在血泊中的吴美玉,神色有些复杂,此时她有点想不明白这个女人了。
既然她想让大小姐救自己的孩子,为什么还不顾孩子的性命和自己的性命,就想着要了大小姐的命?如果她早就以为自己的孩子没救了,一心只想着仇恨,为什么最后到死还在求大小姐救救她的孩子?
等到吴珠儿抱着那个瘦小的像猫儿一样的孩子,坐进马车的时候,金桔才把心中的问题问出来。
吴珠儿叹口气,问道:“她如何知道我刚刚会出现在吴府的?”
“主子,您是说有人特意安排她的?就是想利用她杀了您?”
吴珠儿点点头,其实在看见吴美玉的第一时间,她就知道吴美玉是被人利用的,这是一个陷阱,不过不跳进去,又怎知道,这个陷阱是怎样的?
“孩子永远都是母亲最重要的存在,她或许是逼不得已吧?又或许她就是在赌,堵我不会不管这个孩子。”
敌人明显就是十分清楚她的性格和弱点,所以才利用这么一个婴孩来对她下手。
金桔似乎是明白了吴美意矛盾的内心。
她被人逼着对大小姐下手,而她自己本身又对大小姐有着深深的怨气,自然是到死都不想放过大小姐。可是她又希望大小姐能救她的孩子,而她也应该知道她根本就杀不了大小姐,所以才一直求着让大小姐救她的孩子!
好累,好矛盾!
“主子,您说幕后之人会是谁?”
吴珠看着怀里睡的乖巧的孩子,为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问道:“药老什么时候到?一会把这个孩子送到药老那里。”
“是。”
就是再难的病,在药老的手里,都显得简单了许多。不过一夜之间,吴珠儿再去看那个孩子的时候,小脸都红润了不少,显然这小子的命肯定是能保住了。
“你就是太心善了!”药老感慨了一句,看着躺在摇篮里的孩子摇摇头。
“要是您亲看眼见,也会出手相救的。”
药老撸着胡子却又摇了摇头。“那可不一定,我可不会救仇人的孩子,等着他长大了,来找我报仇,这岂不是自找麻烦?”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又过了一个月的时间,锦州的官员终于熬不住朝廷的施压和永昌王领军的气势,最终还是归顺到了永昌王的一方。
锦州距长安之间之隔了一个元洲,而永昌王势如破竹,一鼓作气,在拿下锦州之后,南下的湘杭一带官员,也很快就主动的归顺到永昌王麾下。
九月中旬,这几日正是暑气最旺盛的几天,金朝城因为这次巨大的变故,顿时变的安静了起来。
冒着暑气青烟的大街上,竟然连一个行人都没有。
一处茶楼的二楼窗子敞的大大的,屋子里南北一通风,暑气虽然是不会散,倒也不那么的闷热了,屋子里又摆放了两个冰盆,这风一吹,顿时凉爽了不少。
屋内窗边不远处的小榻上侧躺着一位夫人,这位夫人面容姣好,一身贵气,就连她身边跟着的婢女,身上的气质都比旁人多了几分贵气。
“夫人,您请的客人已经到了。”
听见门外的婢女在传话,躺在小塌上的夫人立时坐起了身,姣好的面容上也换上了一副惊喜的表情,手里捏着帕子,连连招手。
“快,快请进来。”
这位夫人才说了两句话,就连忙摇头,起身焦急地向门口走去。
“不,还是我亲自的去迎。”
说着她已经走到门口,而正在这时,房门也被人从外面推开,一位一身白色衣裙,婷婷而立的少女,就出现在的她的面前。
这位夫人先是一愣,然后脸上就换上了惊喜,惊喜过后又是满满的思念,在然后,那张娇美柔和的脸上,剩下的都只是愧疚。
“珠儿,你是娘的珠儿吗?”
吴珠儿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位看上去十分年轻的夫人,显然她十分注重保养自己,一双明显被岁月侵蚀过的双眸却配上了一张光滑白净少女一般的脸蛋。
就在昨天晚上,她突然接到了一封来信,信上的落款为湘杭韩氏,名香雪。这个名字正是吴珠儿生母的名字,但吴珠儿的生母不是在生吴宝儿的时候难产死了吗?而如今又突然出现,这到底又是谁的阴谋?
不管是谁的阴谋,肯定不会是一个小小的阴谋,所以她决定亲自来看看。
吴珠儿的生母去世的时候,吴珠儿已经八岁了,所以这位母亲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