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途只是受了些内伤,并无大碍,修养几日就会好,澣尘在床边守着他。子归被陆离打了一掌,需要疗伤,就独自回去了。严浩轩见众人无事,也离开了,笙歌的灵魂一只跟着他。
子归刚回到房间,子虚就来了。
“你来干什么?”子归警惕的看着子虚。
兄弟两人见面,更像是仇敌。
“你似乎很害怕我来,看来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既然是秘密,自然不会让你发现。”
子虚笑了笑,道:“二弟,你还是这么自以为是。总觉得你的安排能瞒过天下人,真是天真。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带回仙界的夙辰,就是魔尊澣尘吗?”
子归没有被他的气势吓到,他们总是虚张声势的吓唬对方,但从来没有动过真格。就是因为没有十足的把握可以赢,所以他们不会轻易动手。
“知道又怎样?你不敢将此事告诉父君,因为你确定把魔尊带回仙界是不是父君默许的。”
“父君怎么可能会让魔尊在仙界闲逛!”子虚不以为然的说。
“哦,是吗?那你可以去问问。”
子归看着子虚的眼睛,子虚也是一样,他们在测试对方的心里防线。最终,还是子虚先放弃了,毕竟他今天并不是为找子归的麻烦而来。
“迷途仙子怎么样了?父君感知到他有危险,让我来看看。”
“有我在,自然不会让她有事……等等,父君怎会感知迷途有危险?难道是……连心草?!”
子归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随后子虚的话证实了他的猜测。
“不然你以为,父君怎么会轻易让迷途下凡。”
“这么多年了,父君还是不肯放过她。”从子归的语气中可以听出,他很不喜欢仙帝的做法。
“你也知道连心草的厉害,一旦迷途对魔尊动情,父君就能感受到。如果你不想让迷途落得和素然姑姑一个下场,还是早日让两人断绝来往,送迷途回仙界吧。”
提起素然,子归的眼中燃烧着怒火,他伸手抓住子虚的衣领,道:“你没有资格叫她姑姑。当年若不是你,我早就带着素然姑姑离开了,她也不会遭受天雷刑劫。”
千年前,素然仙子被仙帝抓回仙界,和众仙讨论如何处罚素然的时候。子归策划过一次营救行动,周密详尽,而且成功把素然从天牢中带出。
只差一步,他就能带着素然离开了。可是子虚追了上来。当时子虚是奉命看守素然的一方,年少的他希望得到仙帝的重用,因此严苛执行仙帝的命令,死活不肯放他们走。
双方对峙的时候,仙帝率领众仙赶来,素然仙子又被重新抓了回去。因为这件事,子归对子虚心存恨意,他们之间再也没有兄弟之情了。
子虚用力甩开子归的手,道:“既然不是我,你们也逃不出仙界。素然姑姑触犯仙规,理当受罚。”
“只是我没想到,父君会动用天雷刑劫。”
说到这里,子虚没了刚才盛气凌人的气质,声音有些哽咽。这件事,对他也是难以约过的坎,每每想起,都会心痛不已。
“素然姑姑的死,不止你伤心。”
“却只有我想着救活她。”
“救活她又怎样?她的心意不变,除非你能修改仙规。”
“所以我才要跟你抢那个位置。”
子归和子虚关系恶化的原因之一是素然仙子,原因之二是仙帝的位置。不过,子归要那个位置并未是想掌控仙界,荣登至尊之位,他只想保住素然仙子。
“我不会把那个位置让你给的。”子虚道。
他有野心,有能力,不会轻易放弃仙帝之位。而且他和仙帝一样,迂腐、循规蹈矩,绝不违反仙规。因而,若是他登上仙帝之位,更改仙规就成了不可能之事。届时,不光是素然仙子,子萝怕也不能久活。
子归有一种预感,若是让子虚当上仙帝,他会变得和他父君一样,毕竟子虚是最像仙帝的。也是这种预感,让子归不能放弃帝位之争。
“卑鄙小人。”
澣尘听说仙帝在迷途身上种了连心草,以此来防止迷途爱上他人,他忍不住骂了仙帝。
子归不自觉的咳嗽了一声,虽然他也不赞同那个人的想法,但他毕竟是他的父亲,听到别人这么说,多少会不自在。
澣尘一点眼色都没有,还以为子归是因内伤而咳嗽,他扔给子归一瓶药,说:“别死了。”
“哎呦,真是,难怪以前素然姑姑总说你没有眼色。”
子归气的捶胸顿足,不过还是乖乖把药吃了。
“连心草,有办法去掉吗?”澣尘问。
子归摇了摇头。连心草一旦被种植在体内,除非其中一个人死亡,否则一生都会相连,没有去除的办法。
澣尘带着沉重的心情回到迷途的房间,迷途还未醒来,她安静的躺在床上,嘴唇发白,看着就让人怜惜。
澣尘想起在梦魇之境中,迷途对他说:“师弟,别怕,师姐不会丢下你的。”
“对不起。”澣尘道。
使用离魂珠之后,澣尘的体内,人间少年澣尘的魂魄占据上风,所以他更加感性,对迷途(又或者说是堇瑟)的愧疚之情愈发强烈。
夜晚在悄无声息中过去,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射进窗中,黎明到来。
笙歌一整晚都看着严浩轩,虽然无法真是的触摸严浩轩,但她还是一遍遍,不厌其烦的描画着严浩轩的模样。当然,这些严浩轩都无法感知。
太阳出来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