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良晚上回到了寝室,见半年多空着的那张床上,堆了一些东西,
除了有行李和日用品外,还有一个包裹,纪良打开一看,
竟然是一大盒子糕点,盒上写着:
上海名牌产品:高桥松饼。
“这子,还长心了。”
纪良感叹着。
他伸手打开盒子,见里面的糕点分上下两层,共有二十四块,
但无论拿出哪一块,缺失都很显眼,整盒糕点的摆放瞬间就被破坏了。
见旁边的包装纸里,还包几块散装的,他顺手拿了一块,
先拿到眼前看了看:
可爱的扁圆形,像个乳黄色的鼓灯,块块大均匀一致,
中间有个像菊花形的收口,上面有个圆圆的红戳,四个字清晰可见:
高桥松饼。
纪良忍不住吃了一口,
“哇!”
他一边感叹着,一边又拿起了咬开的松饼,仔细观察:
里面层次分明,皮薄馅多,那薄薄的皮,能有个二、三十层,也不为过。
咬一口,松酥、甜糯。
“这什么东西做的,这么好吃!”
纪良一口就把余下的松饼吃进了嘴里,又去拿了一块,
他好奇的开始翻看盒子上印的字迹:
1955年10月,由周正记、王泰和新号、杨祥兴、口福、施祥兴、
刘永兴、联社、一品8家糕饼工场和一些夫妻老婆店,
合并为上海市高桥松饼生产组。
1958年10月又和王泰和、瞿永泰、生大、德和、林源茂等公私合营户合并,
成立地方国营浦东食品。
“怪不得,这的松饼,敢情是集了整个上海糕点之大成呀!
这子,什么时候,变的有眼光了!”
他嘟囔完,又想了想,把盒子原封不动的包好,
开始拎着盒子,满屋子寻找地方放置,
他想把这盒糕点藏起来,最后,他把糕点盒藏在了柜子上面的最里头,
再用一些旧衣服掩护起来。
刚做好这些,没等稳当的坐下来,门开了,薛德珠走了进来,看了看纪良,上来就是一拳:
“纪良,你胖了!还白了!看样子,生活的一定挺恣儿。”
“得了吧,咱这平头百姓的,哪能跟你这战斗英雄比呀!”
纪良完,指了下放行李的床:
“你还住这儿呀?你我现在身份可大不相同了!”
薛德珠放那样床上一坐,又拍了拍那床:
“什么呐!我当然住这儿,这就是我的家!”
“战斗英雄,得了什么奖励了,来,分享分享!”
“纪良,你就别总损我了,什么战斗英雄。
还不是去年吕泗洋海难,我被上海借调,不过是负了伤而已。”
“跟我,听那吕泗洋渔场,遭遇10级以上大风袭击,
能沉了二三百艘船,是死了上仟人,不止吧?”
“咱军人出身,还能以讹传讹!报上不是了,
沉船230艘,死亡1178人,那一点点都不掺假的。”
“抬举你点吧,你就喘上了。对这些数据,我不比你清楚?
还用你来指手画脚?我的是关上门,咱就点家里话!
不愿就算了,我还真不想听你叨叨那些废话!”
薛德珠自觉话有些直,就倒了杯热水,送到纪良跟前,
“但数据是真的,没有假。当时的情况,走的急,一直没有和你好好清楚。
上海方面由驻沪空军派出了飞机24架,想到咱这暂时可以借调出人来,
我们两个谁去都行,我就主动报名去了。”
“那是当然,这立功的机会,非你莫属!”
见纪良正色认真的样子,薛德珠摇了摇头:
“头部负伤后,也算捡回一条命,以后,我再也上不了飞机了。”
“......”
两个人沉默了许久,纪良拿着那杯水,站了起来,走到薛德珠的床前,
他拍了拍薛的肩膀:
“还你这杯水,没有人称罕你这破埋汰杯子!”
薛德珠一听,乐了,话也多了起来:
“纪良,这次任务,我们完成的还真不赖!共飞行309架次,
救出落水渔民两仟多人,光空投就有两万斤食品,你想想咱飞机的作用有多大!”
“所以嘛,你是战斗英雄,那是损你吗?”
“哈哈哈,我听的出来,刚才是损我,现在不是!”
薛德珠开心起来,他开始站起来转身收拾行李,
纪良不时的往这边望着,看着自己桌前的那个散装的松饼,
“一直在上海住院,上海的好吃的,吃了个够吧?”
“医院里有伙食,有北方菜,也有南方菜,我基本就是吃北方菜。
再,我也只是在上海城里住两个月的医院,
后来还是一直在离城区很远的机场借调了。只是临回来时,
去了趟上海城里,对了,我还买了松饼给你尝尝。”
薛德珠边,边想起了什么,开始在床上寻找着。
“哦,我尝了,特别好吃,谢谢。”
纪良着,淡然的指了自己跟前桌子上的松饼包装纸。
“你都尝了?”
薛德珠走上前来,看了看那块空空如也的包装纸,
“怎么样,味道好吗?听那是最好吃的糕点。”
“敢情你还没有尝过呀?”
薛德珠经纪良这么一问,似乎还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其实,我从时候,就没有吃零食的习惯,就是到点吃饭,
吃饱饱的饭,就是最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