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时候,林大夫人同林敏佳抵达了庆丰庄。带来不少衣物吃食炭火等等。林大夫人看见林宜佳好好地,不禁将她紧紧搂住,放声大哭。
“娘!”林宜佳从未见到这样的娘亲,连忙安慰林大夫人道:“娘,我好好的呢,连皮都没破一块,您别哭了啊……”
林大夫人却是痛痛快快地哭过了一阵子,才止了泪,嗔了林宜佳一眼,道:“就是因为你好好的,娘才能痛快哭一场,将这两日的担心都哭出去!才觉得轻松些呢!”
若是林宜佳有任何不好,她是做母亲的,只能给女儿做依靠做支撑,是绝不能哭的!
林敏佳也道:“小六你没事儿就好……我当时听到你出事儿,可吓死我了!”说着拍拍她的胸脯。“大姐那里脱不开身,要在京城策应着,所以我就同娘过来了。你三姐夫对盛京的人事也不很熟悉,就留在家中压阵呢。”
“三姐你来了,远衡怎么办?”林宜佳不想让母亲和姐姐担心自己,为表明自己真的很好,就说起了家常。
林敏佳道:“平常没事时候惯着他,真有事了,哪能由着他闹!你别心疼他,他这是毛病,得治!不然,将来他们康家人别谴责我将他们家的大孙子给宠坏了!”
“远衡才多大一点儿……”林宜佳不赞同,道:“知道你是娘亲才跟你亲呢……”林宜佳说着话,心中涌起阵阵温暖。她出了意外,她的亲人们都在为她奔走——林敏佳的远衡自打出生就没有一日不在她身边,如今却为了她破了例……
闲话了一阵,林大夫人也净了面,挨着林宜佳坐了,低声问她道:“娘知道你是个立的起的,就不瞒你了。你一走失,盛京那边闲言碎语就传开了,说的十分不堪。但是闲言碎语倒不算什么,咱们一家,除了你祖父,都不是在意那个的……”
“就算在意,咱们避开盛京,再回庐州就是……”林大夫人有些犹豫,道:“问题在于,你同杨广北的亲事该如何?他家若是此时来退亲,我们是没有办法不应的……小六,你的意思呢?”
林宜佳垂了垂眼睑,低声道:“娘,杨广北他定是不愿意退亲的,刚刚父亲在我面前当面让他归还信物,他拒绝了。当然,他的家人未必会由着他乱来……”
“我的意思……”林宜佳想起那一幅幅美的让人心颤的画图,想起杨广北斩钉截铁的言语,低声道:“过几天不就是二十二了吗?我们且看看再说……若他当真愿意坚持……”
林宜佳没有说出口。
若他愿意坚持,她也会同她在一起面对任何风雨。她林宜佳并不是懦弱的听了别人几句闲话就会羞愧欲死只会哭哭啼啼扮委屈的女子。若此时此刻。他依旧愿意付出,她将不再只是淡然接受。
林大夫人沉默了一会儿,替林宜佳理了理鬓角,幽幽地道:“你决定就好,娘还是愿意支持你的。”
最坏的情况,不过是红月大长公主坚持不同意。但话又说回来了,杨广北是没有父母的,红月大长公主总是隔了一辈。若是杨广北坚持,红月大长公主未必就有那个精力同自己大孙子耗下去……
“娘。今儿晚了,我们明天一早就回盛京吧。”林宜佳道。
林大夫人犹豫了一下,点头道:“好。”
稍晚一些的时候,林世卿、赵世衍以及杨广北从外面回来,见林宜佳已经能够起身,脸色都缓了缓。都不是外人。便都半围着桌子坐下了。
林世卿端了一盏茶,用滚烫的茶水沾了沾唇,看向杨广北道:“小北,你先说。”
杨广北目光柔柔地看着林宜佳,眼中分明写着坚持,道:“回伯父的话。我认为当年最重要的,是引导和平息盛京城内的留言……我是这样想的……”
“……说离盛京数十里之处有什么厉害匪患。百姓们一时或许听个惊讶新鲜,但稍一想想,就是不会相信的,更何况是有管制弓箭的匪盗。宜儿是马儿受惊跑快了,最后翻了马车晕倒,又是天黑又是风雪,这种情况下。宜儿必须为人所救。而我就是那就了宜儿的人。”
“我杨广北因救命之恩,从而爱慕林家小姐。曾跪求三日求得家中长辈同意,又因为林家小姐想要一对白天鹅作为聘礼,所以我杨广北不远千里,南下淮安意深重……”
杨广北坐直身体,目光灼灼地看着林宜佳,继续说道:“寻到所要的白天鹅后,我杨广北心情激荡日夜兼程,想要早一日告诉林家小姐这个好消息……正好遇到昏倒在雪地中的林家小姐。所谓姻缘天定,天赐良缘……就是如此,当为一代佳话,流传世人。”
若真能让盛京百姓们相信这个,那对于林宜佳是最好不过了。
“这……老百姓们能信么?”林敏佳迟疑地道。
“信!怎么不信?”
不等杨广北说话,林大夫人便挑了挑眉,道:“比起什么匪患,这样的一波三折的天赐姻缘才是百姓们喜闻乐见的故事!世人本身就活的苦,当然喜欢听一些欢欢喜喜大团圆的故事!只要稍加引导,他们就一定会信的!”
得到林大夫人的承认,杨广北眉眼间更亮了一些,目光又开始灼灼起来,道:“最关键的是,宜儿自己脱离了贼人的控制,自己跑出来了……不然,若是被贼人拿住了什么做要挟,今日情形定然要恶劣的多……”
林世卿和林大夫人闻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