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镇在南三镇最西端,最靠近西三镇最南端的羊镇。
沙村是猪镇的一个村子,以挖沙为主业。
沙子有两个最大宗的用处,一个是建筑,一个是炼器,这是两个大产业,因此沙村人过得都还不错。
这天早上,天还没完全亮,晨蔼中的沙村传来声声惨叫。
很多沙村人被这人的叫声吓醒,妈妈拍着被吓哭的小孩安慰。
男人们披着外衣走出屋子,守找叫声的来源。
“谁叫啊”
“这是怎么了”
“抓到小偷了吧”
“屁,小偷能打这么狠,一定是有人又逃往羊镇被抓了”
“怎么天天有人往羊镇跑啊,咱们猪镇不如羊镇吗?”
“人家羊镇加入民兵就能当自由人,咱们猪镇有吗?”
“自由人算什么,人家还有灵田分呢”
人群走到村中的虾塘边,这是村里最大的池塘,大家在这里洗衣,挑水。
此刻在洗衣的那片石板上,树了一片木架子,架子上挂着三个人。
老六正轮流就马鞭挂着架子上的三个人,边抽边骂。
“我家老爷对你们不好吗”
“偷跑也不事先打招呼”
“害我子时不到这趴村边蹲守”
早到的村民绝倒一片,偷跑还事先告诉你,还能跑得了吗?
沙村9成9都是朱家的奴隶,朱家是非斯城最大的砂土商,老六就是朱家忠心耿耿的外事管家。
这阵子不知吹了什么邪风,沙村的奴隶一批批往邻近的羊镇跑。
沙村是最靠近羊镇的村子,只隔着一座小山,翻过山走个二,三里路就是羊镇的枪村。
沙村和枪村也时有通婚。
奴隶村之间通婚一般采取换婚的方式,我这边送一个女的过去,你那边送一个女的过来。
沙村和枪村的关系可以说极为密切,消息也自然流通无间。
听说枪村全体成了自由人,只负责给羊镇的一个大老爷做枪,从此赚的钱都归自己,沙村人都想把女儿往枪村送。
朱老爷把老六狠骂了一顿,老六就只好带人连夜在沙村蹲守,终于给抓住了三个
偷跑的后生。
石三,石六和朱八本来商量好从游河走,近来风声紧,听说老六抓了好几波人。
石三和石六兄弟用家里的一张渔网换了一张猪皮,又用猪皮做了一个猪皮筏,准备从流河往上游到羊镇去。
朱八本来近阵子还一直思量着怎么跑到羊镇去,村西头那座小山是走不通了,老六看得太紧。
朱八也想到了从游河走,也想到了用猪皮做筏子。
村里只有三头猪,是村东头的黄老头在养,这三头猪是全村的公共财产,在每年最重要的三个节目杀,每个节目杀一头。
端午刚过,第一头猪刚杀掉,猪皮应该还在黄老头那里。
朱八自以为聪明,结果还是晚了一步,猪皮被人换走了,黄老头正用换来的渔网网鱼呢。
不用问,石三和石六兄弟一定也是想用猪皮做筏子偷渡到羊镇。
“石三,石六,出来”,朱八在石三兄弟家院门外叫。
“朱老八,是不是皮痒了”,石三出来了。
要说起来,沙村的奴隶和普通农民看起来也差不多。
有自己的房子,自己的家,只是不能有自己的产业,也不能自由去找其他活,只能帮主人干活。
“我知道你们在干什么,带上我,否则我去老六告发你们”,朱八低声说道。
“你知道什么?”石三心头一惊。
“筏子”,朱八只说了两个字。
石三知道朱八不是诈人,是真的知道了,最终两人一番讨价还价,朱八用两斤灵米换了一个名额。
石三和石六家中还有一个妹妹和老娘,石三和石六已经打听过,羊镇的民兵每个月有灵石发。
石三和石六打算每个月把民兵发的灵石托人寄回来,足够养活老娘和妹妹,等做满五年成为自由人,再想办法把老娘和妹妹也赎回来,成为自由人。
理想很美好,现实很骨感,朱八三人出师未捷就被抓。
老六也抽累了:“砍手还是砍脚,你们自己选”
“老六,有本事你把老子那根东西也像你一样砍了,老子这么大,反正也用不上了”,石三张嘴大骂。
围观的众人都笑起来,这是村里的传
说。
老六原来也是村里的奴隶,突然有一天就成为朱家的外事管家,这升级也太跳跃了。
就有流言传出,说老六把下面那根砍了,才获得朱老爷欣赏,成为管家。
至于为什么把下面砍了就能获得朱老爷欣赏,那又是另一个沙村传说了。
老六也不生气,这些年他已经被骂惯了。
“你们不选那我帮你们选,砍手”,老六下令。
老六身后两个家丁举着砍刀向架子上的三人走来。
“老六,乡里乡亲的,要不留点情吧,再抽一顿算了”
“就是就是,朱老爷也没指定要砍手砍脚啊”
“而且他们不过是在河里游个水,谁也没说他们要偷去羊镇啊”
围观众人纷纷给三人说情。
朱八为人不怎么样,但石三石六兄弟平常经常帮人挑水补网,为村里做了不少好事。
“乡亲们,咱们不如全村反了,跑过去就是羊镇。西三镇早就全部解放了,奴隶人人当民兵,五年换得自由身,东三镇也有民兵杀富户,老六这老狗总共三个人,谁给了他狗胆压着我们全村”,石三在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