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件早送上级管辖,要不回来了,开放,听我一句劝,事情过去就过去了,让你爸安息吧,不要去捅马蜂窝。”柒欣荣面露难色,往事已殆,何必再苦苦纠缠。
“不,我想要知道个真相,即使我爸真是意外身故,总得让我们家属知道真相,而且,为何事隔多年,赔偿款迟迟不曾发放?”
甄开放目光变得坚毅许多,追求真相是她目前迫切需要做的,钱也不能少。
她想要改变现状,除了依靠自己的劳动力外,该拿的不会落人口袋。
“没有赔偿款。”柒欣荣突然间变得无比的暴戾,对她这不识好歹很是恼怒。
看他一副不想谈的样子,甄开放虽没有穷追不舍,还是慢条斯理的道:“意外工伤身故没有赔偿?柒主任,这是我听过最好笑的笑话,看来我该到县城去一趟,上诉给县的领导,若是无人肯替我爸作主,我就到市里去,我相信总会真相大白的一天。”
她似乎已经肯定,这笔钱是下来了,到底是落入了谁的口袋不得知,瞧柒主任这恼羞成怒的模样,莫非他也有份?
“开放,你上来质问我之前,问过你妈的意思吗?”柒欣荣突然间来了这么一句。
甄开放愕然,随即颔首:“我妈知道的。”
“她赞成你闹?”
“柒主任,我现在没有闹,我只要一个真相而已,我爸死了这么久,我们也慢慢的从悲痛中走出来,现在冷静下来觉得事情太过蹊跷,总得弄个清清楚楚的,难道这也有错?如果你有难言之隐不肯说出来我理解,可是我爸他英年早逝,难道矿厂一点责任都没有?”
甄开放冷静着,没有发怒,她一但生气便刹不住车,唯有压抑住自己的火气,方才能心平气和的交涉。
“开放,你小点声。”柒欣荣神色慌张,这是非常难见的。
她就知道这里面定有隐情,看吧。
所以,她既然代替原主活下来,就得好好替人家做点实事。
“柒主任,我实事求是,你若是不方便透露,看来我只能是另谋出路。”她倏然间站起来,转身便走,与其苦苦哀求他仍然无动于衷,不如另外想办法。
矿厂是几十年的老厂,厂里许多的老职工,这其中定有人知道当年的实情。
不过她不会动声色,且暗访清楚当年谁与甄建国的岗位最近吧。
柒欣荣张嘴想将她唤住,可话到嘴边咽了下去,就让她去瞎闹吧,看她个小女娃能折腾出啥事来。
她找到了车间里最年迈的职工,他已经五十三岁,快到退休的年纪,然后最为巧合的是,他竟然是许大力的父亲,叫许庆丰。
厂里眼线众多,她打听得他们家的住址后,打算星期天上他们家去一趟,今日暂且不去惊扰。
傍晚,她骑车回家,经过大队的时候,往那瞥了一眼,街上一如既往的冷清,她才想要蹬车走,突然间闪过一个念头,便朝着村医务室去。
刘顺梅已经在收拾东西,准备回家去。
看到甄开放骑车过来,她皱了皱眉,倒也没有先朝她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