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衣翎羽将回忆拉回来的时候,他正躲在一颗树后面,两把剑已经指在他的腰间。维洛果走向他,大概五十多岁的他,头发已经花白,脸色嘿呦,满脸皱纹。额头上的白色绒毛闪闪发亮,绒毛中间用五颜六色编织成一尺长的布条带在头上。长长的耳垂上穿着孔,佩戴着一只耳环,身上的腰带做工精细华丽。肥胖也使他变得相当臃肿,一条短毛皮围在肩上,彰显出大单于的威严,他走到布衣翎羽跟前问,“你是何人?来我赤牙人的地盘做什么?”
“我……我来找我的孩子。”布衣翎羽战战兢兢地回答着,警戒的看着维洛果。此刻,他并不知道山洞里的孩子是否还安全,也不知道维洛果究竟对孩子做了什么?而且眼前这么多的兵,他简直无法猜透。
“孩子?你是孩子父亲?”维洛果不可思议的问。
“是的。”布衣翎羽回答。
“孩子在这里已经三天了,有一群狼保护了他三天,任何人都无法靠近,为了保护孩子,这群狼还咬死了我的几个兵,简直不可思议。有只母狼还用它的母乳喂养孩子,我倒是很稀奇,这孩子何方圣神,狼群尽然这般保护他,原来是你的孩子。”
布衣翎羽表情不可思议,这才明白他在山头上昏迷已有三天了,于是他耸耸肩说,“我被人打晕了,今天早上才醒过来。”他望着山洞,轻声对维洛果说,“我……,我可以去看看孩子吗?我不是坏人,我只是孩子的父亲。”
维洛果摆着手命人把剑移开,布衣翎羽连忙致谢,没走两步,维洛果的长子姬周重行将剑指在布衣翎羽肩膀,“父亲,我认得这小子,他是凤尾城霍尔奇身边的贴身护卫,一个个月前,我和他交过手,还被他砍伤过。”
“大单于,王子说的没错。”维洛果的大都尉北凉插话。“我也和此人交过手,他确实是霍尔奇身边的贴身护卫。”
“是吗?”维洛果平静的脸乏起了迷雾,仔细打量布衣翎羽,“霍尔奇的贴身护卫?你来我地盘做什么?还带着一孩子,莫非你是霍尔奇派来打探我底细的?抱着孩子是为了掩盖你的身份?”
“不是的大单于。”布衣翎羽急忙摇头解释,以掩盖坞苏帕尔家族惨遭横祸的消息。
此时,一个身穿盔甲的侍卫跑上前来禀报,“大单于,凤尾城探子来了密函。”
侍卫双手呈上密函,维洛果接过密函,拆开阅读,他的表情随着惊奇一点一滴变为震惊,他把脸转向布衣翎羽,“霍尔奇已被杀害,是牛特尔所为,密函上还说安归伽已效忠牛特尔,此消息是真是假?凤尾城发生战乱,你是如何逃出来的?”
见此事满不下去,布衣翎羽谦恭有礼低头道,“请大单于明鉴,我是抱着王子逃出来的,洞里的那个孩子是坞苏帕尔家族王子,是坞苏帕尔家族唯一的血脉啊。”
“怪不得,我说狼群怎么会如此保护一个婴儿,原来是霍尔奇的王子,坞苏帕尔家族人信仰大漠狼,从不伤害狼群,所以不难想象狼群要保护坞苏帕尔家族王子,狼真是个懂人性的动物。”维洛果语言变得谦和起来,但他很快用十足的精神打量着布衣翎羽,“你带着王子逃到我赤牙人地盘,让我猜猜看,你是投奔我来的?还是路过此地去投奔王子的外公巴图?路过我的管辖,下一站可是北部肃启城了。”
布衣翎羽望着维洛果一脸认真的表情,心里暗想,“巴图虽二十多年不与我坞苏帕尔部落统不打交道了,可他们的队伍早已羽翼日益丰满,毕竟阿斯玛是他的外孙,我想他一定会鼎力帮助王子复仇,但目前看来我没办法到达肃启城了。”于是他跪地哀求道,“我当然是来投奔大单于您来的。”这句话他说得相当违心,他倒希望维洛果能拒绝他的要求,放了他和王子。
现场人笑得前俯后仰,人仰马翻,像是在笑一个小丑。维洛果也咧嘴冷笑,“你以什么样的代价做筹码?坞苏帕尔家族已亡,我收留一个被灭族王子有何用?何况坞苏帕尔家族可是我昔日的敌人,我们之间战乱了几百年,让我收敌人的王子,岂不让我赤牙人笑话?”维洛果说着,往前走去,但他又很快回头,“若想带着王子去肃启城,那我告诉你休想从我的地盘上经过。”说完,他翻上了马匹,“我的好奇心让我在这个鬼地方逗留了三天,太不值了。”说完他朝大部队喊,“我们接着进入林子,就地扎营,明天继续打猎。”
北凉收了剑,栗色的看了布衣翎羽一眼,也上了马匹,大批人马全都上了马,离开了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