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飘飘,时大时小。
韩信浑浑噩噩的蓦然前行,不知不觉间已然回到了自己的大营。
李左车来到大营门口迎接,“恭迎齐王回营。”
韩信从怀中拿出一卷帛书,“这上面有张子房填词的楚歌,军师找楚人先熟悉下,然后教给全军将士,今夜跟着一起唱,此乃子房四面楚歌之计也。若有楚军将士来投,尽数收纳,让他们也跟着一起唱。寡人乏了,回寝帐休息,若无大事,莫要打扰。”
“喏。”李左车接过帛书躬身告退。
韩信暗叹了一口气,大步向着自己的寝帐走去,身后几名护卫紧紧跟随。
门帘撩起,韩信走进寝帐,弹了弹身上的雪,坐在了卧榻之上,而那几名护卫则是守在门口外面。
“酒神可在?”韩信闭上了眼睛。
“考虑的如何了?我看李左车已经安排人学唱楚歌了。”郝酒悄然来到了韩信身边。
“我承认你神通广大,也认为你说的那些话有道理,但人不可无信,汉王待我不薄,他没负我,重言何以负他?有关足下之事,我不会告知他人,你若想走那便快走吧。若不想走,何不与我一同辅佐汉王呢?”韩说到此处睁开眼睛瞥了一眼寝帐门口的方向。
韩信想了一路,越想越觉得鬼神之言不可尽信,刘季对他已然做到了仁至义尽,而且与其坦诚相待,对他信任有加,半点都不像要害他的样子。
四面楚歌与三不杀这样的预言并不能证明刘季有杀他之心,仅能证明酒神却有预测未来之能,可谁又能保证酒神没有说谎呢?
但是酒神给他的感觉又不像大恶之徒,好聚好散总归要比结仇强些。
“我懂了,说到底你还是不信我啊,至于和你一起辅佐汉王……”郝酒眼睛盯着门口的方向缓缓后退,然后忽然转身一跃穿透寝帐,随即断开了与韩信的连接。
“想走?晚了!”黑龙突然地下钻了出来,一口咬在了郝酒的小腿之上!
“啊!”郝酒一声惨叫,被黑龙拖回了寝帐之内。
于此同时,伪装成侍卫的刘季嬉笑着从外面走了进来,“齐王干的漂亮,那鬼神妄图离间你我,真是自寻死路。”
“汉王已经杀了那鬼神?”韩信脑海中的声音突然断了。
“放心吧,鬼神已除,寡人告辞了。军师之计若成,项羽便剩不下多少兵马了,明日齐王再次攻城必能一雪今日之耻。”刘季说罢转身就往外走,他可不想在韩信大营逗留。
“韩信!这是你的地盘,快令人杀掉刘季,整个天下就是你的了!否则,你离死也不远了,啊!”郝酒忍着剧痛再次连接了韩信了脑波。
黑龙咬着郝酒的小腿猛的往地上一摔,含糊的说道,“痴心妄想……”
“抱歉,韩信本是一介布衣,能为齐王已然知足了,我不想当叛徒。”韩信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可你不已经背叛了项王吗?”郝酒质问道。
“正因为如此,我才不想再背叛汉王!当初我年少轻狂,一身本领无处施展,岂能甘心活在项王的万丈光芒之下!难道我的选择不对吗?如今我当上了齐王,可项羽马上就要完了!”韩信在内心嘶吼道。
“胸无大志,目光短浅!哈哈哈……项王完了,你也快了……啊!”郝酒宛若癫狂,韩信可真是烂泥扶不上墙啊!
黑龙加大了嘴上的力道,它有些纳闷,自己这灵牙利齿难道咬人不疼吗?这家伙竟然还有余力在那说服韩信。
当然了,如果韩信愿意在这个时候跟他绑定,身在韩信军营,刘季想活命还真不太容易,真有可能被其逆转反杀。
只可惜,这家伙的如意算盘打错了,韩信是绝无可能在这个时候背叛刘季的,不然刘季也不敢犯险来此。
郝酒被黑龙拖出寝帐之后就断开了与韩信的连接,从得知刘季在寝帐外的那一刻起,郝酒便明白了许多事情。
百分百可以确定黑龙系统能够掌握他的行踪,然后才布下接风宴这样一个杀局,审问韩信,确定其忠心后伪装成侍卫来到齐军大营。
郝酒明白这事也不能全怪韩信,他若是提前把刘季体内也有系统和自己在刘季那的遭遇都告诉韩信,或许韩信就能更信任他一些。
可郝酒怎么可能把自己的秘密全都告诉韩信呢?郝酒对韩信的信任也没到那个份上啊!
故此,韩信想用中庸之道来处理这件事,既不反叛刘季,也不想让他被灭杀,两边都不得罪,郝酒也只能认了。
不认也不行,唾手可得的天下韩信都不要,郝酒还能怎么办?
喊救命吗?
周围也没有别的系统啊,喊救命有毛用?
就算有也未必会见义勇为啊,没准还会来分一杯羹呢。
郝酒看了一眼自己所剩的能量,已然只剩下26点了,再多被咬一会儿估计就彻底凉了。
本应无敌宇宙的最强系统竟然连个宿主都没找就耗尽能量而死,何其悲惨?
不过,就在郝酒被从寝帐内拖到寝帐外这短短的十几秒钟里,郝酒还明白了另外一件事。
这条小黑龙带给郝酒的更多的是恐惧,冷静下来之后,撕咬的疼痛其实也就那么回事,比起自己变系统时承受的痛苦差多了。
甚至于,郝酒现在已经习惯这种痛苦,根本不当回事了,再来十倍痛苦也能忍。
“想杀老子没门!畜生滚开!必杀技万毒手!”郝酒突然展开了反击,双手十指并拢,化作手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