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歌的嘴角扬起一丝冷笑,如若不是凑巧,那么那云院里的人,必定是云梅。
没有想到,南宫傲月没有让云梅成为侯爷夫人,相反是将她圈养在院子里。也是,云梅若说起来,是谋朝篡位的八皇叔之女,八皇叔被杀之后,云梅理应一起被处死,而南宫傲月却唯独留着她,只是不能给她侯爷夫人之位。或许是顾念着两人的旧情,南宫傲月选择了金屋藏娇。
云清歌一直刻意忽略着府中的那些侍妾,她今日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其他的一切她都不在乎。
……
“小姐!”半夜,一道身影撞了进来,云清歌看着那面带笑容却身负轻伤的男子,担忧的心情终于有了丝缓和。
“属下潜进了二王爷的领地,取来了这长生草,若不是时间限制,属下真想多杀他几个人,以泄心头之恨。”纳兰将军的面上带着光,心情激动久久不能平复。
云清歌看着他手中握着的那个布包,“好在将军没有多做停留,这长生草离开土壤,也仅能存活一天而已。”
纳兰将军微微一愣,他差一点就坏了大事了!不由得尴尬的笑了笑。
云清歌看着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些什么,“明日一早我就会去丞相府,这长生草来的正是时候。”
这一日清晨,丞相府迎来了最为重要的一位客人。
沈天辰不知道距离上一次自己这般提心吊胆是什么时候了,哪怕在等候放榜,都没有如此的心惊。
紧闭的屋门,慕容小姐不允许任何人进去,他的心中虽然有疑惑,可是想起两人之间的约定,不论她做什么说什么,自己都不能过问一句,更不能与旁人说起。
如今,他一颗心都放在自己母亲的身上,大夫说,母亲的病情拖不了多久了,可以说今日慕容小姐是他最后的希望。
“呵呵呵……慕容小姐真是幽默。”
不想,屋子里头却是传来一阵轻轻的笑声,沈天辰一愣,便站在了屋外仔细的聆听着。
“清歌说的是真的。”云清歌的声音带着几分愉悦,沈天辰心中一惊,一把推开了屋门,就看见了床榻上那坐着的妇人,正一脸欢笑的看着边上的女子。
“屋门沈家三代独苗,到了老爷这一辈不知为何迟迟没有子嗣,直到我年过三十,才怀上了辰儿,老爷也算是老来得子,辰儿的性子随了他爹……”
“……”沈天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这其乐融融的画面是怎么回事,今日母亲还是一副安静垂危的模样,怎么现在,居然与慕容小姐谈天说地了起来?
欢笑中的两人仿佛现在才发现一旁呆住了的沈天辰,床榻上的妇人面容慈祥,“辰儿,往后要经常让慕容小姐来府中坐坐呀,许久没有人与母亲说笑了,仿佛浑身上下都轻松了不少。”
母亲的笑容如此真实,真实得令沈天辰一时之间接受不了。云清歌十分自然的为床榻上的妇人掖了掖被子,“夫人,三日之内只能擦身,不能入水洗澡,三日后便连泡七日的药澡,可以除去多年的湿症。”
“多谢慕容小姐,没想到,我也能有这么一日。”
“母亲,这……”沈天辰往前跨了一步,此刻的他终于相信自己不是在梦中,他的母亲面色红润,只是头发发白了不少,此刻正靠在床榻上仿佛获得了新生一般。
云清歌将剩下的时间留给了这对母子两,自己默默的退出了屋子。
老夫人的院子清空了所有的下人,云清歌嘱咐过,即使老夫人病好了,也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是谁给她治病的。
此刻,无人的院子里只有那女子疲惫的坐在石凳上,恬静的看着不远处一株绿色的植物。
轻微的脚步声传来,沈天辰难以抑制自己心中的喜悦,看着那背影充满了感激。
“慕容小姐!”
云清歌回过头去,看着那张欣喜不已的俊美容颜,沈天辰的眼角微红,看来他们母子情深,方才难免一番倾诉了吧。
“丞相大人,不要忘了你我之间的约定。”
沈天辰的表情有些滑稽,他仿佛正努力的压抑着自己脸上的笑容,深吸了口气又低下头来,“沈某不知如何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慕容小姐……”
云清歌发现他的双手有些颤抖,眼中似有一股温热在蔓延。谁能想到,堂堂的丞相居然也会有今日这般喜悦得无措的神情,然而云清歌却并不觉得他的喜形于色有任何的可笑之处,相反,她感受到了这名男子对自己母亲的孝道,不是任何人都能做到的。
“这段日子依旧给令堂准备清淡的米粥,过段时间再进补。”
“我明白的。”沈天辰的呼吸渐渐平稳了下来,云清歌忍俊不禁的表情,让他的面上一红,实在是有些难为情。
然而,眼前的女子收敛了笑容,“听说东西两区的将军已经回京了。”
沈天辰立刻明白她想说些什么,“是的,皇上还嘉奖了他们二人,其中不乏侯爷的功劳。”
“清歌手中有样东西,请大人过目。”
她从袖中拿出了一封信件,沈天辰接过来打开一看,眼中写满了惊讶。
“这消息可靠吗?”连他都不曾查到过这样的事情,像慕容清歌这样的深闺小姐又怎能知道。
“两位将军不甘寂寞,一受了封赏便到绯红楼逍遥快活,从他们的对话中寻得了蛛丝马迹,再命人查一查,顺藤摸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