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处,他伸了伸懒腰,睁开了眼睛,看看时间,已经半个小时了,应该出境了,他笑了,不过在不经意侧头时,却“啊”地一声喊出来了。
他旁边的座位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坐着一位穿着空乘服装的男子,坏坏地、贱贱地笑着,他一支身,被安全带拉住了,一惊又发现自己失态了,然后刻意地掩饰着,坐正,惊讶、疑惑,却又恐惧地看着对方。
“你妈b,到这份上,你还装?”
余罪瞪着眼,像流氓滋事,像恶痞讨债,恶狠狠地骂了一句。
“乘客”不敢吱身了,他紧张地看看,前后左右,外籍人员不同的语言在交流、或在小憩,猝来的情况让他懵头懵脸,一时间竞然无所适从了。
“现在是境外领空,你有执法权吗?”乘客道,他愕然地看着余罪。
“你都敢装日本鬼子,我还不敢装国际刑警?看样子,你认识我。哈哈。”余罪道,标准的五原口音,还好,别担心那些高鼻子的老外能听懂。
“我怎么听不懂你说什么?我就是日本国籍……如果你胡来,我保证受伤的是你。”乘客心有余悸地道着,明显有点胆虚。
余罪笑了,很没品地笑着,笑得眼眯成了一条线,他贼贼地看着这位“乘客”,逗着道:“口说无凭,证据呢?鬼子还会讲五原话?”
乘客一紧张,一摸口袋,傻眼了,护照、机票的口袋成空的了,肯定是刚才休息时被做手脚了,他眼睛几乎瞪得浑圆了,瞪着余罪,恨不得把余罪生撕了一般,余罪却是无辜地道着:“对了,刚才好像有人把你手提箱都拿走了……哎你报警不?不过没用啊,飞机上没警察,要不我教你一招,大喊一声:俺有炸弹,马上给老子飞回首都去,一准能行。”
乘客气得欲哭无泪,直摸额前,这个警察有多流氓他好像清楚,根本不通道理。
“为了看到你这个表情,我等了很久了啊,戈战旗,你还不准备承认你就是?”余罪问。
“戈战旗是谁?”乘客像反应过来了,怒目而视,他操的是不太流利的汉语,而且夹杂了一句流利的日本语,他也看出来,这个地方,没有被黑之虞,但脱身怕是很难了。
是吗?这张照片即便是传回五原专案组,即便让涉案的嫌疑人指认,也无法确定是谁?
半长的头发,颜色花白、额上皱纹几处,两腮饱满、脸型方正,蓄着小胡子,和嫌疑人“戈战旗”帅气的长脸,几乎完全不同了。
余罪想了想,征询似地道着:“好吧,就当我眼拙,不过,你就不想争取一个主动机会?”
“你拿走护照没用,我会落在美国警察手里,我会联系日本大使馆,你敢保证,我的日籍身份是假的?”乘客问。
“我****妈呀,你难死我了。”余罪抿着嘴唇,恨不得扑上来似的。
“或者,我们可以找一个双方都能接受的途径?”乘客如是道,他辨解着:“飞机会在境外降落,那时候,没人管得着你啊,有很多钱在等着你……相比你可能把我带不回去,是不是值得你选择一下?”
咝,余罪倒吸一口气凉气,这个小骗子不比老骗子差,他经常在国外转悠,而余罪除了办案,就去过可数的几个城市,别说办事,恐怕语言这一关都过不去,他抿抿嘴,表情变变,摸摸下巴,乘客再说话时,他一摆手道着:“等等,让我想想……时间还早呢?你说的这不是不可能,但危险系数太大……嗯,我想想,我想想……”
余罪作势开始想了,想了好一会儿,他侧头时,乘客笑着征询,他也笑了,直道着:“难道你不好奇,我是怎么找到你的?”
“当然好奇,你是……”乘客果真被勾引起好奇心了。
“反正时间还长,聊聊怎么样?抓到你是我职业的巅峰,不让我显摆一下,我这虚荣没法满足啊。”余罪道。
“好啊,时间确实还早,我可以满足你一下。”乘客似乎心态放平了,暂时放下担心了,反正在这个空中客车上,谁也无计可施。
“还记得这个吗?”余罪手一翻,一个小药瓶子,一看药瓶子,乘客一下子叹气了,百密一疏,可能栽到最不起眼的细节上了。
“劳拉泮西片,含二氧甲基安非他明成份,治疗抑郁和焦虑症的处方药,普通人买不到,必须有处方,这个难不到你,当然,也难不到我,五原能买到这东西的地方不多,很好查,您的女助理殷蓉在本月十二日买了整整一版,十二瓶,那时候,我就知道你要跑。”余罪笑眯眯地道。
乘客没有吭声,不屑地盯着他,觉得他是危言耸听。
“你太警觉了,我没有跟踪你,不过殷蓉就差了点,有人跟上她了,她在首都崇文门附近租了一套三居室,只住了一晚就离境,那时候我真想抓她,可不敢……也没敢惊动那个地方,谁可知道,您老后来就去住了。”余罪笑了。
乘客皱着眉头,似乎被刺激到了,他不解地看着余罪,像是越听越迷糊了。
“两天后你又消失了,那次是真疏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