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炉里燃烧着柴火,房间里热气腾腾,庭阈为纳兰上完药膏便离开了,药效没有任何作用,但也没有感觉到不适,庭阈说,“死无对症的治疗方法根本就没有效果,我一直在研究新的治疗办法,还加了红花,川贝,赤芍,还有雪莲花,但愿能得到有效的缓解。记住,无论多么难受都不能用手去抓,别让皮肤溃烂,还有,要记得多喝水。”在走之前,庭阈还告诉他,“我刚路过你父亲的大厅,他让你去一趟。”说完他拿着药箱离开。
纳兰从踏板床上起身,快速穿好了衣服,系上纽扣,他在墙上的挂扣上取下长袍穿在身上,将帽子盖在头上出了门。外面都是冰雪天气,脚踩在雪地上发出“咯吱”的声音。他早就想在雪地里走走,看看外面的太阳,听听脚底下踩着积雪的声音。
父亲的大厅里,散发着一股松木的香味,热气腾腾的火焰在壁炉里燃烧,整个房间很大,但似乎比他小小的房间还要热。大厅中央挂着雄狮旗帜,列王坐在父亲的身边,他们正商谈和雪诺南下的事情。
“你俩一定要摸清野人队伍究竟有多少人。如果他们人数不多,我们就想办法攻下焉耆部落,等纳兰好了,就去焉耆部落任职。”
“父亲要把整个焉耆部落都给他?他可被你关了十七,是否有治国的头脑都不知道。”列王满腹的牢骚。
“我可以派人辅佐他。”姬周捻捻他的白胡须,“试问,你又有几分头脑来治理朝政,你若执政,还不是靠以前的大臣和元老来辅佐你。”
姬周发现纳兰的时候他已经走在了大厅中央,列王穿着一身紫红色的长袍,脖子处的围领用黑色兔毛做成,像极了一具动物的尸体,“你俩下去吧。”他开口道,“好好准备,明天一大早你们出发,我会派援兵暗中保护你们。”
纳兰强迫让自己露出微笑,但却迎来了列王的无动于衷,他从身边走过时,滑动的长袍如同一阵清风,他甚至能看清围领上的兔毛来回晃动。
雪诺站在了他的身边,用手捏了捏他的肩膀,“晚上我去找你,我有好多话要对你说。”说完便离开。
“纳兰。”姬周浅浅一笑,轻声唤道,“快来坐。”纳兰不紧不慢地走近,坐在了列王坐的那张椅子上,“王子刚刚说的话你别放在心上,他从小被她母亲惯坏了。”
“他的目中无人是天性,我从小没了母亲,你也从未关心过我,在黑暗的天塔没有人教我如何做人,但我却懂得尊重人的道理。”
姬周笑道,“果然不出我所料,雪诺给你的那些书籍你没白看。”他一本正经的看着纳兰,“孩子,答应我,无论今后听到什么都不要相信。我会说服巫师重新审判你的罪行,我会告诉她,你母亲的预言跟你毫无关系,而你没有传承你母亲的基因,你不会预言将来。我也会说服各位大臣,给你一个合适的位置,否则,我真不敢保证巫师的审判庭对你做出什么。”
“母亲的死果然是为了预言?母亲究竟预测到了什么?”纳兰惊呼道,“她为什么因此而丢了性命?父亲,母亲已经为了巫师所谓的愚蠢付出了生命,难道你决定还要听之一个巫师谏言?”
“巫师的话我们不得不信。”姬周解释,“她的话是上天的旨意。”
“上天的旨意?”纳兰冷笑一声,“真够愚昧的。”他从椅子上起了身,“我相信你还要继续愚昧下去,那我们之间也没什么可谈的,我对焉耆部落的领主的位置也不感兴趣,父亲要是没什么事,请恕我告退。”说完他转身就走了。
“纳兰。”姬周从椅子上起身,在他的身后喊道,纳兰头也没回,他只听到一个沉重的东西砸在桌子上摔碎的声音,然后出了门。他走下楼梯时候,列王站在他的面前,背对着他,他的贴身护卫赛马克站在他的身边,直到他走完台阶,列王才将整个身子转了过来。
“和父亲谈完了?”列王不肖一顾地问道。
“我和他没什么好谈的。”纳兰绕过他走向前面。
“没错。”列王说,“父亲也不过是随口一说,真让你去焉耆部落,算是对我们王族的一种耻辱,你从小就没有学习执政,你的这张脸,也会吓到很多人,麻烦你平日里就待在你房间别出来吓人了。”
纳兰气出一口冷气,转过身子,审视他的脸庞,“我根本就不想跟你多说一句话。”说完他转身又要走。
“哈哈。”列王大笑,纳兰停下脚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里跟你多费口舌之争,我从小就喜欢骂雪诺是野人,狼喂大的孩子,而你只配用怪物来形容。”他继续说,突然激动了起来,甚至尽然用手去碰触纳兰脸上的鱼鳞,“长这么大了,我在半个月前才发现我多了一个同父异母的怪物哥哥,而你尽然在天塔住了十七年我都不曾知道,从小到大我无数次看到那个天塔,怎么就从来没听说你这个怪物?”
纳兰忍无可忍,正打算硬碰硬的时候,雪诺一把拉开了列王,隔开了纳兰,站在列王面前,“前不久欺负自己的未婚妻,今天又在这儿欺负哥哥,你是让全天下的人都要与你为敌你才心甘吗?”
“哼。”列王冷笑一声,“我有忠心耿耿的大臣们就够了,要你俩有何用?我是高高在上的王子殿下,天下女人皆是我的,一个安琪儿算什么,我根本就没把她放在眼里。”
“她可是今后的大阏氏?”雪诺冷冷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