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妹子你先起来,你听我跟你说。”

吴片儿被这个男人搀扶着站了起来,才意识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下了跪。

“我是个东北人,是来老先生这里进药材的,我家祖祖辈辈开药铺,对跌打损伤,外伤,红伤,骨折略知一二,你要是实在找不到相当人的话,不知道我能否帮上大妹子的忙呢?”

男人说起话来稳稳当当,语速不急不缓,东北的音调也那么抑扬顿挫,十分好听。

“太感谢了,太感谢了,俺给您下拜了,”

吴片儿听到这里,心里别提多高兴了,真的是峰回路转,又遇上贵人了。

她的眼泪开始不听话的流开了,好象找到了救星一样,所有的软弱都洋溢在这些如断了线的珍珠里。

边哭边把儿子德珠受伤的经过对男人说了一遍。

男人一直用手搀着吴片儿的一只胳膊,因为,他试探着几次放手,女人都似乎如斜柳一样绵软欲倒,

所以,他便一直松不开搀扶吴片儿的手。

吴片儿哭诉完后,把手臂从男人的手上抽离时,顿感是那样的无助。

“大妹子,别太担心了。刚才听你说的,我估计那孩子没有大碍,经过医治一段日子,也就没有什么事了。我回屋子里去取个药箱,再准备点需要接骨和解蛇毒的药,你先在这里坐一下,我准备准备,马上跟你走。”

男人扶着吴片儿坐在院子里的一张藤椅上。

又示意旁边那位少年样的书童:

“拜托小兄弟,帮这位大姐拿杯茶水喝,让她歇歇脚,压压惊。”

吴片儿的腿脚似乎由于刚才走的急,并没有感觉到不适。

此时,一时有了主心骨,意志似乎也瞬间坍塌下来,自己的两只腿不自觉的互相绊住,总有要摔倒的倾向。

男人刚要回屋去准备东西,听到身后吴片儿要摔倒的声音,便回过身来,

快走几步再次来扶住吴片儿,直到慢慢的让吴片儿稳当的坐在了那张椅子上,说:

“看你急的,你的腿都打杓了。有我,相信他不会有危险的。坐这儿歇一会儿,也稳稳神儿,我快些准备,但也要准备齐了,免得白跑道儿。”

一刻钟的功夫,男人背着个包裹,手提一个方方正正的药箱子,从茅草屋里走了出来:

“大妹子,我们上路吧。”

两个人踏上了上山的路,开始的时候,吴片儿还能自已走的顺脚,甚至有时还能走在男人的前面带着路。

“这崎岖的上山路,没走出几里,就能把人的体力消耗的差不多,再加上,你下山的时候,一点都没有歇息,马上又抬脚上山,是个男人都受不了。何况你是个女人呢。还是让我帮你一把吧。”

男人体贴的把手臂伸向吴片儿。

到了耿柱的溶洞后,吴片儿象一片树叶一样漂进了洞口,然后跌坐在一块大石上。

男人被耿柱引领着来到了德珠的床前。

“有一条腿骨折了,还中了些蛇毒。”

男人观察了一会后,说着,便打开了他的医药箱,开始处置了起来。

几个小时后,男人终于给德珠接上了腿骨,也排出了蛇毒。

他站起来,走到吴片儿身边说,

“大妹子,你儿子没有生命危险了,卧床静养一段日子就好了。我中间隔几天会来换一次药。”

“真不知怎么感谢您为好,还不知您的尊姓大名呢。”

吴片儿还是要下跪,被男人攥着她的两只手拉着站了起来。

“别谢这么早,我还要来换药呢。”

男人已不象上山那会儿,被吴片儿影响的那么紧张,开起玩笑来了。

“我免贵姓江,三水工江,叫江涛。我这人,看名字就知道,就是水大。”

边开着玩笑,江先生边有时间环顾起四周来。他从进了这间没事,真的没有时间和思绪打量周围,一心为德珠的腿诊治。现在的他也松了一口气。

“这洞里,好象不是常住人的地方,阴冷潮湿,日子久了,会做病的。”

江先生,盯了一会儿背对着自己站在那里堆柴禾的耿柱,然后,回过身来笑着跟吴片儿说。

接下来的几天,老天也让江先生说中了,下起了深秋的大雨。

“先生,俺住这里,也是打间,不打算长久的。”

“那......再来换药......”

“这个洞是新开的,通通风,再笼一段日子的火,会好些。你来换药,来这就中。”

一直没有出声的耿柱,这会儿,半转回头,瓮声瓮气的说。

然后,江先生耐心的讲解如何给德珠煎药,如何照顾,多注意些什么,嘱咐了好一阵子。

最后,他接了吴片儿给的诊费,订了再次换药的时间,便告别下山。

经过江先生几次上山换药,德珠的腿伤,好了许多,也只是好好躺在床上静养就好了。

接下来的日子,很多年没有这样,在要入冬的季节,还下这样的大雨。

外面的山路又湿又滑,洞里温度开始降低,阴冷潮湿。

德珠由于躺在床上不能动,吴片儿就在他的洞里,点些柴火,取暧去潮.

德珠玩着耿柱帮他抓来的小虫小鸟,还有一些让他怎么都拆不够的“九连环”。

这个“九连环”,是椭圆型铁环上套着九个封闭的铁圆圈,最后通过口诀,能把椭圆型铁环与另外九个铁圆圈分离开。

看似不能,却真的可以办到,这就是从古到今,一直延续,还真是个令人着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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