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三盼了两天了,总算有了出场机会,高兴得跳脚大叫:“杨哥,杨哥你看我的黑虎掏心有几分火候了?”
杨淩嫌顾小三碍眼,把顾小三扒拉到一边道:“滚一边去,不要抢戏!”
“啊?咋了?什么叫抢戏?”顾小三大惑不解。看杨淩没有解释的意思,就只好自己到一边苦苦思索答案了。
这个时候围观群众才反应过来,轰然喝彩。
这个背箩筐的小和尚......哦,还俗的小和尚好厉害,没看清怎么动的手,两个劫匪就倒下哀嚎,还有一个丢了刀,傻乎乎愣在那。今天长见识了,武林高手就是厉害啊。
蓝畴也激动了,谁能活着愿意死?尤其他这样活得有滋味的更不愿意死。
他上前两步,对蓝珊道:“珊儿,你这个熟识的小子很厉害,咱们有救了。”
蓝珊有些迷惘道:“这个背箩筐的我不熟啊,我认识的是那个没动手的。”
“那个啊,那个也会武功?”蓝畴问道。
“会不会武功我不知道,只知道他是大通寺武院掌院。”
“啊?太好了。大通寺武僧闻名遐迩,掌院当然不会差了。”蓝筹满怀期望的望向杨淩。
杨淩拿过顾小三的刀,学着高胜和那个张自在,倒提着刀,向傻乎乎站在那的劫匪抱腕,假装彬彬有礼道:“借你的刀一用,谢谢了。”他一心想给蓝珊留下个文明青年的好印象。
劫匪还在迷糊状态,下意识回礼道:“不必客气!”然后,然后他就发现所有同伴杀人般的目光看着他,他彻底不知所措了。人家行礼自己回礼不错啊,不都是江湖一脉吗?
再说,是我傻还是你们傻,没见地上趴着俩?我有刀时候不是他们对手,现在他们有刀,我再乱动不是找死?你们这眼神还是我好兄弟吗?
杨淩觉得自己不能再低调了,不然戏份都被顾小三这个不知好歹的跟班抢去了。人家都是绿叶衬托红花,顾小三很明显是绿叶长疯了,把红花掩盖了。
杨淩大步走向场中,所有劫匪都下意识握紧了刀,举了起来。他们这一次出动的都是精英,可还是瞬间被夺走刀,这刀攥紧为妙。
杨淩面对一片刀光脚步有些踟蹰,这让云水寨弟兄心里一宽:武功再高也怕菜刀,何况咱们这么多把刀呢。看来这个假和尚怕了。
杨淩终于停步开口道:“各位好汉,你们确定要和我动手?实不相瞒,我的刀法生疏,很可能会伤了你们。”
高胜差点儿气趴下。他终于听明白了:这个假和尚不是说打不过他们,是怕伤了他们,因为——因为他刀法生疏!
这尼玛太狂妄了,你的意思是咱们这些人任人宰割呗?是可忍孰不可忍!我,我还是小心些忍忍看吧。
小心驶得万年船,高胜多年山贼生涯不是白混的,立刻开口道:“这位小哥,太行山云水寨办事,请给个面子,云水寨可是记恩的。”
这就是威胁了,你给云水寨面子就记恩,你不给云水寨面子就是记仇。
云水寨不是一个人,是一个大单位。这样有组织的山寨和你记仇,以后天天找你寻仇,就问你怕不怕?
杨淩再次倒提着刀,来个罗圈揖道:“杨某也请大家给我一个面子,常言说:冤家宜解不宜结,这位蓝大人当年杀了高寨主父兄,怕也是官身不由自主是吧?”
杨淩当然懂得羞刀难入鞘,怎么也得给云水寨的当家的找个梯子。
蓝畴多年官场打滚,官场那是什么地方?闻弦歌而知雅意,话还用点透吗?
蓝畴立刻应道:“高寨主,当年我在临州做通判,不过是下面做成铁案,我出面做个判决而已。即便是别人做通判,你的父兄一样不能得活,和蓝某没什么大干系。”
高胜怒道:“废话,我只知案子是你判的,我们上下打点,已经说好的没有死刑。结果你为了自己名声,临时加重判罚。当我不知道?”
“这——”蓝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当时确实为了捞声望拒绝了高家重金贿赂,为这事许多同僚颇有微词,觉得他挡了财路。
他当时没想到就这一笔判决,就会给自己惹下杀身之祸。真是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杨淩见高胜把话说死了,知道不能善了,就指了一下蓝珊道:“这个女子和我有缘,”杨淩见大家一副我懂了的表情忙解释道,“——我的意思是我向她化过缘。”
说过这句话杨淩忽然想起前因后果:对啊,自己是向蓝珊化过缘,可是什么都没化来,后来被蓝珊倒化过去许多米。自己不欠蓝珊的啊。可是蓝珊是美女,美女用得着考虑欠不欠吗?
杨淩见蓝珊脸上还有晶莹的泪珠,眼神里都是依赖、信任、欣喜,当时心又软了。
其实杨淩离蓝珊还远,哪看得出什么眼神含义,不过是脑补出来的。可是不耽误这货忽然涌上来满腔正义:“高寨主,既然蓝珊是我旧识,今天这事我就接下来了。”
“你什么意思?”高胜很不满。自己把话都挑明了,这家伙还横插一杠。不是看你跟班武功高,对你也有忌惮,早把你剁几刀喂狗了。
见高胜问自己什么意思,杨淩立刻答道:“我想请教高寨主几招。我赢了,你放他们走,我输了,就不管这事了。”
高胜觉得这个假和尚不会算账:你输了这些人当然随我处置,连你也随我处置好不好?你就这么轻描淡写,欺负谁傻啊?你得另外拿出赌注,可是这个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