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给梁家村惹麻烦,当天杨淩几人走出十多里到了一个小镇,几人买了羊皮褂子和狗皮帽子,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连保暖再易容都有了。
按杨淩的意思,还打算弄个头套什么的蒙脸。不过那几人都反对。半夜三更黑灯瞎火的,能看清哪个?
再说就算看清了,难道几个山贼还能画影图形,发出海捕文书?
杨淩有些遗憾。毕竟是第一次行侠江湖,怎么也得弄一套装备啊。可那几个人一副不以为然,他也没办法。
到了晚上,几人趁着夜色掩护登上铜锣山。然后杨淩心理平衡了,他发现这些山贼比他还不专业。
杨淩爬上一棵大树,用他夜视眼远远观察了一下,发现所谓的山寨,不过是在山顶用乱石胡乱围起来的七八间破房子,比阔绰些的地主都不如。
说好的聚义堂呢?说好的替天行道大旗呢?说好的明哨暗哨口令响箭呢?
很显然这是没经过《水浒传》培训的业余山贼啊。
杨淩摇头晃脑感慨半天,才下了树低声问道“你们杀过人吗?”
“没。”几人有些惭愧。
“啧啧”,杨淩直咂舌。
“掌院你杀过?”胡汉三有些崇拜。
“我,我差点儿被山贼杀过。”
“那掌院你咂舌干什么?我还以为你做过什么大案呢。”
杨淩有些不屑道:“我还小,一颗纯洁的童心怎么能被血腥玷污?算了,跟你们说也说不明白。我们作战方案是这样的:一会儿摸进去,胡汉三你守门,天厚和梁庄动手。里面有六个房子,从南到北逐个杀。”
罗天厚皱皱眉。他原本以为掌院有多高明计划,结果一听就是个傻子计划,说和不说没什么两样。
不过仔细一想,也确实没什么太好办法。几个人都是第一次和山贼动手,根本不知道山贼武功是个什么层次,自己几人的功夫和那些人也没个比较,只能动上手再说。
杨淩让梁庄和罗天厚动手,就是因为梁庄有杀父之仇,肯定敢下狠手。罗天厚功夫好,不要说有家伙,就是随便一拳,都可能要了人命。
他自己看得清,跑得快,随时策应几人,也算有备无患。
几个人爬过一人多高的寨墙,罗天厚、梁庄摸向第一座房子,胡汉三在山寨大门处团团转。
杨淩低声道:“你拉磨呢?转个什么劲儿?把大家转晕了怎么办?”
胡汉三一摊手道:“我,我什么都没有,一会儿他们冲过来咋办?”终于胡汉三找了两块石头握在手里,“不怕了,他们敢过来我就砸他们。”
两块石头能砸住几个人?杨淩知道胡汉三是有些蒙头了。
算了,第一次实战,出什么状况都不稀奇。
杨淩设想的影视剧一样悄无声息的杀人也没实现,最终变成明火执仗了。
罗天厚推第一个房门,发现房门虚掩着,就直接推开走了进去。
屋子里的土炕上一个人拱起身子问“谁?”
罗天厚下意识答了一声“我。”
那人“哦”了一声,接着趴下睡觉了。
我是谁你就接着睡啊,罗天厚有了不被重视的怒火。
屋子里漆黑一片。这个时代没有玻璃窗,就是糊的窗户纸。本来透光度不好,外面还挂了一层秫秸帘子防雪挡风,屋里不黑才怪了。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虽然伸手不见五指看不清敌人,不耽误梁庄眼红。他紧走几步,不知道绊到了什么东西,“咣当”一声响亮。土炕上的人也都惊醒了,纷纷喝问。
罗天厚觉得准备太仓促,经验太欠缺。都说月黑杀人,什么都看不见杀什么?他干脆掏出火折子晃亮了。
火折子微光并不亮,不过在一片黑暗中还是很耀眼,梁庄终于发现自己撞到的是门口的兵器架子。他随手抽出一把雁翎刀就胡乱砍去,这一下屋里就炸营了。惨叫声、哀嚎声、呼喝声、钢刀入肉声乱成一片。
罗天厚一手举着火折子,一手从刀枪架子上抽出一把短枪,有跳下炕的,他就来一个惊魂一枪。
可怜这些凶狠的强盗手无寸铁,都成了待宰的羔羊。
有两个聪明的试图撞破窗户出去,可惜窗户撞破了,外面厚实的秫秸帘子撞不破,结果都被梁庄胡乱砍倒。
杨淩在外面听得屋子里一阵乱,只是冬天窗户门都严实听不真切,很快就鸦雀无声。杨淩见梁庄左右手各拿了一把刀,罗天厚一手举着火折子,一手抓着一杆短枪跑了出来,就问道:“得手了?”
梁庄道:“都杀了个干净。”
“你拿两把刀做什么?”
“一把刀容易崩断误事。”
“里面有几个人?”
“不知道,应该没活的了。”
“好吧,下一站。”杨淩也不在意杀了几个人,一挥手,他们奔向第二个房子。
这房门从里面上了门栓,罗天厚一推没开,就肩背用力撞去,“轰隆”一声房门被撞得倒了进去。
梁庄大喊一声,轮着两把刀冲了进去。罗天厚把火折子塞给杨凌道:“你照亮。”也跟着冲了进去。
我这个活不错啊,这就是光明正大作案了!杨凌举着火折子,还有时间自娱自乐。
只是这一次就没那么顺利了。
这个屋子宽阔,是南北大炕。听到门被撞倒这些山贼反应机敏,梁庄一进屋,几床被褥就迎面丢了下来,把梁庄埋在下面。
几个悍匪从炕上跳起扑向挣扎的梁庄,只是他们不知道梁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