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风阁不会做出如此荒唐的举动,那只有薛家。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遂州探子失去音信,他们才被逼得狗急跳墙。
瑞安澜也没问是谁,只是还一脸可惜地看着地上脏了的糕点。严方任捏了捏她脸:“别看了,我给你买两盒。”
瑞安澜这才收起表情,开心了些,对严方任道:“你离远些,别碰,我来收拾。”
瑞安澜把地上那些染毒的残渣收拾干净,又裹了十八层布在外面,本来想交给严方任,想了想,怕严方任不小心碰到出什么事儿,说要去扔给亦炎苏处理。
所以天地无一出事就没关系吗?
严方任见没自己什么可以动的地方,外加自己心里依旧有点介意刚才的举动,便告退。等出了瑞安澜书房,他就狠狠地抿紧了嘴,手也止不住地颤抖。
方才他见瑞安澜吃下那块糕点,是真的有一瞬间天崩地裂。
这是唯一一个他保护过后还活着的人,是他为之放弃了前半生的人,是他现在听从的命令,是他未来引路的明灯。
谁敢伤她!
所以天地无一说的“薛家没机会用”其实是这样的没机会吗?抗毒?厉害了。这样的属性严方任也想拥有。
严方任遣人去打听了下薛家大院的状况,据说薛母终日郁郁寡欢,这几天支撑不住,卧床不起。她缠绵病榻,常常以泪洗面,薛老每日抽出时间在一旁照料。
至于为什么突然情况恶化,严方任猜是他们孤注一掷想直接毒杀瑞安澜,没想到第四堂的毒不起作用。因为薛母偶尔会诅咒瑞安澜,心毒到毒药都比不过,可怜她的琳琳枉死,该死之人却没遭报应。
自家铺子那些事儿还不够忙的?真劳烦他们还挂心瑞安澜了。
薛家又是怎么知道瑞安澜吃了那些糕点?自然不可能是严方任说的,瑞安澜和天地无一也没无聊到去炫耀。那只能是瑞安门内部有与薛家亲近的人,或者干脆是惊风阁的眼线。
严方任捏了捏指关节,又用指关节用力揉了揉太阳穴。小虫子而已,他能搞定。
倒是那第四堂,此时应该也知晓了下毒无效的消息,指不定会偷偷再试验别的毒。严方任不知道瑞安澜的抗毒极限在哪儿,虽然他也不是很想知道,但还是要注意点瑞安澜,别老看什么都吃。
严方任自己精力有限,瑞安门内又没有绝对信任的人。他想了想,往山下的狂热者驻扎地走去。
那帮狂热信徒果然天地无一在哪儿他们就住哪儿,天地无一不走他们也不走。严方任在营地外围绕了两圈,被狂热者们注意到了他的可疑行为,有几个人握着武器靠近,大声询问他来干什么。
严方任摊开手,表明自己没有恶意。
其中一人见过他和大叔在一起喝酒过,认出他的脸,问道:“你怎么又来了?大叔还没回来呢。”
严方任道:“余另有他事。”
那人稍微放松了些,但仍然举着武器,问道:“何事?”
“今或以食毒瑞门主,余欲寻下毒之人,然分身乏术。不知诸位可愿助余一臂之力?”
那几人面面相觑,团宠被下毒那还得了?他们急切地问严方任:“瑞门主可有大碍?“
“安心,门主无碍。”严方任宽慰道,然后神色一凛,“余不便再此细说。”
那几人思绪一转,也明白了几分,放下武器道:“请至营地一谈。”
严方任把今天发生的事一说,言明门内恐有他人耳目,略去了一些无关紧要的部分,夸大了事情的严重性,明里暗里暗示那些人不会善罢甘休。
他忧心忡忡道:“余不便日夜无间排危除险,着实放心不下。”
狂热者们道:“交给我们了,争取这几天给你答复。副门主去忙自己的事儿吧。”
严方任仍是一副挂心的模样。
狂热者们想了想,又道:“副门主放心,我们不会让瑞安门的人察觉到我们的动作的。”
得到了他们的承诺,严方任这才郑重地鞠躬致谢。
把这事托付给狂热者们后,严方任暂时把它放到一边,下山去探查薛家直系和旁系的动向。
因为被天地无一吞并的那家负责的是旁系的布料织造,直接卡住了薛家直系控制环节的上游。薛家除了外面那些供货外,就只信赖自家产的料子,这下自产这部分被吃,供货又赶不及,直系亲属们也急躁了起来。
薛家大院里,一位直系亲属道:“这下薛家损失惨重,原本那些计划也用不上,愁死我了!”
“我看你是心疼你那些黑钱吧?”另一人骂道,“人都被逼走了,我看你还怎么从外人那里捞钱。”
“怎么?还都是我的错了?要不是薛老控制不住那事态,能发展到这一步?”那亲属也不甘示弱地回击道。
被提及的薛老揉着头上穴位缓解疼痛:“都少说两句,每天在吵架上浪费时间。”
直系亲属们转过头:“那薛老可有什么想法?都这时候了也别藏着掖着?”
他有什么想法?他没什么想法。库存补最终能补上,就是这时间线太长,指不定出什么岔子。他已经能想到那些竞争对手是怎么虎视眈眈的盯着薛家的肥肉了。
雇佣店主虽是外人,但平时也尽心尽力。这下被逼走他乡,旁系亲属们唇亡齿寒,也心生不满。
第五荣见薛老一下深陷泥潭,忍不住派人去薛家透露了一点严方任的事。
薛老多年求见第五荣未果,再见面就是得知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