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夫人。”
“夫君?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哎哟,别提了,我爹听到咱俩成婚的事了,估摸着现在正要往回赶呢,我想听听夫人你的意见。”
“嘻……夫君心里想必早就有了主意了吧,又何必来问妾身?”王玄清停下笔来,笑了笑。
“嗯……我准备过段时间带着凌府的部分人动身前去洛邑学宫,虽然这中间的路途遥远了些,但这样一来老爹肯定也就管不到你我了。”凌皓一把将她揽进了怀中,感受着软玉温香,凌皓有些焦躁的心绪也慢慢平复了下来。
“妾身是没什么异议的,只是……夫君准备带多少人去洛邑啊?夫君可否先和妾身交个底,妾身也好早做准备啊。”王玄清乖巧地靠在凌皓的怀中,享受着只属于夫妻两人之间的温馨时刻。
夫妻俩现在可谓是珠联璧合,彼此依存的关系。
“只是……去了洛邑学宫以后,为夫我恐怕就不能再时常与夫人你见面了啊,到时候也不知道该怎么与夫人联系。”
“妾身倒是听闻,洛邑学宫的学子们偶尔还是有空闲时间的,只是……时间不长而已。”
“嗯……那便还是用乌鸦来联系吧。”凌皓沉吟了一会儿说。
“妾身听夫君的。”
“对了,一会儿要不要和为夫一起出去看看斗鸡?老是在府里闷着也不是个事啊,时间长了肯定会生病的。”
“妾身最近正跟着瑛儿妹妹学习骑射呢,活动活动筋骨确实也挺不错的。”
“对了,关于高管事的问题,夫人可有眉目了?”
“地锁四重的高戴涟,也算得上是凌府的老人了,颇有威信,若是妾身处罚重了,恐怕……”
“没事,为夫身边现在可不缺人手了啊,夫人尽管放心。”
“那,妾身待会儿便召他来问问好了。”王玄清微微一笑。
片刻之后,高戴涟便来了。
“高戴涟拜见夫人。”
“高管事不必多礼,请坐吧。”
“不知夫人召我来,有何事?”
“没事,只是夫君将府中大小事务尽数交与妾身掌管,妾身唯恐出错,这才请高管事前来,毕竟高管事也是凌府的老人了。”
“夫人,大公子临走之前,便叮嘱过我等老人,要助皓公子主持家务,可皓公子却将家中事务尽数托付给夫人处置,某也很是为难啊。”高戴涟也不废话,直奔主题。
言下之意,就是他不满王玄清一个妇道人家掌控凌府实权,而且他也逐渐开始意识到了王玄清的过人才能已经开始渐渐碾压他们这些凌府老人了。
一个有着几分姿色的奴婢罢了,现在却做了凌府的女主人,这也太荒唐可笑了!
“哦?听高管事这么一说,似乎是对妾身有所不满?”王玄清的美眸一沉,一道寒芒一闪而过。
“妾身之心澄如明镜,并无私心,另外,妾身多番查证之后,发现了件很有趣的事情,不知道高管事想不想要听?”
“近来,妾身翻阅了前几年的旧账,发现我府上每旬要从城中货铺当中采购大量物资,偏偏这些物资都价高而货劣,每年竟都要多出三千余金的支出……”
“而那几家商铺背后的大掌柜,似乎都是高管事你的【远房亲戚】啊?”
“夫人,你这是什么意思!是在怀疑某吗?”高戴涟几乎就要从坐垫上蹦起来了。
“妾身莫非说得不够明白?还是高管事耳朵有问题?也难怪,练武之人的开销往往高得惊人,高管事又困于地锁四重多年,不得寸进……嗯,也确实合情合理呢。”
“所以需要更多药材来购置药物,来补益气血,打熬体魄,妾身还是可以理解的,只不过高管事若是真有这方面困难的话大可与妾身明言……又何必如此偷偷摸摸地中饱私囊呢?”
“想来……这其中一定还有着其他的隐情吧。”
“夫人,你这是在血口喷人!”高戴涟顿时坐不住了,站起身来,手臂上青筋暴起。
但他终究还是忍耐住了想要打王玄清的冲动,这个女人现在的身份再不像以往那般普通了。
“若是夫人真的以为如此便算是拿住了某的把柄的话,某现在便即刻修书一封送往咸阳,看老爷是信夫人,还是信我们这些老人!”高戴涟说完转身便走。
“某便拭目以待,夫人一个凭借美色博得皓公子宠幸的弱女子,在老爷面前是否还能如此硬气!像夫人这般贪权,日后定然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王玄清不置可否,只安安心心地喝了口茶水,嗯,此刻温度正好解渴。
如果高戴涟只是局,那恐怕也不是什么值得注意的对象。
这样的家伙,最多只是一个随时可以被舍弃掉的卒子而已。
再说,只是一家一府的大权,王玄清还不太把这个看在眼里。
自己即便要贪,那也应该是贪这天下间的一切!
夫君有句话说得好,巾帼何让须眉?
女人,一样可以闯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来!
“我之志向,在乎天下之间,又岂是尔等蝇营狗苟之辈,所能理解的?”王玄清冷笑一声。
在这个世上,有些人天生便高贵,锦衣玉食,大权在握,醉生梦死,此等人,是为王侯公卿。
有些人生来贫贱,朝不保夕,命如草芥,浑浑噩噩,此等人,谓之庶民百姓。
想要掌握自己的命运,唯有将自己也变成贵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