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她们的同村人纠集了一大群,就在那房门口呼呼喝喝,要我把她们交出来。”韩紫深突然驻足,“我是个妇道人家,没见过什么世面,当时确被吓坏了。”
“那后来怎么样了呢?”沈兰霜追问。
“没怎么样……”韩紫深面露难堪,“我没把她们交出,可是那些村民还是把她们抢了去。再后来,我失去了她们的音讯,不知后来她们怎么样了。但估计不会好。”
“……”
“我后来很自责,若在事前,我有所察觉,再减去一些租子,或者不要她们出面,由我替她们兜售货品,或许她们也不会遭难。我心中有愧,后来,干脆就将一间宅子改成如月堂,另一间改作客栈,以谋些生计。”
于是,她们继续往前走。有时,韩紫深会指着一间,说起那屋里原本住着哪个女子,后来悔了,回到家中,最后过得不怎么如意;又指着另一件,说那屋里还有一名女子,被丈夫诬陷,差点被浸猪笼,后来逃到这里,再也不愿离开……
沈兰霜听她诉说一个个不幸,只觉得越听越苦。不过她觉得很奇怪,那些个房间里,统统都没有人。
“她们现在都去吃饭了吗?怎么一个人都没有?”她好奇道。
“这……姐妹们现在正在下房。”
“下房?下人的房间?”
“也不是……是……”梁采梦为难道,“是与你一同被请来的柳公子,她们都跑去参观他了……”
“你说什么?他也在这里?!”
……
柳怀音醒来的时候,发现在一间大屋,他的四肢被捆成个大字,嘴里堵着一团布,裤子被扒了下去,股凉飕飕的。而周围一群女人正对着他红果果的下体叽叽喳喳品头论足!
“噫……她们要强x我!”这是他心中第一个念头。
但当看到其中一个凶大姐举起一把刀,在他的弟弟上比划了两下,他可算明白对方想干嘛了!他剧烈地挣扎,脑袋被那些女人人手一记头皮。
“老实点!”凶大姐满脸横,“你要不想我这一刀下去砍断你的腿,就安安静静不要动!”
不动才是傻子!
柳怀音挣扎得更厉害了,幸好就在此时,沈兰霜推门而入,她一眼就看到了狼狈的柳怀音。
“你们在干什么!”她喊道。
“他是男人!阉了他!”一蓝巾包头的女子带头,周遭一群女子附和:“阉了他!阉了他!”
“这不行!”沈兰霜立刻阻拦。
那凶大姐恶声恶气:“为何不行?!你同他!”
“这……”沈兰霜心道不能惹怒这么多人,便想了个缘由,“因为他不是男人!”
“什么,他不是男人?”众女子一惊,不由再向他的胯下看去。
我不是男人?!
柳怀音也瞪大眼睛盯着她。
“他是那个……”沈兰霜看向窗户,顿时有了灵感,“龙阳之癖,喜欢男人的!”
我喜欢男人?!
沈兰霜便走到那头,rua一下他的头:“唉,其实这孩子,也是一个苦命人,他上了一个男人,结果被那男人所骗,害死了家里人。现在他在外行走江湖,正是要找到那个负心汉,向他报仇雪恨!”
你这胡诌的本事比起大姐青出于蓝啊!
于是,女人们中便有人同道:“哦……如此说来,他也是姐妹了。”
然而那包了蓝头巾的并不买账:“哼,男人就是男人,在这里多有不便。反正他也是喜欢男人的,既然要与我们姐妹相称,那也该与份相称才行!阉了!”
她一使眼色,那位凶大姐得令,眼看就要落刀……
“慢着!”沈兰霜紧抓对方臂膀不放,“我看过书籍,这二两虽小,但命攸关,你一刀下去轻松简单,他若有个什么不测,他死了事小,然出了人命牵连到如月堂众多姐妹,可就兹事体大了。”
“这……”
韩紫深也适时圆场:“沈姑娘说得没错,毕竟这里是杭州,枢墨白管辖的所在,不可让他对我们太过关注。”
蓝头巾不依不挠道:“韩大士,你也有一好武艺,何必对枢墨白多有顾忌!要我看,不如你明年也去参加那比武大会,取个第一,将那枢墨白取而代之,以后杭州城你说了算,姐妹们也不用再活得心惊胆战!”
“就是!”
附和者众,韩紫深却摇了摇头。
“这类虚名,并非我所。此事莫再提了!”
她态度坚决,于是那一波语气强烈的女子也无法再多说什么,只得狠狠“哼”了一声,便夺门而去。
“沈姑娘,莫见怪,”韩紫深有所签字,示意梁采梦道,“将柳少侠放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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