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生命的震撼,这是一个种族的伟大,这是舍生而取英雄大义之道慷慨赴死的壮烈。
或许这些生与死的轰烈场面在我们的世界里上演过,可平凡大世中又有谁真正只身赴死过这样的悲壮命运。
伴着新生与旧世的风云交替,死与生总是这般吻恋尘世。
“小宝贝!我的小宝贝!”老人把头缓缓靠近新生的乌鸦,目光里流露成一汪清澈明朗的泉眼,只是身后的那阵风又要倒着刮过来了,那些像是坠落在大地上的漫天星辰般的金子像是长上了一双双隐形的翅膀,永远不会知道它们可以飞得多远又要以怎样意气风发的方式保证前进的姿势或者会坠落在何方。
老人的嘴角开出了一朵花,那朵花儿一下子经历过了生与死之间的重叠,同时也经历过了生命中最快乐的旅程,花儿像是水面上荡漾开来的涟漪,最后涟漪慢慢收住了不再荡起波纹,这是个流动的水域,可流着流着流成了一潭死水,原来当你回头才会发现,逆天生长千万年的古树下流过的河流它从那荒蛮故事里开始了孤独的行程,流过孤独如夜的沉睡中的山脉,绕过杀戮的时代,才换来清冽冰冷的泉水叮咚,哗啦啦流过了,可它却在这世间迷失在别人的酒壶之中,继续浑浑噩噩发臭地活着,它忘了大海的模样,也忘了这世间原有的美好与青衣飘飘的女子。
人生的事情却要比那股清澈的水流更加精彩,也更加的邋遢,老人一生清如许,爱恨自然流露得纯真无邪,身后那阵狂风呼啦啦吹了过来,那是比子弹还要具有穿透力的金子,在魔龙的腹部流流一段美丽的鎏金时光,小乌鸦羞答答地弯下了稚嫩的双腿老人和良云生同时把手捂上。
“闪开,危险!”良云生感觉得到身后翩飞而来金子的光芒,把老人挡在了自己的身前,他用自己的身躯挡住了那些流火一般的恐怖力量,老人躲在他的怀里像是一个孩子,一动不动。
混乱中动荡不安的金子从良云生的身上落了下来,洒落一地的美丽,可以看到他的身后是不堪重负的创伤,但两人都没有松开手中的新生命,握着美好便忘却了所有的疼痛。
“你怎么了,你怎么了?”那些漫天的金子从头顶掠了过去,老人完全倒在了良云生的怀里,他的嘴边流出血了,还是新鲜热腾腾的血,从良云生的胳膊流进了心口。
可是他的手还是紧紧握着,就那样紧紧握着美好,至死不放弃!
良云生慢慢把老人放倒,这时老人的身后传出了两道火焰,从身体里传出来的火焰,把他的麻衣烧起了一大团火来,那团火给予了老人生命里最后的疼痛,这是他的宿命逃无可逃,老人却开怀地笑了起来,地上的血水与火交融在一起发出嘶鸣的声音,被烧焦的感觉化作了一团浓烈烟雾,地上的血水也慢慢被吸干,变成了一块连在一起的大血块。
“坚持住,不会有事的,我一定要带你出去。”良云生咬咬牙,表情凝重复杂。
“你走开,快点走开,你这蠢材。”老人右手推开了良云生,开怀大笑起来,看起来颠邪而癫疯。
金子穿了过来,那种直接横扫地面,直接穿透老人身躯的巨大杀伤力,又有谁可以挡得住,老人像是一块轻薄的海绵,又像是大海中漂浮的稻草,只是这时的老人早已踏破红尘,淡然如同脚下的苍茫大地。
“快点走,快点离开这儿,给我走!”老人伸手艰难地递过小乌鸦,脸型扭曲的七零八乱。
“我要带你出去,你躲在我身前,我要带你出去。”良云生咆哮着喊道。
“你给我走,救大世,救得了我一个便救得了大世苍生吗?”
老人说话间一个极大的金子飞了过来,穿透了他的太阳穴,并没有流出血来,那个金子穿行过去还是那样的大摇大摆着连轨迹都没有发生丝毫的变化。
忽然那些飞过狭长峡谷隧道般的金子又重复飞了回来,魔龙闭上了嘴巴正在酝酿着第二口气,直到都把这些金子酝酿成为气体,喷出空中燃起熊熊大火,在一次又一次的重复中,里面的世界早已天翻地覆,可在这种天翻地覆之中,永远不会找到生命的存在,只是这一次良云生却像病毒一样的存活了下来,那两只小乌鸦也存活了下来。
所有的金子在腹里翻滚着,跳动着,像是我们生命里每一根都会燃起来的热情之棍,它们狂妄地舞动所有的姿势,直把生命舞得炽热,最后脱离束缚的困扰,飘飘然然自由行走于天地间。
紧接着金子汇合成一个巨大无比的火球,在空中飞来飞去,它们已然长成,威力十足,只待风来便可成为摧毁大世的另外一种存在的力量。
良云生恍惚中感觉到了什么,把乌鸦放进了怀里,眼神冷血坚定,勇敢得不畏所有可能会到来的危险,火球嗦地要穿行出魔龙的嘴巴。
“为害世间的大虫,给我死!”良云生往魔龙的喉咙用尽全力打了一拳,一道黑乎乎的血水流成滔天巨浪,淹没了这里的地面,喷涌而出的血水像是九天落下的瀑布,声势浩大,汹涌澎湃一发不可收拾。
忽然感到晃动,魔龙闭上了嘴巴往里吸气,火球再次落入腹部,良云生倒退到一个隐秘的地方,蓄力一跳登上了那个火球之上。
若让这火球就这样飞了出去,那这世界便要成为火的熔炉,所有的生命都要为它殉葬,大地将化为一个荒凉的第二人间地狱,可令他真真想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